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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重生攜清冷王爺共奪江山》 第2卷 春時未晚(一)

“恭喜啊小將軍。”

“小將軍新婚大喜。”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街道兩旁早就圍得水泄不通。

衛戍帶著金吾衛維護秩序,看到葉流錚也拱手道,“小將軍大喜。”

繕國公府的下人們抬著裝滿銅錢的籮筐,跟在花轎后面,從出了沈家的大門開始就撒錢。

沈燕霓的嫁妝似一條長龍一眼不到頭。

有人從第一抬開始數。

整整一百八十八抬!

要知道大梁的慣例,皇后的嫁妝才二百抬。

“沈家這是把半個家都給兒了?”

“這沈公子將來的媳婦只怕心里不樂意啊。”

旁邊剛撿了不銅板的婦人正喜滋滋的數著錢,聞言冷笑一聲,“這沈姑娘難道不是沈家的人?爹娘愿意將錢財給兒多就給多,沈公子若是不愿意,只管自己去找爹娘說道說道,怎麼還扯上他將來的媳婦了?一個還沒嫁進沈家的姑娘,先擔了不樂意給小姑子嫁妝的惡名,挑撥我們人的關系,就屬你們男人最在行。”

話剛落音,又有漫天的糖灑下來,一顆顆松子糖用上好的油紙包好,跟在花轎的最后面,寓意新人一生甜

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繕國公府的大門口。

葉夫人翹首以盼,是為了葉流錚的婚事特意回京的。

“來了來了,姑母,我看到花轎了。”

葉青蘿提著子跳到葉夫人邊。

“是啊是啊,我看到葉流錚了。”江夏王世子蕭宇笙也跟著跳了過來。

江夏王也不知用了何手段,一直留在盛京未曾離去。

蕭宇笙就更不想走了。

就算要走,也要帶著小胖丫頭一起走。

,當新郎真威風啊。

“你穩重些。”

葉青蔓一把拉過葉青蘿,將藏在后,擋住蕭宇笙時不時投過來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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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的隊伍也到了。

葉流錚先下了馬,然后走到花轎前將沈燕霓攙扶出來。

小夫妻兩個就要給葉夫人下跪。

“先進府,進去再說。”

葉夫人雙眼含淚,又是高興,又是慨。

繕國公府的大堂之上,擺放著葉裥夫婦的牌位。

這時,原本在沈家的葉流錦和葉流鈺也到了。

葉流錚攜沈燕霓鄭重的再拜高堂。

立于堂前的葉流錦早就淚流滿面了,一向忍的葉流鈺也紅了眼眶。

而葉夫人用帕子死死捂住泣不聲。

苦盡甘來。

來日之路,定會明燦爛。

散去,新房之中只有龍燭跳躍不停。

葉流錚挑開蓋頭,看到容俏麗的沈燕霓,空寂了多年的心頃刻之間被填得滿滿的。

沈燕霓被鮮紅的一片映得有些頭暈。

剛抬起頭,兩人的目就撞上了。

葉流錚角上揚,眼里的笑意止不住,端了合衾酒過來。

“累不累?”他目落在微微有些局促的沈燕霓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和一些。

沈燕霓指了指頭上的那頂金冠,“……最有三斤重,脖子疼。”

心里也是有些拘謹的。

早在出嫁之前,沈夫人教導過了。

夫妻……

房……

同床…..

“夜深了,我們安置吧。”握住了葉流錚的手,心跳如鼓。

“你該我什麼?”葉流錚似笑非笑的看著

“……什麼?”沈燕霓覺得一定是燭火太昏暗,才讓今日如此的昏昏沉沉。

葉流錚吐出一口氣,拉過的手按在自己的腰帶上,整個人向前傾,幾乎要在沈燕霓的上。

“你該說,夫君,我們安置吧。”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沈燕霓張的閉上眼。

的吻先落在額頭上,接著是臉頰,等躺下的時候,帷幕一同被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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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燭長燃,熏香繚繞。

玉樹瓊枝,迤邐相偎旁。

……

沈燕霓婚后,季夫人便捧著繕國公府的賬冊和鑰匙了過來。

“季嬸嬸,我和夫君過了年就要前往隴西了,等我到了隴西,只怕是腳不沾地,這段時日,您就讓我松快松快,府上還要勞煩您。”

“如今皇后娘娘在宮中,姐姐搬去了王府,姑母還是樂意住在三元觀,府上的點點滴滴和以前一樣,往后逢年過節我們回來,大家再相聚一二。”

