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季東霆回抱自己母親，“但兒子長大就是這樣子，當時你應該再生個兒的。”

“渾小子。”季母拍了下兒子的肩膀，“快去吧，記得別讓好孩傷心。”

咖啡店，沈珩點了幾份姜幾許讀書時代喜歡的甜品，然后背靠椅背詢問：“你在倫敦怎麼樣？”

姜幾許笑了下：“還不錯。”

“了？”沈珩開門見山問，他攪了一下杯中的藍山咖啡，提起了照片的事，“我看到你給我發的照片了。”

“照片？”姜幾許有點疑，不過并沒有問下去，而是從容又自然地點了下頭，“是的。”

“恭喜，這段時間很幸福吧。”沈珩輕松地眨了下眼睛，“我看你面很好。”

“是幸福的。”姜幾許說話習慣謙虛，即使對幸福也一樣，其實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很幸福。

“那可真不錯。”沈珩本不提那個男人的名字，只是繼續詢問，“那他肯定對你很好吧？”

姜幾許低頭抿了下角，抬眸看向沈珩，笑呵呵：“反正比你之前要好。”

沈珩扯扯，角苦。其實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心都會變得堅起來，像磐石，也像秤砣，鐵了心之后就沒有改變余地。甚至對于所謂的，都變得將就、敷衍，以及隨波逐流。但沈珩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姜幾許，心開始有點復雜起來。

初覺即使不是最深的，也是最真的。

偶爾他會想到姜幾許可能會上別的男人，也對其他男人好，像曾經對他一樣對別的男人。每當那樣，他心中還是有輕微的不適應。他甚至也想了，可能會找一個不錯的男人，和他結婚生子。從靈的變溫婉的婦，的世界，慢慢被未來的家庭、丈夫、小孩、公婆得滿滿的。而他在心里，會越來越淡，淡到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他只是的初男友而已，失去了意義，變了一個符號。

“哦，真可惜，我以前應該對你更好點，這樣就沒有男人可以好過我了。”沈珩說起了玩笑話，燈下是男人的臉雅致清瘦。

姜幾許低下頭，一點也不喜歡沈珩剛剛的玩笑話。他貌似輕松的話落進耳里卻是一種輕浮的諷刺。或許是聽多了季東霆真誠又直白的話，現在已經不喜歡這種猜來猜去的腔調。再或許，是年齡也大了吧。喜歡季東霆給予的直接又赤忱的溫暖，而不是沈珩這種，需要靠自己想象猜測才能擁有的虛假曖昧。

“那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替別人養老婆，這可是賠本生意。”姜幾許回了一句話，語氣同樣很輕松，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說完，抿了一口咖啡。

“呵呵……”沈珩笑，一時間竟沒有回話。

姜幾許看了眼時間，語氣有些歉意：“我要先走了。”

“那麼早？”沈珩不自覺看了眼窗外，直視著姜幾許的眼睛，“因為男朋友還在等？”

姜幾許抿了抿角，算是默認了。

沈珩視線一直停在姜幾許臉上，人的眼睛清澈可，善意而人。這幾年，姜幾許的外貌跟以前有了變化。瘦了，高了，唯獨一雙眼睛，跟以往沒有毫的變化。

沈珩平靜了心，修長的手指放在桌面輕輕敲了兩下。他微微轉了下頭，就看到了一位高大英俊男人站立在咖啡店外。男人的臉在街燈的和影中漸漸清晰起來，竟然如此凌厲。

沈珩收回視線，云淡風輕地開口：“好了，為了不讓你男朋友誤會，我就不送你了。”

姜幾許呵呵笑了一下，拿起包包站了起來，還沒有完全轉過，一個悉的影就從門外進來，一步步朝走過來。

是季東霆。

季東霆步風沉穩，仿佛走到哪里都是他的主秀場。姜幾許心中坦，但這樣子的撞面，多有點尷尬。

季東霆去相親的時候，卻來會見前男友，想想就稽可笑。

至于季東霆，此時的模樣是他常用的傲慢又矜貴的模式，雖然他扯了下角，但他臉上除去這個客客氣氣的笑容，沒有任何多余的表。

“沈。”季東霆主打了招呼。

沈珩收斂了下神：“季先生。”

季東霆不想多看沈珩一眼，對他這種魂不散的男人，他只想把他送到外太空去。他著姜幾許：“我剛剛找了你很久，打你電話也不接。”

“我想不到你那麼快。”姜幾許說完，覺得這話有點不對，揚了下角，“我下車的時候遇上了沈珩，就過來喝個咖啡。”

季東霆點頭相信了，手搭在姜幾許的肩上，并不想與沈珩多做流，輕點下頭說：“那我們先走了。”

沈珩：“下次見。”

“呵……”季東霆發出一道輕輕的呵笑聲，見個頭啊！他攬著姜幾許轉過，直接走出了咖啡屋。

外面的溫度比咖啡屋要低點。姜幾許上的春裝并不寒，袖子下面一截都是明的歐紗。

姜幾許因為冷，把季東霆挽得更一點。結果這個貴氣高傲的男人把的行為當了一種求饒，擺著臉說：“示好也沒用，姜管家，我對你太失了。”

