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房卡,蘇唯率先走進電梯,唐岑跟在后一步之遙。電梯門關上,也將世界上的其他人關在外頭,狹小的空間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蘇唯本不敢抬頭,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角,偶爾抬眼看向唐岑,卻又迅速移開目。
唐岑似乎察覺到了的張,低聲調笑:“你在張什麼?”
“沒有!”迅速回答,“只是我第一次出差住酒店,有點張。”
這話說得前后矛盾,唐岑也不拆穿,煞有介事地道:“別張,有我在呢。”
聽了他的話,蘇唯簡直想哭。
就是有他在,才張的...
打開酒店房間的門,兩人走進屋里。房間布置得很致,米白的墻壁上掛著一幅頗藝的掛畫,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一張寬大的床擺在房間中央,窗邊還立著一盞造型別致的臺燈。
只是這空間也過于狹小了些,襯得那張床特別地大,好像除了睡覺,這屋沒給別的事預留空間了。
蘇唯看著那張大床,越發覺得手足無措,眼神慌地四打量著,就是不敢看向唐岑。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蘇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難以察覺的抖。
唐岑微微一怔,目深邃地看著 蘇唯,那眼神里似有探究,又含著幾分笑意,仿佛看穿了故作鎮定背后的張。這一眼,看得 蘇唯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一般,覺自己的臉愈發滾燙了。
“行。”好在唐岑很干脆地轉走進了浴室,沒有說些別的。
蘇唯輕舒一口氣,剛準備坐下,眼角余卻瞥見浴室與房間之間那塊磨砂玻璃。唐岑進了洗手間,磨砂玻璃上便出現一個影子,仔細再看,忽然發現玻璃的遮擋并沒有到頂。
擋是擋住了,但也沒完全擋住。
唐岑材高大,那玻璃卻是給普通人設計的,蘇唯在外面竟能看到他肩膀以上的部分。他正背對著,深灰的羊西裝從寬肩落,出里面的黑襯;然后他解開領扣,長臂一翻,整件襯便隨著作上提,緩緩顯出他后背強勁的理線條,釋放出濃烈的野荷爾蒙氣息。
而且,他似乎沒有注意到,自若地走進淋浴間,水聲嘩啦啦響起。
蘇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兩只眼睛卻定住了無法移。
微黃的燈照出極有質的影,能清晰地看見水滴如何打他的額發,他的耳后自耳垂滴下,再沿著長頸深到他肩背的壑之中。記得那里的起伏,的手指也曾像流水般淌過他微汗的背脊,然后蜷在一起,久久忘記松開。
心跳愈發急促,慌中,蘇唯趕忙背過去,強迫自己坐在書桌前,試圖讓工作來轉移注意力,可手卻不聽使喚地微微抖著,本無法集中力。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蘇唯嚇了一跳,手忙腳地拿起手機。是文靜打來的視頻電話。
的心猛地一沉,這可不方便接。但越急就越,蘇唯想著那個紅的,卻點了那個綠的——接通了。
“蘇唯,你到酒店了吧?我看看你住得怎麼樣。”視頻那頭,文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唯這才意識到自己按下了接聽鍵,臉上努力出一微笑,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好的。房間很干凈,設施也齊全。”
“我看一眼,”文靜不依不饒,“你第一次住酒店,好糊弄得很,我幫你檢查一下。”
蘇唯為難地抿起了。
文靜故作了然地道:“噢,不敢讓我看。難道是藏了男人?”
蘇唯“唰”一下站起來,拿著手機想要證明似地,緩緩轉,盡量避開浴室的方向,眼睛卻張地留意著浴室那邊的靜:“吶,真好的。”
文靜邊看邊笑:“放心吧,就算看到了我也不會告訴唐岑的...屋里好像確實還行。蘇唯,這次出差負重任,但你一個人在外面,首先要注意安全,夜場應酬一律拒絕...”
蘇唯連連點頭,只想快點掛斷,額頭上冒出了細的汗珠:“放心吧靜姐,我會的。”
“在跟誰說話?”
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唐岑不知何時走了出來,頭發上還掛著水珠,落在裹著浴袍的肩膀上,雖穿了服,口的三角形還是著一大片。蘇唯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手機差點落。
“文靜?”唐岑看清楚了視頻里的文靜。視頻里的文靜顯然也看到了唐岑,蘇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你找蘇唯干嘛?”意料中的尷尬沒有發生,唐岑氣定神閑對文靜道,“很晚了,下班了。”
“我X!”文靜竟然炸似地罵了句,臉都變了:“唐岑?我找了你一天,你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居然跑這兒來了!”
唐岑眉微:“你就是這樣跟領導說話的?”
“你也知道你是領導!”文靜怒目圓瞪,“還記得今天要干什麼嗎?啊?這麼重要的事,你讓我一個人去對接,兩邊級別都匹配不上,人家看我那臉...要不是我急請了溫總,人家掉頭就走了。唐岑,我都三天沒闔眼了,你讓我去這種折磨,自己跑去浪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唐岑理直氣壯地堵了文靜的話,淡淡地說:“我不放心一個人。”
“你你你你...”人比人氣死人,文靜氣得直跺腳。但又毫無辦法,只好自行緩過氣,換上平常那副溫和的語氣說道:“那敬的領導,明天的會怎麼辦?”
“你安排,”唐岑冷淡地道,“視頻電話,我會接的。好了,今天就這樣。”
說完,他便掛斷了視頻電話。
房間里頓時陷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去洗澡了。”蘇唯小聲說道,低著頭不敢多看,像只驚的兔子般匆匆鉆進了浴室。
初次相遇在飛機上,在溫南枳的眼中看來他就是一個變態,然而那個小女人卻在他的心間蕩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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