沈燕霓知道葉家人是把季家夫婦當作自己親人看待的,言語之間也分外客氣。

季夫人是個直爽之人,既然當家主母這樣說,也沒什麼好推辭拿喬的。

“夫人放心,我和老季一定把府上照看好。”

沈燕霓溫婉一笑,又說道,“青蓉和衛戍的婚事定在年前,這樣甚好,我們做哥嫂的,還能幫襯一二。”

提起衛戍,季夫人也止不住嘆,“這小子,倒是得陛下和娘娘看重,他是個有福氣的,青蓉姑娘,是個極好的人。”

原本葉家姐弟是讓葉青蓉和衛戍就住在國公府。

可葉青蓉卻執意另外置宅子,說姐姐們已經為做了許多,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更多。

胡姨娘被送走后,葉青蓉狠狠哭了一場。

最后是葉青蔓提著兩壺酒進了的門。

等葉青蔓走了,也開始干眼淚為自己繡嫁

葉裎與何氏縱然之前對二房有再多的怨氣,也無法遷怒到葉青蓉上。

一來二去的,也只差把當作自己的兒。

們的婚事辦完,過了年,沈燕霓和葉流錚也出發了。

啟程那一日,葉流鈺早早的來了。

沈唯簡更是天還沒亮就被沈夫人驅使著又裝了一車的東西送過來。

即使沈夫人已經快把庫房搬空了,還是怕兒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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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老說好了今天不來送,年紀大了,不住這樣離別的場面。

葉夫人也冒著風雪從三元觀來送他們。

深一腳淺一腳的趕來,擔憂說道。

“天氣這樣不好,不能再等等麼?”

跟在后的江夏王說,“邊關形勢不等人,早些去也好,他娶了妻也是個大人了,該繼承葉裥那老小子的缽。”

葉夫人一眼瞪過去,“你敢對我哥哥不敬?”

“不敢不敢,”江夏王邊笑邊岔開話題,“你不是一直想去隴西麼?等他們先安置好,我再陪你去隴西看看。”

葉夫人說,“等天氣好了,我要去找令則,有陪我,用不著你。”

幾個站在一旁的小輩們相視一笑。

姑母與廢帝和離后,江夏王追不舍。

可姑母沒有再嫁之心,可江夏王依舊沒有離去的意思。

“時辰不早了,姑母,姐姐,我們走了。”

葉流錚看看天,也是時候告辭了。

“等一等,哥哥。”

風雪中,一輛華蓋馬車悠悠而來。

葉流錦直接跳了下來

“錦兒。”所有人都出了驚喜的笑容。

又看到后抱著孩子的蕭昭衍。

“陛下。”

“晨起孩子有些鬧騰,晚了一會,差點趕不上送你們了。”葉流錦握住沈燕霓的手,又看向葉流錚,“哥哥,這風雪加的,你們路上要多加小心。”

“咱們不是已經在宮里告別了麼?說好了不送的。”沈燕霓帶著哭腔,“別凍著孩子。”

“沒事的沒事的,”葉流錦說道,“孩子也想送一送舅舅和舅母。”

蕭昭衍抱著孩子遞給葉流錚,“抱一抱,將來,的前程可不得你這個舅舅的相助。”

葉流錚小心翼翼的接過,看著眉眼和自己相似的小娃,憐惜又堅定的說道,“有我這個舅舅在,誰也不能欺負了去。”

君的消息沸沸揚揚,葉流錚都知道。

不就是一個皇位麼?

他外甥想坐,誰也攔不住,不想坐,誰也不能勉強。

“保重,大梁的邊境,給你了。”

蕭昭衍重重的拍了拍葉流錚的肩膀。

葉流錚已經初顯鋒芒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放心。”

為了錦兒,為了這個孩子。

只要他活著,西邊會永遠安寧。

馬車搖搖晃晃,終究是要分離了。

沈燕霓掀開車簾,揮手道,“哥哥,你要好好的照顧爹娘,告訴他們我這個不孝一定會回來看他們的。”

人影越來越遠,鉆進車中的風雪迷住了的雙眼,終于忍不住撲在葉流錚的懷里哭了起來。

一路奔波終于是到了隴西。

沈燕霓撐著快散架的子下了馬車,第一個見到的竟然是故人。

“德娘娘!”

