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蘿突然哭出了聲,淚水彌漫開來,眼前貴氣的公子變得模糊。
“蕭宇笙永遠喜歡葉青蘿。”
又是一句聽的話。
葉青蘿的心似乎一下就定了。
其實到了這一刻,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親事已定,宮里都知道了。
就等著江夏王回蜀地后,下聘納吉。
若是反悔,縱然父母會答應,也會給家里帶來無數的麻煩。
況且。
這門親事是自己點頭的。
是真心想嫁他。
只是。
還是想聽到他說出那句“喜歡你”。
“蕭宇笙,”葉青蘿眼瞼了,乖巧應了一句,“我也永遠喜歡你。”
雪花飛舞,兩人頭頂漸白。
天地蒼茫,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世子,姑娘,”秋梨不知何時過來,恭敬道,“外面風雪越發大了,暖閣備上了熱茶,不如先進去吧。”
蕭宇笙突然從袖口掏出一個木匣遞了過來,“今日來,本是要給你送這個的。”
葉青蘿好奇的接了過來。
輕輕打開,是一個彩鮮艷的泥塑小人。
圓圓的臉蛋,頭上扎著小辮子,穿著的襖,十足十就是小的葉青蘿。
“上次同你一起外出,那泥人的老伯不是說要過些時日才能去取麼?一直沒得空,今日總算給你拿回來了。”
蕭宇笙見不釋手,心里高興。
葉青蘿的小臉躲在斗篷的帽檐里,朝著他歪頭一笑,又甜又暖。
“方才你說的話不對,”蕭宇笙目灼灼的盯著眼前甚是可的小姑娘,若非秋梨在場,他恨不得手去的臉頰。
“哪里不對?”葉青蘿懵懂的抬起頭。
秋梨見狀悄無聲息的又退下了。
蕭宇笙的聲音很溫和很輕,“我從來不是因為葉家長房要娶你,我想娶你只是因為你是葉青蘿,你是高門貴也好,販夫走卒之也罷,總之,我只要娶你。”
葉青蘿聽了,笑容絢爛。
冷風刮過,終于喊了起來,“冷啊,快進去吧。”
蕭宇笙抿了一抹微笑,牽著一同進了屋。
江夏王父子離開那天,盛京難得放了晴。
葉青蘿著泥人站在秦樓著悉的人影越走越遠,眼淚滴答落下。
“姑娘別難過了,廚房新研制了菜式,不如姑娘替我們試試?”
琉璃過來遞了一方帕子,上前安。
“琉璃姐姐,上次那道金玉羹不錯,正好天冷,暖暖子。”
葉青蘿搭搭的,里已經開始點菜了。
琉璃沒忍住笑,憐的看著,“好好好,我讓后廚趕給你做了來,快別哭了,我們未來的世子妃,眼淚可珍貴了。”
這一番話,說得葉青蘿滿臉。
蕭宇笙走后,葉青蘿也不再隨意出門。
今日不同往時,盛京不知多雙眼睛盯著。
葉家也開始閉門謝客,杜絕了那些上門想攀附的人,就連何氏的娘家人,也沒能進去。
唯有秦樓的掌柜琉璃,拎著食盒能半日。
葉流錦并未召葉青蘿宮,只是派了兩個經年的老嬤嬤到府里。
臨近過年的時候,葉青蔓來了信,說是不回來了。
和梅令則正著手布局一樁大生意,忙得走不開,讓葉青蘿好好陪著爹娘,又說等大婚前一定回京。
隨信而來的,除了當地的特產,還有上好的黃花梨木、酸枝木、楠木。
葉青蔓說,都是梅令則用手上的關系從大梁各搜羅來給葉青蘿打嫁妝的。
在三元觀的葉夫人也拆了梅令則的信,映眼簾的第一句便是,“母親安好......”
