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冬推開門,玩手機的謝晚秋抬頭看過來。
“讓我好等,現在都十點鐘了。”
微微后靠,謝冬看到明顯隆起的肚子,拉開椅子,坐到對面。
“怎麼突然過來?”
知道這個地方很久了,謝晚秋始終沒機會來,今天和穆竹采購嬰兒用品,路過附近便特意來瞧瞧。
“托你的福,我現在離不開燕城。”謝晚秋話里有話道。
謝冬好笑地問:“你覺得你現在的境和我有關系?”
謝晚秋不置可否,卻了角說:“別張,我是來謝謝你沒有添油加醋,否則就不是緩刑一年的事兒。”
謝冬指甲用力住手心。
“對你做的所有事我都不后悔,也很詫異你沒有伺機落井下石報復我。”謝晚秋孕肚。
這一刻謝冬忽而覺眼前的謝晚秋很天真。
傻到不知道在背后出了哪些力。
也或許懷疑過,只不敢相信是計劃了這些吧。
“問你個問題。”謝晚秋道。
謝冬垂眼:“你說。”
謝晚秋語氣費解:“是我拿趙書的事把你太狠,讓你改變了逆來順的作風?”
偶爾會想起這件事琢磨,但始終沒琢磨。
謝冬回答:“不是。”
“你緒穩定,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發過瘋,盡管我那樣你。”謝晚秋言語試探。
謝冬不知道想試探什麼。
不過那不是緒穩定,前面是逆來順,后面是為了反抗不得不藏起來。
謝冬微笑:“撒潑打滾的事留給一無所有的人做就好。”
聽懂謝冬的諷刺,謝晚秋臉變了變。
手機響了聲消息提示,看完穆竹的消息,冷哼一聲起離開:“讓你失了,我還沒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起碼,還有穆竹。
謝冬目送推開玻璃門出去,是穆竹進了店,來接謝晚秋,摟著的肩膀一塊兒走了。
停靠在路邊的出租車里下來兩個年輕人。
年紀稍長的人懷里抱著個兩三歲的小孩。
小孩張開手臂,向另一個人前傾,里儒儒地喊:“要小姨抱~”
循聲,謝晚秋腳步忽停看過去,臉上幸福的笑容一點點變淡,直至凝固。
如今謝家完了,邊只有穆竹;母親和外婆的家鄉,從來沒有去過;和謝家的親戚不親,都不怎麼深來往。的確如謝冬所說,一無所有了,除了穆竹。
以后孩子出生,問有沒有外公外婆舅舅小姨,要怎樣回答這種問題?
“晚晚?”穆竹喚了好幾聲。
謝晚秋回了魂,眼神逃避,坐進車里系好安全帶,轉頭看向謝冬的店。
.
忙完手里的事,謝冬回到辦公室看手機,點開某個病人的微信發消息。
謝冬:【吃飯沒?】
“棉花”拍了張空的餐桌照發來。
謝冬:【在做什麼?】
“棉花”又拍了張手里的拖把照。
謝冬眼皮子跳了下,手上敲敲打打又刪除:【你沒事兒吧,再量量溫。】
還給打掃起衛生來了。
難以置信。
如若不是早上親手給他量的溫,都要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裝病。
外賣來了,鄒妙妙在群里喊下去吃飯。
一會兒后差不多有十分鐘了,謝冬和們聊天的時候再看手機,已經有寧懷聽的照片回復。
38.2℃
還低燒著呢。
謝冬琢磨片刻:【都的不會說話了,自己弄點東西吃吧,怪可憐的。】
始終發照片的“棉花”破防了。
他語音說:“等你回來喂我們。”
謝冬還以為家里來了誰,猜測可能是敖傾,但他這個人不會把和的趣帶給第三者分,于是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
接著“棉花”發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emoji]
謝冬像被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似的激靈了下,腦子里鬼使神差地腦補出寧懷聽姿勢妖嬈地躺在床上,抓著自己的小寧懷聽,問要不要喂飽他們。
驚悚畫面。
嚇得把棉花打進黑名單,本想將手機往桌上撂,聊天頁跳出了“寧鈺”的微信。
小魚:【嫂子】
小魚:【22號趙書生日,咱倆應援去吧。】
22號和31號年差不了幾天,謝冬咬著筷子,解放雙手打字:【年能看見他。】
小魚:【生日和年是兩碼事,品牌方搞的生日見面會,有小游戲和問答互!】
小魚:【一塊兒嘛!】
消息發送完,寧鈺點進工欄跳出的微博提示,看完私聊后,激告訴謝冬。
小魚:【我已經搞到兩張場票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謝冬沒有再拒絕的理由,答應下來。
得到的肯定回復,寧鈺馬上切進微博,這時房間門被敲響,外面傳來寧為的聲音。
“還沒起?”
寧鈺喜歡睡懶覺。
故而寧為早上出門沒有門,只是往手機里發消息,醒來自然會看見。
寧鈺忙著趙書生日應援場票的事,不知不覺拖到現在。
打開門,怕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被寧為看見,躲在門口說話:“我現在起。”
門開了一條掌大的寬。
寧為沒有看見,目之所及的只有紫的床鋪,和床邊的地板上躺著一只鞋底朝天的拖鞋。
“吃飯了。”
氣溫涼,地板也是冰涼的,寧為蹙了蹙眉心沒有多說,轉從門口走開,不讓站地上太久。
寧鈺洗漱完,趕時間連頭發都懶得梳,馬馬虎虎扎了個丸子頭。
人還沒進餐廳便聞到了食的香氣。
“你早上去哪兒了?”坐下來問。
“私事。”寧為言簡意賅,“趁熱吃。”
食將寧鈺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說:“我下午出門,晚上還能來這兒過夜嗎?”
寧為問:“去哪?”
寧鈺咽下食,咬了咬筷尖兒:“我偶像要過生日,我想挑個禮送給他。”
追星這種行為,大部分人無法認同,還會將沖的打上“腦殘”的標簽。
不知道寧為對自己追星是否有類似看法。
也一直沒有在寧為面前提過自己的偶像。
現在說出來,覺還有點恥。
“趙書?”寧為問。
寧鈺眼睛睜大,驚訝得不行:“你知道我喜歡誰啊?”
寧為斂了眸,睫下的黑瞳孔冷淡深寂,表無波無瀾,他聽不出任何緒地“嗯”了一聲,將“喜歡”二字在腦海里反復碾磨,角繃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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