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僵住,神繃,不敢一下,生怕自己一有作被對方認出。
怎麼會這麼巧?
何況還戴著口罩和帽子不見臉,說什麼一見鐘?
謝冬:【誰讓你拍人家孩子照片的。】
“帥到”撤回一條消息。
謝冬:“……”
蓋彌彰有用嗎?
帥到:【我鄭重向你道歉。】
帥到:【也向那個孩子道歉。】
謝冬:【以后不要做這種事。】
猜他可能是不小心的,揭過此事,釣魚問:【你坐的哪號線?】
他老實回答:【7號】
謝冬:【巧,我也在7號線,哪節車廂?】
帥到:【4】
謝冬:【哪扇門?】
帥到:【你呢】
不說?
照片拍攝角度是的左邊,靠近第5節車廂。
左右共四扇門。
謝冬低頭打字:【你不是想在地鐵和我來一場偶遇嗎,來5節車廂找我,我穿黑子。】
只要確定誰現在走向第5節車廂,就可以確定“帥到”是誰。
謝冬做好準備目視前方,向左側,人有點多,以這個視角可以看到貫通道。
一個稍胖又矮的男人走過去了。
首先排除。
又一個年輕的高個男人過去了,但因為邊還有個孩子,所以也排除。
接下來過去了幾個穿正裝的男。
結合對方之前西襯衫坐辦公室的照片,謝冬直覺有可能在他們之間。
而且有個男人的形符合條件。
確定沒有人再過去,謝冬走向第5節車廂,經過寧懷聽面前時,他抬起帽檐,眼仁漆黑,在藍口罩外的眸子漾出清淺笑意,淚痣人。
小東西。
還想給他設套。
但凡你多留意周邊的人呢。
連日不見,今天想念的心達到頂峰,他提前早退離開,本想在家外面看一眼就好,誰知出門了。
現在,他既懊惱又后悔。
和之前一樣等著,待時機和裝作巧見面不行嗎。
發什麼照片啊。
都是多胺分泌旺盛作的孽,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
給留了個很糟糕的印象。
但愿不要生氣。
這筆賬他會自覺記在本子上,新婚夜任罰教育。
他在這邊沉浸式自我反省,殊不知謝冬已經找過5車廂。
謝冬:【人呢,沒看見我嗎?】
之前那個男人,謝冬走近發現對方長相清秀,穿的正裝和皮帶都不符合“帥到”的高品位。
就在男人旁邊發消息試探。
結果令人失。
謝冬朝原來的車廂回,說不定他沒走,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
站點到了。
不人從座位上起,謝冬剛進第4節車廂,為不妨礙他人,只好就近坐了個位置。
帥到:【希你不要因為我剛剛錯誤的行為討厭我。】
帥到:【我快要到站了,下次有緣再見。】
釣魚失敗。
謝冬心煩意地扣下手機抬頭。
對面坐著一個保安,即便坐著也能看出個子很高。
他一黑的保安執勤裝,廉價的料包裹著兩條長,也因長,子短九分。
穿的鞋是與職業裝不配套的皮鞋。微微低頭的時候執勤帽的帽檐遮住眉眼,依稀可以從口罩拱起的表面判斷這人的鼻子一定很高。
看手部狀態,年紀似乎不是很大。
和多數人一樣,他也在玩手機,另只手在兜里,隨散漫但板筆直,說他端著,有點牽強。就好像習慣了這種上位者的姿態,哪像一個保安該有的。
職業和氣質割裂得有點離譜,不過想想是男人,倒也正常。
現在的工作果然都不好找,年輕人都已經席卷保安這行了。
被盯得太久,寧懷聽手腳都是僵的。
他打字發送,分散的注意力:【朋友,幫我一個忙。】
謝冬:【?】
帥到:【幫我看看帽子的孩還在不在?】
謝冬打起神:【做什麼?】
帥到:【幫我要微信。】
寧懷聽稍抬帽檐,看向對面的謝冬,把口罩拉到下,表古怪地抿了抿角。
謝冬:【不在。】
帥到:【這麼快?你都沒過去看吧。】
謝冬:【你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一見鐘?萬一人家有男朋友呢。】
帥到:【你有男朋友嗎?】
謝冬:【沒有】
回復完,謝冬才意識到自己暴現生信息,立刻撤回,接著看見對方發來。
帥到:【你看我怎麼樣?】
播報即將到站,謝冬快速編輯兩個字給他,拉黑他,起朝門的方向走。
謝冬:【獄】
寧懷聽不知道什麼意思,回復過去提示在黑名單中,才明白“獄”是“拉黑”的意思。
他也起,站到謝冬旁邊,和握著同一手扶桿。
往下,寧懷聽到的手。
謝冬看過去,對方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手背上青的管像蜿蜒的河流。
坐著不覺得,站著只嘆這人把保安裳穿秀場高定。
外在條件也太好了。
門開,謝冬沒來得及看對方的臉,匆匆走了出去,到外面看時間太晚,沒再等公車,巧攔了輛出租走了。
寧懷聽上了站外等候已久的車,摘掉帽子和口罩,隨意抓了抓被趴的頭發,角愉快地揚著。
“走。”
明叔一臉想不明白的表。
上午去了集團沒多久他就要早退,不讓人跟,還去保安室領了一套最大碼卻仍然小的執勤裝,本不合,雖然帥,但結合他的份,就顯得稽頂。
這一片有coser在外活,明叔懷疑寧懷聽也參加了。
一個循規蹈矩的人是怎麼做到越來越不正經,越來越荒唐瘋癲的?
什麼刺激了。
.
謝冬進門,謝晚秋在客廳喊過去。
“你說得對,我找人打聽過了,就是最近的病,和我懷孕沒關系。”謝晚秋笑著松口氣,“虛驚一場。”
謝冬點頭:“你以后還是干這種事。”
謝晚秋不高興:“我做什麼還要經過你的批準?”
“你以為他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憑他的出就行?”謝冬搖頭離開,“越來越天真。”
謝晚秋張想罵,看了眼餐廳講電話的謝延安,追著謝冬上樓進房。
“你當時和他睡過之后為什麼不勸我?”
謝冬莫名其妙:“我在車里可是和你說了,你自己不在乎,現在怪我?”
不對,他本就沒問題。
“反正你高興了,我就要嫁給沒用的男人。”謝晚秋憋屈。
謝冬勸人的話信手拈來:“又不是多厲害的病,現在醫療這麼發達,說不定明天就治好了。”
謝晚秋反駁道:“車子發生車禍后,為什麼修好了也還會被做事故車?人和車一樣,件壞一次,就等于還有第二次。”
傻人才想嫁給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不要太悲觀。”謝冬無言幾秒,“我莫能助,你還是去找爸爸談吧。”
“就說風涼話的死丫頭!”
謝晚秋咬牙切齒扔下這句走開了。
謝冬神凝重。
這件事如果真的和有關系,于于理該由來解決,但又不能明目張膽地送上門。
夜里,謝冬猛地睜開眼睛,按亮燈抱來筆記本,花幾分鐘做了張宣傳圖發到微信朋友圈。
配文:[喇叭]一針重振雄風[嘆號]
太唬人了。
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江湖郎中吹牛皮的潛質。
沒有寧懷聽的微信,只能選擇僅“徐堅”可見,但愿徐堅多長個心眼,把這條朋友圈告訴寧懷聽。
既然不能主,就讓他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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