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葉流鈺便回來了。
“……在山腳下看到路邊趴著一個人,上模糊的,走近一看,才發現是蕭琮那個混賬東西,一直沒忍住,上前又給了他幾腳。”
葉流錦不由得好笑,“王府可派人來找他了?”
“我上山時后傳來驚呼聲,想來是王府派人來找他了,尚王爺不好,也不知還有多日子,如今有這麼一個人為他送終,終究還是顧及幾份面的。”
葉流錦心里一哂,尚王爺也可不會這麼輕易的死了。
上一世,這個老王爺,還為著南宮勛的事在宗廟與爭鋒,一直到死,這個老王爺還著氣呢。
葉流鈺似乎不想多提及蕭琮。
換了個話題說道,“王表妹馬上就要進京了,你可和德娘娘提過收為義之事?”
葉流錦點頭,“說過了,姑母說德娘娘也該回宮了,還說收為義是應該的,等表姐進宮我便去陪些時日吧。”
葉流鈺卻面惆悵。
今日進宮,見陛下側隨侍著一個年輕男子。
周氣度,絕不是侍。
打聽后才知道原來是國師的徒弟南宮勛。
聽說國師閉關許久未出,便是梁帝多次傳召,他也沒有出來。
如今國師的這個徒弟,深得陛下看重,甚至時常帶在邊,去哪里都離不得他。
“蕭瑰死后,陛下時常吐,太醫束手無策,”葉流鈺說道,“后來華蓁宮為陛下看病,又有南宮勛供奉的丹藥,現在竟然慢慢好了起來,陛下對他二人,信任有加。”
葉流錦心里一跳。
果然聽葉流鈺說,“我看過那丹藥,通紅,也不知是放了多朱砂,哪怕一時起作用,長久以往,陛下子只會虧空得越發厲害。”
怪就怪在,華蓁竟然半句不提這丹藥的危害。
葉流錦抿。
“南宮勛與華蓁只怕私下已經達一致了,南宮勛幫殺南宮刈,他默認南功勛給陛下喂下有毒的丹藥。”
葉流鈺恍然道,“你說的在理,華蓁當時在軍帳之中,陛下便想召回京,被我推之后,又接二連三的差點到暗殺,族人的仇,是要親手報的。”
葉流錦嘆了一聲。
何止華蓁與南宮刈有不共戴天之仇。
葉家與梁帝同樣有不共戴天之仇。
“明日德娘娘回宮,我便同著一起進宮。”葉流錦開口。
葉流鈺自然不會反對。
回京后,太子已經表明了心意。
既然葉流錦遲早要做太子妃,多進宮住幾天也沒什麼。
左右每日都要往返宮中的。
翌日一早。
德妃便準備。
“德娘娘,我妹妹就給你了。”葉流鈺說
德妃親的拉著葉流錦,“郡主只管放心,皇后娘娘雖然不在宮中,可誰敢那麼不長眼沖撞我這個德妃娘娘。”
德妃到底失策了,因為才宮,就遇到了韻昭儀。
“我說老遠看到這麼大的陣仗,還以為是皇后娘娘回宮了,原來是德妃姐姐回宮了。”
韻昭儀年輕貌,聲音。
坐在一頂轎上沒有半分下來見禮的意思。
大約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俏的對著德妃說,“妹妹有孕在,陛下又連日叮囑要安心養胎,還姐姐莫怪。”
德妃懶得與一般見識,只冷聲道,“陛下疼惜你,本宮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別讓你的人占著宮道,趕讓開吧。”
誰料韻昭儀不僅沒讓,還故意說道,“陛下召見我,姐姐不如讓我先走?”
這是要德妃給讓道的意思了。
德妃向來脾氣不好,聞言柳眉倒豎,說話也不太客氣,“趕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韻昭儀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扭曲。
這個老人,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是生了個好兒子。
用手著還不太突起的肚子,心里默念道,孩子啊,孩子你先幫為娘一個忙。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韻昭儀做出委屈狀,“難道妹妹肚子里的皇子,也不能讓姐姐讓個道?”
這話聽得與德妃坐在同一個轎子里的葉流錦心里直搖頭。
人矣,可沒腦子。
也難怪這般狂妄,在家時便備杜尚書的寵,宮又因貌讓梁帝離不得。
有狂妄的資本,今日若是遇上其嬪妃,可能也就讓了,可不幸的是今日遇上的是德妃。
“喲喲喲,聽聽這話說的,才幾個月呀,就斷定自己肚子里是個皇子了?”
德妃怪氣道,“本宮倒是不知道,太醫院何時來了個這般有本事的太醫,孩子不足五個月便知男了,是哪位太醫替你診的脈?”
的耐心已然被耗盡,“來人,把給本宮拖開。”
韻昭儀尖銳道,“誰敢我,不要命了?”
德妃冷哼,“誰還沒個兒子了,你肚子里的這個是男是還不知道呢,本宮勸你小心些,這宮里的孩子,可不好養活。”
韻昭儀搭在肚子上的手一,心里忍不住一慌。
“起轎過去,又不長眼的敢不讓,直接送回到掖庭去,讓人好好教教規矩。”
德妃不屑的看了一眼氣得臉漲紅的韻昭儀。
抬著韻昭儀轎子的小太監,看見德妃的轎輦過來,趕往后退兩步讓到宮墻邊上。
韻昭儀氣急敗壞,“誰讓你們讓的,一群沒用的東西,看我回頭不讓陛下狠狠發落你們。”
剛好路過面前的德妃聽到,諷刺道,“陛下日理萬機,只怕沒有功夫聽你這點小心思,韻昭儀,本宮是過來人,勸你收斂著些,你若很閑,不如去打聽打聽曾經寵冠后宮的容才人是怎麼死的。”
直到德妃一行人遠去,被氣得半死的韻昭儀才緩過神來。
“那個容才人是怎麼死的?”問。
一眾宮人誰也不敢說話。
只有的著皮頭說道,“娘娘,說死人不吉利,當心嚇得肚子里的小皇子。”
說起小皇子,韻昭儀一瞬間又眉開眼笑,“你也覺得我肚子里的是個小皇子對吧?”
扯了扯角,翻了個白眼,
是小皇子又如何?
別說太子,就連昌王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