看見夢安然和秦沐,段曦隨意跟面前的人簡單幾句,朝兩位貴客迎了過來。
“安董,秦董,初次見面,我是青禾會的主辦人段曦。”段曦聲音里刻意營造出幾分溫,好似在歡迎許久沒見的老朋友。
夢安然回了個禮貌的笑,秦沐負責開口應酬:“聞名不如見面,段會長今天這場酒會辦得盛大,不知這次的慈善募捐是為了資助哪類人群?”
段曦從容介紹道:“青禾會最近立了一個關留守兒的基金項目,一是改善偏遠山區留守兒的生活條件,二是資建希小學讓孩子們能夠接教育。”
“這些孩子從小不在父母邊,得不到親人的關心疼,想必除了生活不好過外,心里也容易造創傷。段會長心善,愿意特意為他們籌劃募捐,他們一定會記住段會長的恩的。”
夢安然依舊是笑,一番話說得意味深長,不知是說留守兒還是說自己,充斥著濃濃的諷刺。
明明聽出來了話里的暗諷,段曦還能面不改,在看來夢安然這番話與其說是,不如說是刺探。
夢安然是個聰明人,先前段竟遙的種種所作所為應該讓猜到了真假千金一事是早有預謀,而段竟遙未曾過面的“姑姑”便會是最大的懷疑對象。
自己這次只邀請了京市的銳銘、云端和陸氏,又是姓段,不難聯想到自己就是段竟遙的姑姑。
夢安然僅僅是猜測,來試探在背后控整個謀的人是否是,都是些沒證據的事,自己不必自陣腳。
段曦客氣回話:“安董話說重了,青禾會立至今,完了不慈善項目,靠的都是大家的幫助,豈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夢安然抿著笑而不語,段曦也不再與他們周旋,道:“酒會快開始了,我先失陪。”
秦沐微微頷首,段曦轉離開。
他瞥了眼旁的夢安然,去長桌那兒在琳瑯滿目的酒類中拿了杯放置在最邊上的橙遞給,自己則是取了杯香檳。
“想要從口頭上讓出破綻,怕是很難。”
夢安然認可地點點頭,“之前我試過從段竟遙里套話,完全找不到一破綻,比起他,段曦有過之而無不及。”
秦沐抿了口香檳,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會場的布置,淡聲開口:“為了一個慈善募捐而策劃一場這麼豪華的酒會,宴會的花費你猜是從籌集的捐款中出來,還是青禾會自己掏錢呢?”
夢安然眸沉了幾分,“反正不可能是從段曦的腰包里出來。”
高中時段竟遙雖然從沒對外說過姑姑的真實份,但親口說過姑姑是滬圈的企業家。
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他姑姑就是段曦,卻沒法在網絡上找到這個人的任何相關信息,甚至青禾會的創始人也不是段曦的名字。
段曦卻說,是青禾會的主辦人。
這人到底藏了多?
“我一直有個疑問。”秦沐攬住夢安然的腰,微垂著頭低聲道:“為什麼段竟遙會稱呼段曦姑姑?”
貍貓換太子的時候,段曦應該才二十歲左右,就算不想當媽,讓段竟遙喊姐姐也是可以的,為什麼非是姑姑呢?
很簡單的一個稱呼,秦沐卻覺得這里頭也許會有些彎彎繞。
若按關系來推,段曦是段竟遙的姑姑,那麼爸媽……就會是段曦的哥哥嫂嫂或是弟弟弟妹。
夢安然握著玻璃杯,食指在上面輕輕敲著,“打聽一下唄,這里全是滬圈的人,生意場上想旁敲側擊打聽些八卦不是難事。”
“可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這里是滬圈,全是段曦認識的人,誰會跟外來人聊人的八卦呢?”秦沐手里的香檳了夢安然的杯子,玻璃發出清脆的叮一聲,他臉上掛著笑,眼神明顯意有所指。
僅僅是一個眼神,夢安然便懂了他的意思,不自覺地也彎起了,“讓陸逸犧牲一下,這事兒就了。”
說罷,目在會場里搜索陸逸的影,這家伙剛剛說要去準備一下大戲用的道,結果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沒找到陸逸,倒是讓看見了陸衡,還對上了視線。
陸衡面無表地定定看了幾秒,移開了視線,沒過來打招呼。
好像是兩個不認識的人恰巧上了視線一般。
夢安然勾一笑,轉過抬起玻璃杯喝了口橙,對旁的秦沐說道:“好戲要開場了,我們找個角落待著吧,免得被誤傷。”
秦沐疑,“你又知道了?”
夢安然不多說,挽起他的手臂朝邊上走去。
相相殺這麼多年,陸衡方才的眼神再悉不過,一看就知道陸逸那邊已經準備好閃亮登場了,讓回避一下呢。
畢竟,這場戲沒有的戲份,若是牽扯進去接不上戲可怎麼辦?
兩人往旁邊走,一路上聽見不人低聲議論。
“這就是銳銘跟云端的董事長?兩個小孩能擔得起這麼大的集團嗎?”
“嘁,誰知道他們京圈的人怎麼想的呢,看陸衡不就是,二十幾歲接手陸氏產業,陸氏百年基業如今還不是十來年就快被玩垮了?”
“陸氏倒臺何止是陸衡的問題,我聽說陸家二小子才荒唐呢,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可勁造唄!”
“我看啊,過不了多久銳銘和云端也得跟著倒!倒是銳銘這姑娘,長得還有幾分姿,日后靠男人說不定能有點出息!”
此話一出,周圍人紛紛低聲笑著,笑聲格外諷刺。
京圈和滬圈就跟世仇一樣,總是看不慣,爭著誰才是國全有錢的世家大族,無休無止地進行稚的爭斗。
原本夢安然還打算來這一趟,可以順便結實些人脈拓寬經營范圍的,如今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聽了這些話,兩人毫沒有緒起伏,秦沐還歪著子垂頭湊到夢安然耳旁低聲調笑:“大小姐,他夸你長得漂亮。”
夢安然忍俊不,“他不是在罵我花瓶?”
“你是花瓶的話,我想做花。”
“秦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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