的一聲驚呼讓后同樣筋疲力盡的明夏一個激靈。

定睛一看,真的是德妃娘娘。

“您……”

看向沈燕霓,卻發現沈燕霓看向了葉流錚。

葉流錚波瀾不驚的表讓沈燕霓心下了然。

不由的想到宮變之后,昌王下了牢獄,可是后來,也沒他的消息了。

“夫人,您若給我臉面,喚我一句陳姨,您若是不樂意,我陳婆子也行。”

眼前的德妃,哪里還有之前在盛京的那氣勢,整個人斂中著溫和,可說話卻一如既往的爽利。

的神沒有太大的悲切,沈燕霓忍不住問道,“昌王……”

“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蕭璟了,”德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只有我的兒子陳璟。”

激的對著葉流錚道,“承蒙小將軍不嫌棄,讓他在府里養馬呢。”

一個穿著灰布服的人影從后慢慢的走出來,正是蕭璟。

“小將軍,我……”

蕭璟的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被送到了隴西。

再見到母親的那一刻,他終于忍不住痛哭起來。

什麼王權富貴,什麼太子皇帝,都抵不過在母親邊的日子。

母親把真相告訴他后,他才意識到,原來那所有的一切,本就不屬于他。

他不過是一顆隨時可拋的棄子。

而他能活著,已是莫大的幸運,是陛下的憐憫。

上天眷顧他,沒有丟了命,還能和母親相聚。

“你小子,陛下可是讓我好好管教你,日后再敢胡作非為,讓我不要手,我來的時候,陛下還讓我給你捎來許多你舊時的東西。”葉流錚笑著用手上的馬鞭指了指他。

提起蕭昭衍,蕭璟突然鼻子發酸,“皇兄他……”

不,他已經沒有資格皇兄了。

“先好好的養馬,待過些日子,我再讓你去軍中歷練,將來保家衛國,姐姐說你在南邊那場戰役中表現不俗,是個可以栽培之人,你可切莫辜負的期。”

“鈺姐姐真的這麼說麼?”蕭璟原本灰暗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來。

接著錐心的疼痛直擊心臟。

倘若他沒有犯渾,倘若……

算了,人生從來沒有后悔藥可吃。

“別站在這說話 ,陳姨,我們先回家。”沈燕霓適當的開口。

“對,先回去,知道小將軍領了刺史的職,我們高興得很,還是住原來的地方,只不過節度使的府衙如今了刺史的府衙。”

沈燕霓扶著,“您慢些,我扶著您,本來這一路上我還在擔憂這人生地不的可如何是好,如今看到您在,我心里不知道多高興。”

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他鄉遇故人。

在宮里長大,算不得和德妃多麼相親,但是在這陌生的邊陲能見到相之人,實在是寬不已。

-隴西的天地和盛京的天地不一樣。

-隴西的葉流錚也和盛京的葉流錚不一樣。

這是沈燕霓給葉流錦的信上說的。

起初,沈燕霓還不太適應。

習慣了在深閨中寫字繡花,打小學的就是男主外

可葉流錚時不時就要領兵去巡防,一走就是三五天半個月。

持府里的大小事,還有州里的庶務報到府衙里來了也不能坐視不管。

打過一次欺凌百姓的狗、罰過一次強搶民的惡霸后,突然就上了這個覺。

走出閨閣那方寸之地,還有更廣袤的世界。

葉流錚每次巡防回來,都是一大伙人,他的副將他的兵都往府里領。

除開第一次的驚訝,后面就輕車路了。

算好了他們回來的時間,讓廚房提前好幾天準備。

一定要多,酒水要些,煮好的米飯直接用桶子抬上來。

等吃飽喝足后,大家會帶著笑恭恭敬敬的告別,“多謝夫人,夫人真是天上的菩薩下凡。”

而葉流錚則會在就寢時拿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是我偶遇行腳商給你買的。”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卻讓很開心。

葉流錚每回來一次,的小箱子里就多了一樣。

一個箱子不夠,又填了一個箱子。

每次沈燕霓生葉流錚氣的時候,看到那些塞滿小玩意的箱子,氣就消了很多。

那樣一個呆子,和他置氣干什麼。

日子那麼長,要珍惜著慢慢過。

再后來,明夏嫁給了葉流錚的副將,大小也是個夫人了,可還是不愿意離開沈燕霓,始終陪在沈燕霓邊。

幫著沈燕霓帶大了第一個孩子,又帶大了第二個孩子。

沈燕霓三十八歲那年生下小兒子的時候,明夏的孫子剛好那一年出生。

明夏那個時候已經被兒子接回家天倫之樂了,可逢人就說,“我家姑娘是個頂頂有福氣的人呢…..”

這話誰聽了都要點點頭。

可不是麼?

雙全,夫妻和睦。

家承鐘鼎,一世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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