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星再看向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出幾分的嫌棄。
長得帥也沒用,連家都不知道顧!
虞老太太抬頭看著,輕聲道:“當年是我們強地送他進了部隊,當時他就放話要和我們斷絕關系,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不想見我們。”
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歉意。
眼神里傷心、后悔又懷念,各種復雜的緒全都雜糅在一起。
凌老爺子忍不住道:“誰讓他當年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閑,什麼正事都不做!要不是這樣我能托關系把他送進部隊里嗎?我們這都是為他好,他倒是鬧脾氣。”
語氣比正常人說的還要更快。
可見他心里對此忿忿。
蘇云星:“……”
雖然不知道這個便宜親爸是什麼子,但看凌老爺子也能猜出來一星半點。
好家伙,凌家一家子的犟種!
蘇云星自己本就很倔很犟,認準一件事之后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那種,便宜親爸估計也是這種子,說出口的話,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同為犟種,瞬間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蘇云星看著屏幕里意氣張揚的男人,心頭像是堵著什麼悶悶的,張了張,半晌抿著問道:“他這些年一次都沒回過京市嗎?”
聽到這話凌老爺子沉默了下來。
那小子心中有怨,別說是回來看他們了,逢年過節也沒見他打個電話發條消息回來,就連照片還是他們找人幫忙拍的,為的就是看看他的近況。
他知道那小子在鬧脾氣,以為他最多鬧了一兩年就差不多了。
誰能想到這一鬧就是二十多年。
最開始他在普通部隊,凌家還能找到人幫忙看著他,也能時不時得到他的消息,但到了后面他就靠著自己的能力進了部隊,之后就再沒了消息。
只知道他一直游走在危險邊緣,每次出任務都是九死一生。
白雪珂也默了默,轉去把病房門給關了。
虞老太太嘆息道:“第一年回來過,找人,沒找到才來找的我們,之后又鬧了一次,回部隊之后就徹底斷了聯系,不和我們來往了。”
“他,找的人是我媽媽嗎?”
蘇云星手指微微蜷了起來,認真地看向。
虞老太太點了點頭。
過去的那些事全都浮現在眼前,閉了下眼,苦道:“但是我們也不知道你媽媽去了哪里,等我們開始尋人的時候,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
好似憑空就人間蒸發了。
凌家找不到,于是他就去找了云家。
結果云家只說為了他已經和云家斷絕了關系,他們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愿意幫他找人。那段時間凌行庭幾乎發了瘋似的將整個京市都翻了個遍,但沒能找到。
部隊的休假時間到了,他必須得返回部隊。
這件事在當年便不了了之。
聽完這些話蘇云星抿著沒吭聲,眼睫微,他在京市當然找不到人,因為云瀅士當年已經去了云城,那時候都已經出生了。
自從知道蘇博文不是親爸之后,蘇云星其實想了很多。
包括云瀅士為什麼會和蘇博文回到云城,為什麼懷了孕不回娘家反而跟著陌生男人背井離鄉,又為什麼要找別人組建家庭……非常非常多的問題。
若是云瀅士還活著,蘇云星可能會很好奇這些事。
但已經不在了。
發生在云瀅士上那些過去的事對蘇云星來說并不重要,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從始至終都不是非要認這個便宜爸。
但沒想到一部分的事實真相會是這樣。
蘇云星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眼尾不可避免地泛紅,深吸了口氣,將目從屏幕里的便宜老爸上移開,嚨微微了,冷靜問道:“我媽媽,和您剛才說的云悠悠又是什麼關系?”
“我們也不清楚。”
“這些年我們也沒放棄找云悠悠,可的確沒有找到,直到小晟在云城見到了你。”
凌老爺子掀開眸子看向,低聲道:“原本我們也沒有往小庭上想,可剛才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小庭的孩子,這不會錯。”
聽到這話,白雪珂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過去,都快忘了小叔子到底長什麼樣了,對他的印象只剩下凌晟和他長得有三分像的事,怪不得老凌看見云星之后有一瞬的失態。
除了爸媽,也就只有他這個大哥對弟弟非常悉了。
蘇云星自己也沒想到。
會是凌家那個傳聞中伍的小爺的孩子。
更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慈祥和藹的凌家二老在當年居然干出了棒打鴛鴦的事,大清都亡了幾百年了,早就是自由的天下了,竟還有這種事。
蘇云星蜷著的手指慢慢攥。
此時再去爭論對錯與否都沒有意義了,便宜爸這麼多年沒找到云瀅士是事實,兩人被迫分開也是事實,云瀅士未婚先孕,也是事實。
沒有便宜爸的生活們也過了這麼久。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問出云瀅士的世。
“我有一個問題,你們當年為什麼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蘇云星先是疑地看了眼虞老太太,對方了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接著又看向神逐漸變得冷淡下來的凌老爺子,他疊在前的手握得的。
很顯然,他們并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他不說,蘇云星也不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和老爺子對視。
一老一小在這兒大眼瞪小眼。
最開始給的那種慈祥徹底消失,只剩下犟老頭這個印象,蘇云星別的見得不多,唯獨見過不格犟的人,此刻看他就像照鏡子一樣。
白雪珂到有些好笑。
眼看兩人都快逐漸發展為比誰瞪的眼睛更大的地步,這才輕咳了聲,道:“云星,其實他們也并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實在很難說出口。”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
看向蘇云星,這才繼續道:“當年的事無論誰對誰錯,都過去這麼久了,已經為了不可抹去的傷疤。”
自揭傷疤,永遠是最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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