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宮人去德妃宮里傳了信。

等蕭昭衍和葉流錦到的時候。

德妃已經帶著蕭璟等在宮門口了。

梁帝一共四位皇子，到了今天，已經死了三個，只剩下一獨苗。

葉流錦遠遠就看到了蕭璟。

年正是生長的時候。

不過一段時間未見，他就長高了許多，面容雖然稍顯稚，卻也約有男子氣概。

可葉流錦的腦海里，卻閃過德妃說的那句話。

蕭璟不是梁帝的兒子。

“太子殿下。”德妃帶著蕭璟上前見禮。

“德娘娘，四弟。”蕭昭衍微微頷首，算是見禮了。

對著葉流錦，德妃就稔多了，笑瞇瞇的上前拉著的手，“錦兒許久沒有進宮來了。”

“德娘娘一切可好？”葉流錦含笑。

“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德妃臉上雖然帶笑，可眼里卻是苦悶，“快隨我進去吧。”

蕭昭衍卻不進去，他送葉流錦來后宮，已是越矩，再進后妃寢宮，多有不便。

“四弟，陛下如今不好，前朝事忙，你若得空，也多來幫幫我。”蕭昭衍看向一旁的蕭璟。

蕭璟有些寵若驚。

沒想到德妃卻說，“他文不武不就的，能幫殿下什麼，不添就不錯了。”

隨侍在邊的宮人們只當是被連著死了兩位皇子的事嚇破了膽。

蕭昭衍也沒說什麼，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母妃，兒子去看看父皇。”蕭璟眉宇間有幾分落寞。

德妃點點頭，又叮囑，“你父皇上不好，你別打擾他太久，有監大人和華神醫隨侍左右就很穩妥。”

“兒子明白。”

蕭璟拱手彎腰，見了禮后也離開了。

“我們進去說話。”德妃十分親熱的挽著葉流錦的手進了殿。

德妃雖然是個活潑的子，可約束下人卻很嚴格，且又不人在跟前伺候，殿并沒有宮人侍奉。

“德娘娘，”葉流錦見左右無人，低聲音，“我都知道了。”

“四皇子的世。”

宛如平地驚雷般，德妃臉上的瞬間消失殆盡。

“您和姑母在三元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葉流錦看著快將下咬破的德妃，一字一頓，“這個您本來可以誰也不說。”

和葉皇后好，也瞞了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會和葉皇后說蕭璟的真實份。

“他是誰的兒子？”

葉流錦的問讓德妃幾乎有些站不穩，的聲音沙啞，“他是誰的兒子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是，”葉流錦毫不猶豫地點頭，“如果你對我有所瞞，我又怎麼知道，出手幫你，是福還是禍？”

將藏了這麼多年的宣之于口，就是為了護住蕭璟。

“錦兒……”

德妃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

張了張，正想說些什麼，外頭就傳來了的聲音，“娘娘，奴婢有要事急稟，”

德妃和葉流錦雙雙收斂神。

“進來吧。”

這才低眉順眼的進來跪下，

“娘娘，龍泉宮派人來說，陛下醒了。”

“知道了，”德妃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陛下子不好，不得傳召本宮也不敢輕易前去打擾，你讓小廚房做些陛下能口的東西送過去。”

見依舊跪著沒有起來，德妃皺眉，“還有什麼事？”

“陛下有旨，說立刻啟程太極殿，讓娘娘和昌王殿下隨行。”

“還有讓其人隨行麼？”葉流錦面變冷，“太后呢？”

搖頭，“回葉姑娘的話，奴婢不知。”

“陛下派來傳話的人是誰？可還在外頭？”

“是蔡大監的徒弟，傳了陛下的口諭就離開了，說是陛下催得急，整個龍泉宮手忙腳的。”

“你下去吧，”德妃揮手，“留意外頭的消息，有什麼靜，立刻來報本宮。”

退下后，殿一時寂靜無聲。

二人之間沉默了許久許久。

“娘娘……”

“錦兒……”

又幾乎同時開口。

德妃用盡全的力氣住葉流錦的手腕，“我唯一所求的，就是我的兒子能得善終。”

葉流錦疼得厲害，卻沒有掙，而是定定的看著，“他能不能善終，就看娘娘您如何做了？”

德妃面不解。

葉流錦反著的手，

“陛下起駕太極殿，滿朝文武和后宮，想必只讓您和昌王殿下隨侍左右。”

梁帝想殺了所有人，可還是要保住蕭璟。

他親生的孩子，一個也沒留住，費盡心力想護著的，卻不是他的孩子。

葉流錦住忍不住往上翹的角，在德妃不解的目中繼續說道，“太極殿風景秀，氣候宜人，十分適合陛下休養生息，娘娘此去，就陪著陛下多住些時日吧。”

往前兩步，走到德妃跟前，近的耳旁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最好是永遠都別讓他回來了。”

德妃猛的抬眼。

“有些事，不適合太子去做。”葉流錦神平靜。

比如，殺了梁帝。

“不過，太子會記得娘娘為他做的事，將來會挑上一塊富饒的封地給昌王殿下，到時候，娘娘您就能跟著過去，做個清福的太妃。”

的意思很清楚明了。

梁帝既然離開了皇宮前往太極殿，想再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讓德妃殺了他，是最好的辦法。

毫不害怕的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說給得德妃聽，是因為德妃同樣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不，不行！”德妃是個聰慧的人，已經知道了葉流錦的圖謀。

“如果太后知道了，會殺了我，還會殺了璟兒！”

德妃恐懼的后退幾步，整個人慌不堪的轉走到窗臺下。

“太后仁慈，怎麼會殺了自己的孫兒？”葉流錦說，“何況，太后怎麼會知道……”

“那你就再等等！”

德妃猛的轉過來，深吸一口氣。

“他活不了多久了，不要著急好嗎錦兒，我……我不能手。”

葉流錦皺眉，德妃的反應實在是太過于反常了。

“娘娘，您有什麼難言之？”

德妃臉上出空茫茫的表，“太后怎麼會不知道呢？肯定會知道的，連璟兒不是陛下的兒子都知道。”

這皇宮大，什麼事都瞞不過沈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