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安然沒有在秦家久留,陸家就在附近,不想遇上陸忠或是陸傾城。
所以將秦沐送到位后,便驅車離開,回了自己家。
十二點鐘了,夢蓁的房尚且亮著燈。
聽到走廊傳來聲響,夢蓁咔噠一聲打開房門,出一雙通紅帶著水霧的眼睛。
“安然……”
夢安然當場愣住了,一時間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但理智告訴,應該去安姐姐。
朝夢蓁走去,摟住的肩,將帶進了房間里,順手鎖好房門。
夢蓁坐在床邊,自己扯了張紙巾抹眼淚,噎著說道:“安然,你陪我聊聊天吧。”
“可以啊。”夢安然才從外面回來,上還穿著禮,坐在了梳妝臺配套的椅子上,放緩聲音詢問:“姐,發生什麼事了?”
今晚在宴會上也沒什麼委屈吧?怎麼回來就哭淚人了?
見夢蓁噎著說不出話,夢安然想了想,忽然眼底閃過寒,“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
因為找不到秦沐,賓客還沒完全離場時,就先離開了。
怕不是這段時間里有人見夢蓁長得漂亮,做了些什麼下三濫的事兒或是說了些污耳的話。
姐姐向來格比較斂,面對正經追求者都不懂得拒絕,何況是遇上擾者。
“姐,你要是欺負了就告訴我,我讓人調酒店監控,你負責指控,我保管讓他跪在你面前跟你磕頭道歉。”
養長大的大小姐沒過委屈,也沒學過哄人,能為夢蓁做的只有這些了。
“沒有。”夢蓁拉住妹妹的手,搖了搖頭,糾結許久,才吞吞吐吐道:“安然,我有點害怕。”
夢安然不解地怔了一瞬,“怕什麼?”
“我……”夢蓁支支吾吾地,又一次試圖退。
夢安然見總是不敢將心里的想法說出口,拍了拍姐姐的手背,“姐,你等我一下。”
夢蓁目送夢安然離開房間,又了張紙巾了鼻子。
不多會兒,夢安然抱著六罐冰啤酒還有兩瓶冰可樂回來了。
“走,我們去臺喝。”夢安然徑直朝臺走去,夢蓁反應過來后,連忙跟過去替拉開了玻璃門。
姐妹倆在共用臺的吊椅上坐下,兩張吊椅中間擺了張小圓桌,啤酒和可樂在桌子上,下面隔層還放有紙巾。
這是讓夢蓁盡喝盡哭的意思了。
“很多話不敢說出口,喝點酒就好了。憋在心里難,哭出來好了。”
夢安然扯了張紙巾,過啤酒喝可樂的罐口后,各開了一罐。
“來,在家你可以盡喝,喝醉了倒頭就睡。這里也只有我在,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夢蓁吸了吸鼻子,抓起啤酒跟夢安然了,猛地灌了幾口。
冰涼的酒順著嚨落,冰得瞇瞇眼了脖子,泛起的一麥芽苦味在口腔中縈繞,卻好似鎮靜劑般,令的緒冷靜不。
夢安然小口小口喝著可樂,若有所思地側目打量著姐姐,思索半晌后,放下了可樂,“姐,你不敢開口,不如讓我先來猜猜吧?”
早就聽說夢安然有過眼睛識人心的本事,夢蓁好奇很久了,此刻莫名起了幾分興致,“那你猜猜。”
夢安然盯著夢蓁的眼睛,角微微帶笑地問道:“是因為蕭寒?”
夢蓁的瞳孔驀然了。
夢安然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些,繼續道:“上次跟蕭寒約會回來你的緒就不對,是……怕自己深陷,又注定無果?”
夢蓁徹底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在心里糾結了許久未能說出口的事,卻被妹妹一眼看穿。
猜測并未結束,夢安然喝了口可樂,姿態變得懶散了些,似乎已經將一切看,道:
“你對蕭寒一直是對偶像的仰慕之,突然拉近的距離,讓你對他的那種仰慕發生了些許變化。尤其是他提出假后,你貪婪要讓這段關系近一點再近一點,卻又自卑地認為自己不配為蕭寒的伴,也自以為是地覺得蕭寒不可能看上你。
“注定是無疾而終的暗,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保持距離。你試圖用距離來使自己恢復冷靜,卻又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念跟蕭寒相的點滴。這種矛盾糾結消磨著你的氣神,也折磨著你的心。”
猜的全中,夢蓁此刻覺自己猶如服站在X機下,被夢安然簡單兩眼剖析了徹。
不理解自己藏在心底許久的思緒,為什麼妹妹能夠輕易讀懂。
看著姐姐驚訝又無措的表,夢安然輕笑,“不用太驚訝,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早就跟各式各樣的人打過道了,這種技能也是鍛練出來的,只需要知道你不開心的起因,結合你的格和緒,基本能猜個七七八八。”
聽完,夢蓁忽然垂下了頭,嗚咽出聲:“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心存幻想的,可我好像總會被他吸引,明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我很怕這些被他發現后,會被他討厭,會影響你跟他之間的友。”
夢蓁學不會如何表達自己的,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每到假期就會去做兼職,跟各種各樣的人接,表現得自信又大方。
可是,也想不起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畏畏,變得害怕展現自己的緒,變得喜歡將自己在角落里。
察覺到夢蓁此刻紛雜的緒波,夢安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嚴肅地睨著夢蓁,“姐,你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蕭寒,你是對不起你自己。人前先學會自己,為了一個男人瞧你把自己折磨得天魂不守舍的,你自己都無法肯定自己,又如何讓人敢去你?”
夢蓁泣不聲,猛地將那罐啤酒灌進肚子里,淚珠仍在臉頰上跳躍,沉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我也不知道究竟自己為什麼會變這樣。”
夢安然抿著默了默,夢蓁不知道,但很清楚。
是因為陸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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