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前。
商奕然又坐在了黎瑞的心理診所。
還不到約定看診的時間,黎瑞也對早早出現的商奕然有點意外。
“沒睡好?”黎瑞給了商奕然一杯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拿過來喝了一口。
“沒睡著。不敢睡!”
“這兩天,出什麼事了嗎?”
商奕然的狀態不好,眼里盡是,疲憊之相完全掩飾不住。
“……因為母親的一些事,好像到的刺激不小。不說話,雙眼無神,就像是魂兒被什麼東西勾走了,很嚇人。以前,孩子沒了的時候,也那樣……”
“你怎麼做的?”黎瑞拿了筆在本子上記著什麼。
“我?我什麼都做不了,就像以前一樣。”商奕然看著很平靜,但總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抑,而這種抑讓他不過氣來。
黎瑞在本子上寫了‘孩子’兩個字,又在上面畫了個圈,打了兩個問號。
“孩子沒了之后,你在做什麼?”黎瑞又問。
“加班。每天都在加班,因為,本睡不著,也不敢睡。”
黎瑞稍稍皺了一下眉。在此之前,商奕然沒有講過他們孩子沒了之后的事,只是提到過,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他跟夫人說過打掉,但后來卻意外流產了。但是,這個意外流掉的孩子最終了商奕然的病。黎瑞也曾試著讓他講一講當時的況,但他很抗拒。但今天,黎瑞覺得是個機會。
“一個母親失去了孩子,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你是孩子的父親,也是丈夫,你當時是什麼心?”
商奕然沒有回答,但他卻回想起了那時候的自己。
孩子沒了,作為一個男人,其實沒有人那麼深切的。因為,那個小生命沒有在他的里,而他也沒有那種真切的。更何況,這并不是他期待之中的孩子。
但是,孩子沒了,他確實每天都睡不著。他會在每天半夜的時候去醫院看許沐白。那時候,許沐白都已經睡著了,他就隔著門站上那麼一會兒。
他不敢白天去,害怕許沐白那張蒼白的臉,也害怕那雙空的眼睛,他甚至不敢走近。
“你不喜歡孩子嗎?還是,你不喜歡給你生孩子?”黎瑞見他沒有回答,便又換了個問題。
“一直想離婚,我知道。”商奕然答非所問,黎瑞也沒有打斷他,任他繼續說。“如果哪天離婚了,孩子跟誰?跟還是跟我,都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如果我們給不了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為什麼要自私地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要像的父母對做的那樣嗎?”
黎瑞并不知道商奕然的夫人在孩提時都經歷了些什麼,但肯定不是好的東西。但是,還是忍不住道:“你讓打掉你們的孩子,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很殘忍。”
商奕然沉默了。
這很殘忍,是他后來才明白的。
此時,許沐白看著雙眼通紅的商奕然,拍了拍他的臉,“你想表達什麼?喜歡我?心疼我?商總,一個飯局而已,不用演這麼一場大戲。當然,你要非說你喜歡我,心疼我,我也接。隨你高興就行。”
“至于這手機,”許沐白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你想監控就監控吧。我知道,就算沒了這東西,你想查我,也很容易,畢竟你商總不差錢。”
許沐白把手機放進包里,剛要起,就被商奕然拽住手,“我只是怕有時候找不到你,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系,你高興就行。但是,我要做什麼,還希你不要手,不然,這日子就沒法好好過了。”
“十年前的事,我幫你查。”商奕然立馬道。
“幫我查?”許沐白輕笑一聲,“看樣子,商總確實很喜歡我。既然這麼喜歡我,那便幫我做件事吧。”
“你說。”商奕然似乎松了一口氣,好歹沒有直接拒絕。
“我要老東西的DNA樣本,還有那對雙胞胎的。”
“你是懷疑那對雙胞胎不是許董親生的?”商奕然反問道。
“你怎麼會那樣想呢?沒準兒,我才不是老東西親生的。”
許沐白這話讓商奕然有點意外。DNA樣本能干什麼?無非就是親子鑒定。假如證明那對雙胞胎不是許董親生的,會拿這件事做什麼?以的個,怕是要把這事炒翻天,讓許董面掃地。
“父不父,子不子,是不是覺得姓許的,都是變態呀?那,商總,你還敢喜歡我嗎?”許沐白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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