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米行的事,葉流錦細致說給了梅令則聽。
六大米行聯手,幾乎控制了米價。
百姓能不能吃上一口飯,全憑他們定價。
時間一長,就連衙門想控制米價,也需要六大行首點頭。
今年北方有旱災,糧食收不好。
但其實糧倉是有余糧的。
可米行控制著米價,盛京的米貴得嚇人。
其他州縣一看盛京的價錢,跟著浮。
朝廷有心控制,可此舉太多人的利益了。
其中不乏一些權貴人家。
甚至……是梁帝。
蕭昭衍手下的幕僚便想著干脆殺了盛京為首的那幾個,以示威懾。
可葉流錦卻覺得不太妥當。
殺幾個人容易,可后續的麻煩卻太多了。
他一個太子,用這樣的手段,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
商人的事,就讓商人去辦。
就連梁帝,不也是用顧懷風幫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嗎?
“你需要人,可以來找我。”
葉流錦看著梅令則。
“我確實需要人。”梅令則也不客氣。
“你多久能解決這件事?”
“五日,五日后是姑娘大婚的日子,盛京六大米行就算是我送給姑娘與太子的新婚賀禮。”
梅令則答得干脆,沒有半分猶豫。
干脆的讓葉流錦重新又審視了一番。
三叔說的沒錯,兩人的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相似。
“繕國公府的親兵我不能借給你,不過,我有其他的人可以借給你。”
葉流錦的話讓梅令則長舒了一口氣。
有人,事就好辦多了。
“明日京郊外,我會讓你需要的人在那里等你。”
“好。”
“我能向你保證,這件事朝廷不會手,相對的,你不能告訴別人,這是我和太子的意思。”
“好。”
梅令則離開時,葉流錦沒有去送。
“煙水,傳信給嶺南的人,讓他們用盡全力去找小表姐的下落,另外,再派人去嶺南,我要梅家這位家主所有的信息。”
“姑娘信不過?”煙水進來問道,“那為何將米行這麼重要的事告訴?”
葉流錦嘆了口氣,“信得過,也信不過。”
信得過,是知道是真的想找一個靠山讓梅家能夠日益壯大。
信不過,是說的有關世那一段。
梅令則自己有關份的描述,與小表姐的份大相徑庭。
事實是真的如說的那般,還是……
刻意的瞞。
瞞年齡,瞞家人。
為什麼要瞞呢?
梅令則說的,不信,要自己去查。
送走梅令則,天已經黑了。
葉流錦有些百集。
難道兩世,都不能找到姑母的孩子麼?
腦袋昏昏沉沉,站了起來。
“我瞇一會兒,等晚膳好了便我。”
今日葉流鈺早早就派人回來傳話,說要去城外點兵,與那些將士們敘敘舊,就不回來吃飯了。
葉流錦讓人從酒庫中挑了許多上好的老酒送去京郊大營,讓他們喝個痛快。
可才閉上眼睛沒多久。
一陣喧囂聲響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葉流錦皺眉。
府里如今只住了們兄弟姐妹三人,季夫人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哪怕是葉流錦大婚將至,往日也不見一雜。
葉流錦起的時候,季夫人已經把人帶了起來。
“小的見過姑娘。”
跪在地上的,是廚房的總管事,后還跟著一個量瘦弱、年紀尚小的小廝。
“姑娘,廚房那邊出事了。”季夫人聲音低沉,又夾雜的見的慌,“井水里被投毒了。”
葉流錦猛地起,失聲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哥哥呢,府里其他人可有中毒?”
“沒有,”季夫人連忙穩住葉流錦,“沒有人中毒,國公爺也沒事。”
葉流錦上的力氣仿佛被干了,撐著桌子,雙一,后背已經滲出了汗意。
“你來說,”指著跪在地上的管事,疾言厲,“是怎麼一回事?”
管事頭上冒著斗大的汗珠,“……今日還是和往常一樣準備晚膳,姑娘給府里立下的規矩,取水后,一律要先燒開驗一驗,小的將水燒開時,就聞到一不正常的異味,后來將水喂給廚房的一只公,當場就死了。”
他指了指跪在后的小廝,“水是他去打的。”
“姑娘饒命,”小廝渾一抖,拼命磕頭,“給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水中投毒,還姑娘明查。”
葉流錦一陣后怕。
還好之前刻意吩咐過,廚房的一應吃食要格外謹慎。
用水之前要查驗,吃食呈上之前也要查驗。
這日復一日的繁瑣流程,難免讓人倦怠。
倘若今日管事也倦怠了,今日就要出大事了。
“怎麼會這樣?”季夫人兩只手都抖了起來。
“看水井的是誰?”葉流錦問道。
“一個姓趙的婆子,還有一個姓萬的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當年白老夫人還在的時候,們因為以前伺候過您祖母林老夫人被排,在洗房待了好多年。”
季夫人的牙齒在打。
“后來白老夫人死了,二房的那些下人該趕走的趕走了,該發賣的發賣了,有許多的位置就空了出來。”
“原先跟著您祖母的人,尤其是那些心腹,年紀大了的,也都不再派又累又重的活,像趙婆子和萬婆子這種,又忠心,又不太行了,讓們看著水井最適合適。”
“可誰知道們……”季夫人又氣又恨。
這事是安排的。
姑娘信任,府里的大小事全權給理。
郡主和國公回京后,對也是禮待。
要是因為的疏忽……
死一萬次,都是不夠償還的。
“沒什麼要的,不要慌。”葉流錦看出季夫人臉青白加,趕安了一句。
季源親自打了一桶水,捉了一只活,拎了過來。
當著葉流錦的面將水灌到的中。
不一會兒功夫,剛才活蹦跳的就口吐白沫倒地了。
“是砒霜。”季源臉很差,額間約有青筋暴起。
“我親自帶人去趙婆子和萬婆子家,把人先拿過來。”
“先不急,”葉流錦臉嚴肅,“和我說說,們家中各有什麼人?”
兩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婆子,一輩子都待在國公府中,守了那麼久的水井都沒有什麼事兒,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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