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顧弈琛走出監獄的時候,才知道外面下雨了。
還好我雇的出租車一直在外面等著沒有離開。
我跑進車里跟師傅說了去機場,車子就駛離了監獄。
我扭頭著雨幕中漸漸遠離的那道高墻,眼前又浮現出今天看到的顧弈琛。
他口口聲聲對我保證會為了孩子在里面好好改造,說他以后出來要為了孩子重新開始,甚至他還想讓我等他。
但他的承諾我一個字都不會輕易相信了,只是默默的希他這五年牢不會白坐。
而不管他以后出來到底會不會改過自新,還是又像以前那麼自私自利不擇手段,我心唯一確定的是,我和他顧弈琛,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我們,往后余生,只能是孩子的父母,僅此而已!
“師傅,這好像不是去機場的路吧?”
收回思緒時,我突然發現出租車駛去的方向并不是去機場的路。
可來之前我已經跟司機說好了下一個目的地是濱市機場。
“哦,去機場還有另一條比較近的路線,天氣不好,我們走近路能快點,免得讓您誤機!”
“哦,那謝謝師傅了。”
我相信了司機給與的解釋,又向車窗外的雨。
盛夏時節的濱市向來晴不定,明明早晨從酒店離開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卻大雨滂沱。
但愿待會兒到了機場時雨勢能小一些,不要影響航班正常起飛。
我只想快點離開這座城市,回到江城踏踏實實過好我和兒子的生活。
至于的事,我不愿再去想,也不想再讓自己有任何期待……
“啊!”
車子突然急停了下來,害得沒有防備的我劇烈一晃,頭不小心撞到了車窗上。
“師傅,怎麼回事啊?”
“抱歉啊士,車子好像拋錨了,我下去看看,外面雨大,您就坐在車里別下去了。”
司機說著下了車,我抬手了剛剛被撞痛的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撞得那下太用力,我竟突然有點頭暈的覺,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位里,漸漸覺得昏沉沉的,眼皮越來越沉,想睜眼也睜不開,最后我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的不適讓我漸漸睜開了眼,可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我只能覺到自己還是在那輛出租車里,但我下的座位好像是倒著的,只覺像是懸在半空,車子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直覺應該已經是夜晚了。
我竟然在車子里昏昏沉沉睡到了天黑。
“有人麼?司機師傅,這是哪兒?”
我記得之前車子駛離監獄不遠后突然拋錨,司機下車查看況,再之后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刻我開口詢問也沒有人應答,我才確定這車子里此刻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周遭一片漆黑,我只好試圖找尋一點亮來看清楚我的環境,可是索半天也找不到我的手機了。
反而因為我在車子里胡索的舉,突然覺整個車子晃了幾下后向下墜去。
“啊!怎麼回事?救命!”
突然的失重,讓我驚愕察覺車子此刻并沒有安穩停在路上,而是好像懸掛在什麼地方。
所以在我不知不覺昏睡過去的時候,車子可能發生了事故!
猜想到這,我的心更慌了,不知自己在何,剛才的失重讓我不敢再輕易一下。
手機也不在邊,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車窗和車門都打不開,封閉的空間很快讓我產生缺氧的覺。
我很害怕很焦急,不知要怎麼能擺眼前的困境,天都黑了我還沒有回去江城,手機也找不到了,蕓姐在家里一定很著急,安安一定已經想我了。
想到孩子,我捂著呼吸不暢的口拼命的呼喊起來:
“救命啊!有沒有人?誰來救救我!救命啊……”
可是黑暗之中四周都是寂靜的,沒有人聽得到我的求救聲。
黑暗漸漸吞噬了我的無助,我最后因為缺氧再次昏了過去……
再醒來是第二天早晨,
睜開眼,終于周圍的一切不再是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是四面蒼白的一間病房,還有……
突然映我視線一張滿是張擔憂的俊臉:
“夏淺,你終于醒了!”
“許…嘉年?”
我緩緩開口,發現自己嗓音有些嘶啞。
恍然回想起上次睜開眼時一片黑暗中的我拼命呼救,可能就是那時喊破了嗓子吧。
所以,之前的黑暗并不是一場夢,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淺,你昨天出車禍了,對不起,我找到你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你坐的出租車掉在懸崖下,不過萬幸的是,懸崖中間有兩棵大樹把車子擎在了半空,不然的話,可能我已經見不到你了。”
許嘉年解釋了我的疑問,說到最后,他很是后怕的攥了我的手:
“夏淺,謝天謝地你沒有事,否則我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又不是你造的。”
我試著想把手從他掌心里出,卻被他攥得更:
“夏淺,你知道昨晚我得知你沒回江城可能出事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麼?一想到我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我就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從始至終抓住你,那樣也許你就不會再這麼多傷了,所以夏淺,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了!”
許嘉年握我的手,言語神中滿是堅定。
可這一次,他的深和承諾卻無法讓我的心再有半點搖。
我避開他的目,又看了看此刻的病房,和窗外雨過晴朗的天空。
雖然到現在我依然不是很清楚昨天的車禍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但一想到我已經離開江城兩天沒回去見兒子了,我突然歸心似箭。
于是我用了些力氣,終究掙了許嘉年溫暖有力的掌心。
“夏淺你要做什麼?”
見我突然掀掉被子要下床,許嘉年忙起攔我:
“你上有傷還有點腦震,醫生說需要在醫院觀察兩天。”
“我沒事,安安還在家里等我,我必須馬上回去!”
我堅決說著正想要推開他的阻攔,卻在這時突然聽見一個聲氣的呼喚聲:
“麻麻!”
“安安!”
我猛地循聲看去,竟意外看到我兒子小小的影蹣跚著跑進病房,一腦奔到我面前抱住了我的。
“安安想麻麻!麻麻不不要安安……”
孩子兩只乎乎的小手兒抱住我的,仰起天真的小臉兒,眨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無辜的著我。
他才兩周歲,還不會說太多完整的語句,但我聽出他是害怕兩天沒有見到的媽媽不要他了。
“對不起安安!”
我頓時心疼的蹲下將孩子擁進懷里,輕輕著他圓圓的小腦袋,溫和的告訴他:
“媽媽也好想安安,但因為出了一點狀況沒能及時回家找安安,是媽媽不好,安安是媽媽全世界最的寶貝,乖,不要怕,媽媽永遠都不會不要安安的,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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