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把三人都嚇著了，爺爺也長脖子過去：“干什麼呢？怎麼還磕上了？”

“下跪磕頭給紅包”的規矩從寧懷聽這輩開始就沒遵循過。

謝冬說：“不知道啊，我過去聽聽。”

按捺不住吃瓜心，回到寧懷聽邊，寧懷聽拉坐，沒肯，往沙發扶手上坐。

給他們磕了三個頭，寧為重新把腰板直起來，說：“爸，媽，寧為實在不孝，讓你們失了。”

崇蘭神復雜地著沒給出去的紅包。

終于說了，寧行遠嘆了口氣，注意到走過來的老父親，忽然也不知道今天攤牌是否是對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寧為謝他們兩位的養育之恩，繼而再次磕了三個頭，腰板再一次直起來，說：“叔叔，阿姨，我已不是寧家人，不管你們是否要我改名改姓都好，只求你們給我一次和寧鈺在一起的機會。”

說完，他又把頭埋到了地板上。

謝冬下意識朝爺爺看。

爺爺皺起了眉頭，了老花鏡。同樣皺著眉，表看上去不太高興。不過僅僅如此，二老都沒有太過意外的表。

這讓謝冬不有些疑，低頭看寧懷聽，他也在看爺爺，表同樣疑。

顯然，他們預料中的況沒有來。

現在的發展令人意外。

“你先說說，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是寧行遠最最介意的地方。

崇蘭阻止：“你問這個做什麼。”

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無非是怕自己的兒未年的時候，被養子覬覦。但年輕人的是熱而洶涌的，如同海浪難以遏制，他們都是過來人，如何能不懂這個道理？

問出來難免會讓阿為難堪。

寧為倒是不介意說，老實回答：“我不否認您對我的所有懷疑，我離開寧家，逃避婚配是一個原因，最主要，我想給自己無疾而終又不合適的畫上句號。”

“號”字的尾音落下，寧為重重地把腦袋磕在地板上，咚的一聲把大家都驚了一跳。

這次他沒立刻抬頭，挫敗地說：“只是這個句號畫失敗了。我也慶幸畫失敗了，讓我清楚地意識到，這份是純粹的，誰都阻止不了我。”

“哪怕我們不同意，哪怕小鈺不喜歡你？”崇蘭問。

寧為說：”是。”

這和當時寧為送年晚會票給的時候，說的毫無二致。正是因為寧為說了這些，謝冬才決定幫他和寧鈺。

手搭寧懷聽肩上摟住他，歪頭靠他腦袋上，愁容不展地思考接下來的可能。

忽而，手被寧懷聽握住了。

看過去，見寧懷聽的手里不知什麼時候從哪兒著桿筆。

他單手褪掉筆帽，在紅包紙上寫：寧鈺下來。

謝冬眼睛亮了亮。

一個人孤掌難鳴，眼下正是讓長輩們檢驗兩個年輕人比金堅的好時候。

但爺爺都盯著。

冒然上樓，再帶下寧鈺，難免會有沆瀣一氣的嫌疑。

目前還不想在長輩面前落口舌。

知者，莫若寧懷聽，的手機沒帶下來，但他帶了，掏出來給。

謝冬找到寧鈺的微信編輯消息發送。

還躺在床上的寧鈺抱著手機琢磨今天什麼時候找爺爺說話，是年夜飯后等爺爺喝過酒，還是飯前說出來給大家添堵。

準備問寧為拿個主意，低頭看手機有寧懷聽的消息，問睡醒了沒有，快點起床。

回了個“哦”寧鈺就沒再管了。

樓下謝冬左等右等等不到寧鈺出現，難免焦急，把寧懷聽的耳垂來去。

他耳垂都被的熱乎乎的，借著撓眉心的作，小聲問了謝冬一句：“不敢下來？”

謝冬撥弄頭發遮住側臉：“說起來了。”

寧懷聽最知道親妹妹的尿，沖著地上已經和爺爺磕頭的寧為抬了抬下。

謝冬心領神會，拍了張寧為跪地的照片發過去。

還補充一句：我是謝冬。

寧鈺剛刷完牙，準備挑裳過年，拿起手機看消息，臉頓時像天塌了一樣，拔沖出了房間。

人跑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聲音就已經傳了下來。

“你們在干嘛？”

而這時寧為的話聲已經來到：“我愧對你們的信任，小鈺是你們的孫…”

話被寧鈺打斷，他錯愕抬頭，看著飛奔過來的姑娘。

寧鈺沒有停頓，蹲跪在寧為側前方，以強而保護的姿勢擋在寧為面前。

扭過頭，看著爺爺和父母：“我不準你們欺負寧為！”

誰欺負他了啊，沙發里腦袋分別被扣上一口大鍋的四人正襟危坐，不約而同吃了醋，都沒了好臉。

臭丫頭，有了喜歡的男生就忘了誰生你養你疼你的。

“小鈺…”寧為輕聲。

“不許你說話。”寧鈺兇完了寧為，跪到寧為旁邊，也像模像樣地給父母磕頭，“我謝謝你們生我養我，你們要是不同意，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你們的兒了。”

“這丫頭…”崇蘭要被氣死。

寧行遠沒眼看地閉了閉眼睛。

爺爺一副升高的模樣，把大一拍，手想把小丫頭扶起來。

地上多啊。

跪什麼跪？

忍俊不的寧懷聽躲到謝冬手臂后地笑，謝冬掐了下他耳垂，他輕輕“嘶”了一聲，無辜地抬起臉，但謝冬就沒有給他眼神。

“翅膀了。”寧行遠指著寧鈺，對崇蘭吐槽。

崇蘭來火了：“你什麼意思，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啊？你沒養你兒是吧？你要承認你沒養，你就別管的事了。”

“對對對！”寧鈺點頭如小吃米。

寧行遠：“……”

兒子就知道在孫面前耍威風，兒媳抓住一點錯就要把兒子拿發難，他們到底懂不懂，現在不是調老的時候。爺爺是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了老伴的胳膊。

主持大局，笑盈盈問寧鈺：“丫頭，你搞清楚喜歡的到底是寧為哥，還是寧為？”

寧鈺眼眶忽熱，委屈地說：“我把寧為當哥，但當的從來不是寧懷聽的哥。是我小時候總黏著他，是我沒有分寸。是我竇初開之后總對他做一些讓他容易對我產生的事，都是我錯。但你們也不無辜。”

聽前面還覺得小姑娘值得同，最后那句話讓大家一頭霧水。

“關我們什麼事？”崇蘭心中郁悶，也不站這邊了，“我們還能按頭你倆眉來眼去？”

寧鈺理直氣壯：“我很小的時候你們就說，寧為不是我的親哥，沒緣關系。這就是我對寧為意滋長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