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表不變，只是眼睛輕緩地眨了兩下，然后笑容加深了。

寧懷聽瞳仁微，從屏幕上挪開視線，看向謝冬，仍在笑，但不知笑的是他的問題，還是自拍，又或許…在拍他？

“出去過。”謝冬看著他說，“你在樓下，應該看到我了。”

寧懷聽說：“嗯。”

連點兩下照相機下方的圓點，寧懷聽按熄手機屏幕，反手丟到桌子上去。

“什麼時候回家的？”

謝冬不假思索：“第二天。”

“幾點？”寧懷聽卷了一道襯衫袖，“上午還是下午？”

“你問這麼事無巨細做什麼？”謝冬往他的頭上P紫的惡魔角。確定謝晚秋是上午回來的，大概十點多鐘的時候，但像寧懷聽的這種問法，似乎知道謝晚秋回來的時間。謝冬完P圖，假裝回憶后回答他，“上午，幾點不記得了。”

寧懷聽一時沒作聲。

眼皮也垂著，讓人無法探知他的心。

謝冬在長久的沉默中心里犯起嘀咕。

時間不對？

難道他看到謝晚秋的時候是早上？

謝冬咬了一下，快速在心里組織好語言，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

徐堅開門探了個腦袋進來，詢問寧懷聽是否要現在上吃的。

得到寧懷聽允許，沒片刻就有餐食送進來。

謝冬早了，反其道行之，跳過之前的話題，食指大地咽口水。

寧懷聽僵著脖頸，衫半地坐到餐桌旁，拿起餐，向盤子里的致食，卻被后過來的另一雙筷子夾住筷子。

這樣的行為對寧懷聽來說已屬曖昧和冒犯。

“記仇？”寧懷聽眉眼往下。

上次的糖醋排骨，謝冬本沒放心上。

收回筷子，看著他夾起食：“針灸加速氣運行，這時候吃東西容易頭暈嘔吐，你確定要在我面前失禮嗎？”

寧懷聽剛放進里的食瞬間沒了味道。

連嚼都沒嚼就吐了。

“等著吧，還有十一分鐘結束。”謝冬看手機時間，沖著他微微一笑，“我留一半給你。”

寧懷聽把到肩膀的襯衫往上提，遮住在外面的皮。

他淺抿了一口紅酒緩解口干。

看向謝冬。

食讓的臉頰迅速鼓起來，全無千金小姐的包袱。

吃得太快，吞咽時噎住了、也可能那道菜有些膩，抓起紅酒杯，倉促敬了他一下，往嚨里酷酷灌進半杯紅酒，總算幫把食順利地咽下去。

謝冬歇息幾秒繼續吃，只是吃的速度比之前慢。

“你吃飯的時候喜歡被人盯著？”

都沒看他，卻知道他在盯。

這一幕似曾相識，寧懷聽不辨緒道：“我在報仇。”

謝冬：？

謝冬不太記得自己在什麼時間和場合下盯著他吃飯了。

“二十九分鐘。”謝冬定時的手機鬧鈴響起，擱置好餐起，來到他后，“拔針。”

左肩落了一只手，寧懷聽微微側眸，聽“嘖”了一聲，翹起食指抵正他臉頰。

“別。”謝冬說。

寧懷聽擺正臉，視線隨之轉正。

盤子里的所有食都被吃了一半，留下的那一半，連都沒過，仍維持端上來的樣子。

給他一種，很不想和他扯上關系的覺。

“見外了。”寧懷聽淡淡地說。

謝冬見他拿筷子開始吃東西，意識到他說的是食：“說好一人一半，自己人也要守信。”

寧懷聽說：“你是有分寸的孩。”

“當你夸我了。”謝冬幫他襯衫穿上去。

“是在夸你。”寧懷聽音冷淡，垂著纖長濃的睫，“以后也請繼續保持分寸。”

謝冬：？

？？

不知道寧懷聽為什麼這麼說，但從他的話來看，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再結合之前的種種，忽然明白這場鴻門宴為何而來。

飯后謝冬立刻和寧懷聽告辭，打車回去的路上收到徐堅發來的酬勞轉賬。

出手闊綽，喜歡。

有錢不賺是傻子。

偏要坦坦做自己的事，告訴寧懷聽是他想太多。

謝冬說：【以后這種活還可以找我。】

“寧總，謝二小姐說，以后有這種活還可以繼續找。”徐堅原話傳達。

寧懷聽被的坦攪得心里一團，繃著角不太高興：“沒有以后。”

以后他不會再私下找。

道路車水馬龍，霓虹影過車窗玻璃映進車。

徐堅沒明白大老板搞這一出的目的。

“寧總，您是不是懷疑什麼？”

寧懷聽想到之前無比荒唐的念頭，閉上眼睛乏力道：“應該是我想多了。”

.

掛在二手網上的奢侈品僅一個下午帶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賣得七七八八了。

謝冬查了下自己的賬戶余額，發消息給焦糖，這時候謝晚秋趿著拖鞋進來。

謝冬沒看：“不管什麼事今天都沒時間。”

謝晚秋輕嗤，發現還在用那個破筆記本：“不是賠你錢了嗎，沒買新的？”

“你摔了壞我的電腦，賠償我是應該的，我要不要拿這筆賠償金去買新電腦，和你沒關系。”謝冬抬頭，輕輕合上筆記本，避免謝晚秋再摔一次，把筆記本放到小圓桌的隔層，問謝晚秋，“有什麼話說？”

“和你沒關系。”

謝晚秋撇了撇，雙手環倨傲離開，仿佛只是閑得慌過來串個門而已。

謝冬：“……”

這兩天寧懷聽答應幫助謝家的資金到了手，謝延安每天晚上都忙到很晚回來。

晚飯就不等他了。

“老頭子的飯送過去沒？”謝晚秋一進餐廳就問。

謝延安不在家，作為長姐有權管家里瑣事。

謝冬沒聽見有人回答，轉頭看了下餐廳，廚房里晃著兩個模糊人影。

“菁菁。”

喚作菁菁的傭人從廚房出來：“二小姐？”

“有沒有給老先生準備飯？”謝冬問。

菁菁低下頭，臉上閃過慌，摳弄著手指說：“老先生吃過了。”

謝晚秋擺了擺手，菁菁回到廚房。

“我明天有事出門，事先和你說一聲。”謝冬吃著菜道。

謝晚秋皺眉：“你到底往外跑什麼，天天跑。”

“和你說一聲，不是代表你可以管我，我只是不想被你打擾。”謝冬不客氣道。

謝晚秋咬牙：“不行。”

謝冬說：“你看我會不會理你。”

“我和你一塊兒出去，你送我去秋竹畫室，之后隨便你做什麼，準時來接我就行了。”謝晚秋說。

謝冬有時候真的很好奇謝晚秋的心需求：“姐姐，你真不怕被姐夫知道？”

“你以為我找你打掩護干什麼。”謝晚秋揭開湯盅蓋，“廢話，一千塊干不干？”

謝冬看了一眼飄來香氣的湯盅：“供不應求應該漲價，你怎麼越來越低？”

謝晚秋低嗓子：“你就跑個，還想要多！”

湯是謝晚秋最喝的蝦豆腐湯，盛了大半碗，放到面前準備開。

“等等。”謝冬突然出聲。

嚇了謝晚秋一跳，勺子里的湯灑出來不。

“你干嘛？”

謝冬傾，手把面前的碗拿過來聞。

謝晚秋嗤一聲：“想喝你就喝，饞死你得了。”

謝冬把湯碗放回面前，神見的嚴肅：“湯里有一味中藥活化瘀，你要想流產你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