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搞不懂，唐岑明明在工作，只是看一眼而已，怎麼總被他發現？

但既然抓都抓住了，蘇唯從小就穩得住，干脆直接問道：“唐總，需要我做什麼工作？”

“沒有，”唐岑著，淡淡的，“有工作會你。”

“好。”

說完了，唐岑還看著。

蘇唯看回去。

他還看。

“沒有別的了。”蘇唯小聲說明況。

“沒事說話。”鍵鼠點擊聲再次響起，唐岑的態度真差。

蘇唯有點委屈，地呼了一口氣，約中聽到一聲回響，似乎唐岑也松了一口氣。

這個想法剛冒頭，把蘇唯逗笑了。

他才是老總，在總監辦公室他最大，他自己的地盤里有什麼事要張？

不多時有人敲門。

“岑總好，”工程部的梁工漉漉地闖進來，火氣很重地道，“聽說您要改千禧廣場的投標書？”

“是，”唐岑了蘇唯一眼，才看向梁工道，“怎麼了？”

蘇唯接收到信號，自覺理解了領導的意思，“噌”地站起，把自己的椅子推出來給梁工，靜大。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面有訝，還是梁工先反應過來：“謝謝你啊小蘇，椅子就不必了，我說兩句就走。”

說完臉一變：“岑總，我丑話說在前頭，您想怎麼搞都行，但標書不能改！”

言語間完全沒把唐岑放在眼里。蘇唯左右各看了眼，這才發現氣氛好像不太對，自己的示好不合時宜。

不同于梁工的激，唐岑冷淡如常：“你是梁正浩？”

“沒錯，”梁工昂起頭，傲然道，“就是我。這個項目的投標一直是我在跟進，我很負責任地告訴您，價格，不能再低了！”

唐岑冷冷道：“低？梁工，昨天的電話會議上我已說清楚。這份標書做得極差，問題多，定價，必須改。”

“但時間急啊岑總！”梁工激得面紅耳赤，“周五早晨就截止，今天已經周二了，推翻重做哪里來得及...”

“我說來得及，”唐岑站起，臉不善，“等我定好數據，你照著改就是。”

說完他收拾東西出門，不再給梁工爭辯的余地。

唐岑的話又冷又冰，迫極強，相比起來剛才他對的態度簡直可以稱作溫和。蘇唯被嚇得大氣不敢，瞧了眼唐岑的背影，又擔憂地了梁工。

梁工幫過兩次。

他是項目組的組長，也是老資歷。昨日到辦公室找唐岑而不得，和聊了兩句。得知是新人，梁工不但主把介紹給工程部的同事，指定了人帶去領工作用品，還對說，“有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我”。連今天早上被雨水淋，也是梁工給了一張新巾。

實話說，心里激梁工的。

蘇唯對著梁工飛快地笑了下，想也不想，追著唐岑跑出門去。

公司大門外大雨瓢潑，路上空無一人。

唐岑撐開長傘，進雨里。

“唐總！”

呼喊聲之后，高跟鞋踏水而來，朵朵靈的水花兒沿著步子綻放。

蘇唯跑得有些，雨傘抬起，現出那張堪比牡丹花艷的臉：“唐總，我跟您一塊兒去。”

唐岑著，怔了一秒鐘：“去哪兒？”

“您去哪兒，我去哪兒，”還著，“我陪著您。”

唐岑沉了臉：“你回去。”

“會用得著我的！”蘇唯上前一步，鬢發上掛著的雨點滴落在肩頭，真誠又可。

唐岑繃著臉，沒松口。

蘇唯更加努力地推銷自己：“唐總，我會開車，能做文件，不怕吃苦...”

“不怕吃苦？”唐岑眼底一閃，語氣瞬間變了，“那行。上車。”

“謝謝唐總！”蘇唯歡喜地應了。

滿心想著在新領導面前好好表現，沒注意后飛出來一件黑雨。

穿雨的人幾乎與道旁樹融為一，在雨的掩護下極蔽，直到那高舉的鐵榔頭反，對方尖一聲——

“打死你這狐貍！”

蘇唯后知后覺地轉過臉，千鈞一發之際，唐岑撲向。

高大的影籠罩，一瞬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