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奕然見許沐白不想說，他也沒有再追問，從帶回來的電腦里調出一個文件來。

“這是十年前你母親溺水之后的急診病例……這一份，是后來你帶去復查的病例。”

許沐白看著電腦里的文件，十年前的病歷確實記不清楚了，知道母親溺水也是在一天之后，那時候，母親在ICU病房里，連人都見不到。

后來母親離危險，一直到辦理出院，這些事都是老東西的人在辦理，本無從接到。

至于復查的病例，倒是看了，但那份病例并沒有找到問題之所在。醫生說可能是溺水造的腦部損傷，而關于人的大腦，現代醫學了解的實在太。醫生建議帶母親去看神科。

“這兩份病例有什麼問題嗎？”許沐白問道。

“病例沒什麼問題，但可能缺了點東西。你母親當時頭上應該有外傷，可能傷口很小，也可能完全沒有出點……”商奕然把從醫生那里得到的分析都說給許沐白聽。總之一句話，第一份病例被篡改過，而第二份病例雖然完整，但沒有任何結果。

“有外傷？你的意思是，可能在溺水的時候磕到了頭，又或者……”

“或者被人按進水里，撞到了頭。”商奕然這話有點殘忍。

許沐白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噩夢。其實，曾經這樣想過。母親出事的時候，據說許沐楓也在家里，很難不那樣想。但是，又不能僅憑許沐楓在許家大宅，就說是許沐楓把人給推到水里去的。

當年，也問過許家的保姆和司機，但誰又能跟說什麼呢？

被人按進水里，撞到了頭，重度淹溺，這是要致人于死地。

想起了在花溪溫泉時許沐楓的話，‘非得自己找死’。母親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許沐楓或者是老東西下如此狠手。

是的，除了許沐楓，也懷疑過老東西。畢竟，老東西后來太煩母親，不得把扔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你的人見過許家的保姆？”許沐白有一陣沉默，知道，揭開真相，會很慘烈。

“嗯。”

“說了什麼？”許沐白下意識地抓住商奕然的手，地。

“，什麼都不知道。”商奕然沒有說實話，雖然那位保姆并沒有看到許沐楓推人下水，但僅憑二人當時在花園里有拉扯，這個罪名也跑不掉。商奕然沒說，是怕許沐白沉不住氣，反倒打草驚蛇。

所以，商奕然還特地讓馮超去封口，無論誰來問，那個保姆都會說不知道。

“這兩份，是你母親住國外那家療養院時的病例，和上次鬧自殺之后的病例。沐白，你母親的況，不樂觀。”

許沐白看著那些洋文和腦部圖，沒有一個是看得懂的，商奕然的結論就那樣甩了出來。

“不樂觀？”許沐白重復道。

“我找人研究過兩份病例，，可能沒有多時間了。”

商奕然拿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在辦公室坐了一下午。他想過不告訴許沐白，但如果不告訴，哪天突然接到噩耗，那才是更致命的打擊。

“我想，你要不要先辭了劇組的工作，去國外陪一段時間。如果你希轉院，我也會幫你安排好。”商奕然見呆呆地不說話，有點心疼，卻又無法安，心里也跟貓抓一樣。

“不用。死了也好。死了，也就解了。”良久之后，許沐白吐了口氣。

“沐白……”

商奕然把拉進懷里，像是哄一個了委屈的孩子，一手拍著的背，一手著的頭，恨不得自己替難。

“商奕然，別可憐我！”許沐白靠在他口說道。

“我沒可憐你。我只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