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風來得快去得快，謝冬把手機拿在手中，往下看了眼：“我沒事。”

二維碼在攝像頭后面，必須拆下來才能掃到。

天太冷了，擰兩顆小螺的工夫，謝冬的手凍得有點麻木，把螺刀裝進外套口袋，準備拿手機掃碼，但手指僵不靈活，手機就這麼掉下去，差點兒砸著寧鈺。

太黑，謝冬沒看清，驚呼了一聲：“砸著沒？”

“沒，沒砸著我。”寧鈺不能把手放開，“拆掉拿下來弄？”

“直接在上面掃，我下來拿手機。”謝冬要下去暖和一下手指。

寧鈺說：“慢點。”

出來得倉促，謝冬本來以為自己只是站著幫忙個風，連都沒有穿。

把外套帽子扣在頭上，著脖子，冷得牙齒打，腳趾頭比手指還要僵。

寧鈺一臉擔憂地看著，目相，謝冬笑了起來，跺了跺腳說繼續。

絨絨的帽檐遮住視線，往手心哈了幾口熱氣，抓住梯子兩側準備往上爬，抬了一只腳踩上去，右肩忽然落了只手掌勾住，向左邊轉頭，和寧懷聽對上了視線。

男人那雙清冷的眼得很沉，瞳孔深映著夜空的月，開合的薄吐出冷冰冰的幾個字眼。

“在做什麼？”

什麼時候來的，謝冬看了看寧鈺，寧鈺搖頭咽口水，小臉一片驚嚇之，還保持著被寧懷聽拎開的姿勢。

“小鈺說下午看到攝像頭沒裝好，松了。”謝冬不疾不徐地解釋理由，“人有時候有強迫癥，攝像頭沒弄好，夜里就睡不著，我幫忙來弄一下。”

寧鈺反應極快：“對對對，就是這樣，我這個點了都沒睡著，嫂子仗義要幫我這個忙。現在想想，就一個破攝像頭，我們完全沒必要做這種辛苦事，明天別人來弄就好了。大冷天的這罪，嫂子我們快走吧。”

“胡鬧。”寧懷聽吐字低沉，兩個字把寧鈺威懾在那。

寧鈺對著手指說：“我知道錯了，不該讓嫂子做這麼危險的事。”

“是我提出這麼解決問題的。”謝冬抓著他的袖子說。

寧懷聽看著不知是凍還是張而通紅的臉，走外套口袋里的螺刀，開始爬梯子。

謝冬愣了一下后趕忙扶穩梯子。

寧鈺也過來扶：“哥你小心點。”

事已至此，前功盡棄未免可惜，謝冬咬咬牙，把自己的手機放進寧懷聽的外套兜。

準備等他上去站穩，再告訴他手機解屏碼，沒想到本無需開口，他直接掏手機掃了碼。

謝冬垂下眼睛，暗暗心驚，等他安全下來，拿走手機，低頭一聲不吭先回了家。

“你別怪嫂子，都是我無理取鬧。”寧鈺鼓著，可憐地著他。

寧懷聽冷著一張冰凍三尺的俊臉把螺刀給：“自己收拾。”

寧鈺敢怒不敢言，沖著他的背影聲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別兇我們家小冬。”

回到臥室，謝冬已經睡了。

他進浴室拿熱水洗了手再上床，把蜷著的謝冬摟進懷里，的還是很涼，寧懷聽溫暖的懷抱就特明顯，熱得謝冬當場鼻子一酸。

“你都知道了？”心虛開口。

寧懷聽聽不出緒說：“睡覺。”

謝冬不說話，往他懷里躲了躲，以為他想第二天談，但他像沒事兒人似的過了一個上午，還特意避開和兩個人獨，把和寧鈺折磨得不輕。

有點承不住心理力，找了個借口從銀河園離開。

當然，寧懷聽也跟著走，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需要一個沒有第三個人的環境好好談話。

聽苑的保姆放了年假。

謝冬進屋后等不及，換鞋的時候問：“什麼時候知道的，也不質問我。”

寧懷聽說:“問了有用？你本沒想告訴我。”

謝冬絞盡腦追溯回憶，終于明白集團年會那晚他的種種異樣從何而來。

追到餐廳找寧懷聽問話：“你說的那樣模棱兩可，我哪兒知道你知道了？”

寧懷聽垂眼燒水：“這是你瞞著我理由？”

“我、可我不是故意瞞你的…”謝冬話沒說完，就被寧懷聽淡淡打斷。

他說：“嗯，有意瞞。”

一句話懟得謝冬臉漲紅，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估計自己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

吵架傷及分，只好扭頭離開餐廳。

心里期待的吵鬧沒有來，安靜得過分，寧懷聽著的背影言又止，他手撐在桌子邊沿盯了會兒桌面。

不能沉默，有問題不通才是大問題。

于是他大步追著謝冬來到臥室，臉不能說好看，也不能說難看。

“沒說完。”他找到帽間里的謝冬，直言。

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麼，寧懷聽惡狠狠地盯著，以為要離家出走。

能走出這個門算他輸。

謝冬邊找邊說：“我看你不想和我好好講話，所以我覺得我們不用以這種無效的方式通。”

寧懷聽：“……”

是，他剛剛是打斷了說話，他是怪氣了些，但…人多有點脾氣也正常？

“我承認剛剛是我不禮貌。”寧懷聽把拉過來，語氣溫和，“現在好好說。”

好。

謝冬洗耳恭聽。

“說到哪兒了？”但寧懷聽想不起來。

說哪兒謝冬也忘了，轉眸進思考，被寧懷聽誤以為不想搭理自己。

他只好按自己節奏來：“我是你什麼人？是男朋友，是你老公，雖然名不符實，但在我這兒沒差別。而你把我當男朋友，但你卻從沒給過我男朋友應該有的權利。”

不能讓氣氛冷場，要讓知道他介意的地方。

“我就只是瞞了你。”謝冬強調。

“只是？”寧懷聽難以置信。

謝冬底氣不足，弱弱找補：“但我做這一切是幫你妹妹。”

“我和你之間沒有第三者，本問題不是寧鈺。”寧懷聽背過，劃清界限，“寧鈺和誰在一起是的事，不論爸媽同不同意，也是要理的問題，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