“好吧。”姜幾許猛地松開季東霆的手，直接向前面走去。

季東霆剛擺起來的姿態一下就垮了。他跟上姜幾許的腳步，保持著半米的距離，邊走邊說：“你給我停下來。”

姜幾許不停，繼續走。

季東霆跟上去，生氣了：“姜幾許，即使你跟一個人待在咖啡店談笑風生，也要跟我解釋一下吧！”

姜幾許停下腳步，季東霆抬起下：“好吧，現在我愿意聽你解釋。”

姜幾許轉過，睨了眼季東霆，哼了一聲：“解釋個頭啊，我能阻止上帝一定要安排的相遇嗎？倒是你，不知道人為特意安排了多相親。對了，我忘記問你了，相親覺如何？孩漂亮嗎？材好嗎？”

嘖嘖，太咄咄人了！

季東霆發出一道輕輕的哂笑聲：“天哪，你這個有心計的人！是變相想讓我表揚你吧，好吧，不管是材還是臉蛋，都是你好看。”

誰讓他表揚了！姜幾許轉過頭，不理季東霆，過了會，又憋不住笑了起來。

季東霆上前抱住笑了的人，將摟進自己懷里，意地捧著臉蛋說：“以后不要跟那個賣假藥的隨便見面好麼，我會傷的。”

“……”

如果一個倨傲冷漠的男人捧著你的臉說他會傷，還有什麼鐵石心腸可以抵。姜幾許上季東霆的心臟的位置：“剛剛這里真傷了？”

季東霆彎下自己的頭，親地用自己的臉了姜幾許的臉蛋，點點頭：“對。”

姜幾許乖乖地抱住季東霆：“好，不隨便見面。”

季東霆繼續討便宜：“還有，我并沒有安排很多相親，你不能憑自己臆測就武斷指控我。”

好像的確是這樣？姜幾許繼續道歉：“對不起。”

“好了，都原諒你。”季東霆拍了拍姜幾許的腦袋，提起了母親的周末之約的事，“我媽媽想見見你。”

姜幾許“啊”了一聲，整個人又了：“Kingsley，我非常害怕面對家長，所以……”

“嗯。”季東霆點了下頭，“所以我讓主來見你吧。”

“不可以！”姜幾許說，“要不我再找個時間拜見叔叔阿姨吧，如何？”

“好的。”季東霆對這樣的小事一直很爽快，提起另一件事，“我父親在我大學畢業去世了，他是個頑強的男人，抗癌二十多年。之后我母親再婚，新丈夫是個加拿大人。”

“哦……”姜幾許點了下頭，試著問，“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季東霆想了下，“年紀一大把還保持著一顆懷的心。不過人并不壞，想法很善良，也很緒化。跟我父親婚姻關系并不是很好，父親去世后被一位男人騙，之后嫁給現在的丈夫。”

季東霆用輕輕松松的語氣說出了他母親的半生，姜幾許聽得有些慨，睨了季東霆一眼：“會被男人騙，肯定是你這個兒子做得不夠好。”

“對，我一直心存愧疚。”季東霆抱著姜幾許，“所以希早日能送給一個好媳婦。”

姜幾許不敢應答下面的話，地拍了拍季東霆的后背。

正在此時，一輛黑倫敦出租車從不遠駛過，沈珩視線落在不遠的上。車子緩慢駛過，沈珩轉回頭，平靜地著前方。

倫敦的夜空突然下了一場雨，不路人躲進了商場。姜幾許和季東霆也逛起了附近的大商場。英國從來不缺奢侈品，季東霆在Patek Philippe給姜幾許挑了一塊表，問：“喜歡嗎？”

鉆表很漂亮，但是真的太貴了。姜幾許用中文跟季東霆說：“不如你送我一條圍巾吧，我想買一條Hermes的蘇格拉紅格子圍巾撘風，要不你送給我吧。”

“好的，當然沒問題。”季東霆說，然后對導購小姐說，“這塊表我要了。”

“不是說送圍巾嗎？”姜幾許拉了下季東霆的手。

“難道送了圍巾就不能再送你一塊表麼。”

“它對我來說有點貴了。”姜幾許抗拒不了兩個人經濟條件落差。

季東霆看了眼這款鉆表的標價，他有點頭疼地說：“許許你必須認清一點，你找了一位經濟能力不錯的男朋友。他不是只能養活自己的打工仔，知道嗎？”

“……我去年買了一塊表！”姜幾許嘀咕了句。

“什麼，你去年已經買了一塊表？”季東霆認真地問姜幾許，然后以安的方式嘲笑了一句，“手表不是去年買了就不能換的東西，懂嗎？”