梅令則說,知道要留在盛京里過年,便不派人來接了,讓吃好睡好莫煩憂,待來年再與葉青蔓一同回京。
葉夫人將信輕輕在口,仿佛兒就在邊。
這樣的日子,盼了多久才盼到。
提筆回信時,寫道,“我兒見信如面......”
世事漫如流水飛快。
又是一年海棠未雨,榴花初醒之時。
早在年初,葉流鈺便提議過讓葉青蘿從繕國公府出嫁。
可葉青蘿拒絕了。
說,早就不是國公府的小姐,而是商戶。
這是蕭宇笙早就知道的。
若是為此輕慢,那不嫁也罷。
葉流鈺深表同意,語重心長道,“世子妃乃至王妃,雖然份貴重,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日后遇到難以決斷之事,不要忘記你在盛京還有姐姐們。”
蜀地的江夏王府早就在三個月前將聘禮送來了。
葉裎夫婦一分未留,又添了半數家產給葉青蘿做嫁妝。
五月二十五,大吉,宜婚嫁。
閨房中,葉青蔓正給一紅裝的葉青蘿梳頭。
和梅令則在葉青蘿出嫁前一個月前就回京了。
“以前啊,總羨慕皇后娘娘生于長房,長于宮中,是何等的貴,集萬千榮寵于一,后來長大了,才知道過得是那樣的不容易,這皇家的福祉,等閑之輩本接不住,青蘿啊,姐姐當真是不愿你嫁那樣的人家。”
葉青蘿過鏡子,看著一向堅忍的姐姐眼眶中彌漫了淚水,心里一痛,忙勸解道,
“姐姐,你別擔心,我會過得很好的,我嫁給他,并非貪圖他的份地位,只是因為心悅他,而他也一樣的心悅我,只要他心里有我,即便是千難萬險,也會為我掃除,倘若有一天我過得艱難,那便說明他不再我,那時,我自然會離他而去。”
“有朝一日我當真歸家,姐姐可莫要嫌棄我。”葉青蘿笑了起來,又古靈怪問道,“這次跟著姐姐回來的那個年輕男子,可是我未來姐夫?”
“莫要胡說,”葉青蔓點了一下,“他是要進京科舉的,在路上因偶然機緣識得,只是暫時在咱們家借住幾日。”
“我瞧他,將來必是春風及第之才, 姐姐何不......”
“傻丫頭,”葉青蔓似嘆似嗔的打斷了葉青蘿的話,“咱們家是要姐姐撐頂門戶的,將來必會招婿贅,他既有將相之才,又怎麼會屈尊于此,埋沒一抱負。”
眼下葉家已是鼎沸之勢。
葉青蔓的夫君,再踏場,不知道要惹出多非議。
那樣的局面,無論是父親還是自己,都是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庸碌之輩,有些委屈了姐姐......”葉青蘿抿了抿。
葉青蔓笑著搖頭,不甚在意,“這世間之事,哪里又能十全十。”
能得父母看重,以子之掌家,已是比這世間大多人幸運。
至于未來的夫君,若是個好的,也愿與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若是個無恥之徒,那就趕他出門,再換一個男人就是了。
反正只要生出一個讓自己的脈,來繼承家業。
姐妹倆推心置腹的暢談終在鑼鼓喧天中停歇了。
吉時已到,蕭宇笙已在堂外。
紅蓋頭由葉青蔓親自蓋上,葉青蘿下意識的抓了的手,“姐姐,我害怕。”
“別怕,”葉青蔓中氣十足的聲音里帶著一不舍,“出了門,從此你便是江夏世子妃,記住,這座三進的小宅子,永遠是你的家。”
葉青蘿視線里所有的景都變了一片大紅。
“見過姐姐。”
是蕭宇笙的聲音。
“去吧,好好待我妹妹。”
接著,葉青蘿便覺自己的手從姐姐手中離,落一個悉的掌中。
“胖丫頭,往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人群里響起了笑聲。