好吧。姜幾許只能接下來。

晚上倫敦的商場、街道、廣場總是有格外多的。姜幾許和季東霆足足逛了兩條街，回來的時候，和他在拐角的一個自販賣機前看到一對擁吻的。

季東霆突然停著不走，姜幾許以為他是看這對擁吻，不爽起來：“季東霆！”

季東霆低頭看了姜幾許一眼，帶著朝販賣機走去。

相的很快離去，姜幾許也被季東霆拉著來到這臺大概一米多高的販賣機跟前。不知道賣什麼好吃好玩的。姜幾許探著腦袋看了一眼，一熱直接沖上了腦門。

這這這……

販賣機最上面是一片鋼化玻璃窗，里面可以看到各種琳瑯滿目的套，五六。下方是各種的按鈕，設計得非常可，分別寫著氣味、厚度、、形狀、型號等說明。

季東霆立在外面認真地看了起來，然后轉頭看向，目灼熱。

姜幾許紅著臉，沉默了好幾秒，過了會兒點了下頭。

季東霆親了親姜幾許的額頭：“我已經預晚上會非常愉快。”

姜幾許的臉更紅了，催促季東霆快點購買。倫敦的細雨被橫穿大街的冷風吹到的后背，涼颼颼、冰冷冷的。季東霆放在后腰的手，卻像烙鐵一樣燙。的后背一陣冷一陣熱，心也心猿意馬起來。

季東霆選擇了型號的按鈕，然后把和氣味兩個選擇留給姜幾許：“你要什麼和氣味？”

姜幾許假裝聽不到。

季東霆又問了一遍，語氣自然得像是在買棒棒糖。

姜幾許不了季東霆此時的“墨跡”，快速過手選擇了無無香型。季東霆看到的選項，摟著就親了下來：“我就知道你喜歡我本來的樣子。”

雨越下越大，姜幾許的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催促季東霆：“好了嗎？”

季東霆塞了一張英鎊進去，販賣機便自落下來一盒商品。他隨手遞給了，姜幾許像一個燙手山芋一樣接過來，然后趕放到袋里。

拉著季東霆要走，季東霆還對著販賣機在按來按去，不打算停下來。

“你還要做什麼？”

“多買幾盒，以防不夠。”季東霆說。

混蛋！姜幾許跺了下腳。就在這時，一對國外走了過來，男兩人都排隊在姜幾許后面。姜幾許像一只小鴕鳥似的低著頭。等了一會，見季東霆還不走，出腳狠狠踢了一下他的小。

季東霆吃痛，取來買好的最后一盒，摟上的肩膀：“野蠻！”

姜幾許哼哼唧唧，口袋里還揣著兩盒，只覺得那東西沉甸甸得像是贓。不想理會季東霆，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季東霆呢，權當是害。不過任何緒都會傳染，他都被小管家的樣子弄得有點不好意思，就像一樣。仿佛他是西門慶大老爺，旁的是他的金蓮兒。

季東霆讀過兩遍《水滸傳》。一遍在7歲剛上學的年齡，當時讀的還是畫版本，七歲的他被里面眾多豪杰英雄；一遍在年后，讀的是爺爺原版的手抄本。十八歲的他，在夜深人靜的夜里想到了的小娘子。

萬種妖嬈，恰恰鶯聲；喜孜孜連理枝生，甘甘同心帶結。

如果每個男人都有一本啟蒙書，季東霆的就是在枕頭底下的《水滸傳》。不過他的小管家可比小娘子還要，也更善良人。

一路開車回到畢曉普路的住宅，季東霆直接將車停進了地下停車場。他看了眼自家裝的監控，帶著姜幾許避開了紅外線和監控，直接來到私人的地下影院門外，中間隔著一扇德國進口的裝甲防彈門。

他很走這扇門，一時想不起碼，但他忍不住了，他拉著姜幾許的手輕輕了下就吻了上去。

姜幾許一時間都于被狀態，悶哼了一聲，逃避季東霆的吻：“Kingsley，我們先進去……”

季東霆抱著輸碼。

輸了一遍，系統提示錯誤。

繼續輸，依舊錯誤。

季東霆又俯下頭吻姜幾許的紅。他很貪心，只想要更多。

慢慢興起來，意識就變得模糊……瞇著眼看季東霆，只覺得眼前的男人真是帥得人神共憤。男人除了有英俊的眉眼、高大頎長的材、勁瘦有力的，最難得的，他還有一顆真誠熾熱的心，就藏在他溫暖的膛里，能聽到他心跳聲。

姜幾許雙手還擱在季東霆的肩膀，下一秒，整個人被他高高托起，一頭長發隨之披散下來，落在了季東霆的肩膀。笑了下，主吻上了男人。

季東霆第三次輸碼，這扇黑大門終于打開了。姜幾許依舊被季東霆高高抱著，左腳上的單鞋不小心掉落下來，沒有去管它，直至被季東霆抱到皮椅上，頭等艙設計的皮椅，而寬敞。

季東霆放下來，跟著倒了下去，兩個人直接凹陷進皮椅里。

“Kingsley……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姜幾許躺在皮椅上低低開口問，聲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