蕭宇笙宇軒昂的牽著葉青蘿,一路到了正堂。
葉裎夫婦已經坐定。
葉夫人和葉流鈺還有梅令則也在一旁。
梅令則是和葉青蔓一起回京的。
才到三元觀見過葉夫人,就被葉流錦派來的人直接打包送到了華蓁跟前。
當年南宮刈留下的那些東西,大大的加快了華蓁解毒的速度。
閉關半個月,再出來時,是疲力盡的華蓁和神煥發的梅令則。
而葉夫人也發現,再次回到三元觀的兒,容竟是一天天的變化。
青稚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顧盼生姿。
一對新人拜別后,出了葉家的宅子,由執禮引著進了宮。
帝后在朝殿見了他們。
這是葉青蘿第一次以世子妃的份來見葉流錦。
夫婦二人按照規矩磕頭。
“都起來吧,”蕭昭衍先開了口,“今日是你們大喜的日子,無須多禮。”
他揮手,就見尚善帶著一眾宮人捧著托盤魚貫地進大殿。
“恭賀世子、世子妃大喜。”
蕭昭衍說道,“這是朕與皇后送你們的賀禮,蜀地路遠,朕已經吩咐衛戍率金吾衛護送你們前往。。”
“多謝皇兄。”蕭宇笙眉開眼笑,“臣弟正擔心這十里紅妝如何能安然無恙的抵達蜀地呢。”
葉流錦手上抱著孩子,笑的指著葉青蘿道,“承璧,往后你要改喚姨母做嬸娘了。”
他們二人在宮里并未久留。
出了宮門,便看到衛戍已經率人等著了。
“下參見世子。”
衛戍剛要拜,就被蕭宇笙連忙制止,“衛大人何必如此多禮,本世子是要喚你一聲姐夫的。”
“世子抬舉了。”
衛戍穩穩的拜了下去。
娘子時常提醒他,切勿因別人的敬重而忘了自己的份。
“好了好了,這拜也拜了,此去蜀地路途遙遠,還要多勞煩衛大人。”
蕭宇笙說完,先扶著葉青蘿上馬車,再躍上馬。
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直往蜀地而去。
葉青蘿端坐在馬車中,手中著出宮時葉流錦給的錦囊。
打開后,里頭是一封信還有一塊玉佩。
玉佩認得,以前隴西送給二姐姐的生辰禮之一,做工巧,當時很是讓一眾姐妹眼饞。
“日后若是遇到難解之事,可去隴西找兄長與嫂嫂,你姓葉,葉家可為人妻,但不可為人欺。”
葉青蘿心中最后一不安徹底散去。
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閉目輕輕靠在車壁上。
馬車搖晃,頭上的花冠叮當作響,織的聲音,伴著走向了新的人生。
這一場婚事結束,葉青蔓和梅令則又約好一起離開盛京。
“已無大礙,我給你的藥吃上一年,毒素盡數排除后,就萬事大吉了。”華蓁神自若的給梅令則診完脈。
“師姐果真是醫絕然,我與你雖師出同門,卻自愧不如啊。”汪俊拱手作揖,嘿嘿一笑。
華蓁見怪不怪,毫不留的說道,“何止不如我,再過兩年,你連澄兒都不如。”
站在后的柳澄乖巧的接過藥箱,“多謝師父夸贊。”
“誒誒,話不能這麼說,我醫如何,梅姑娘是最清楚的,”汪俊一臉希冀的看向梅令則,“是吧梅姑娘。”
梅令則面無表的“嗯”了一聲,再不多言。
“行了,既然梅姑娘已痊愈,你也不用再隨去了,收拾行李回師父邊吧,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念著你呢。”華蓁三兩句話就給他安排了新的去。
汪俊突然支支吾吾,“我......”
他說著睨了一眼梅令則,見依舊是面無二,心里一陣失落
這一細微的作恰好落在華蓁的眼里。
“怎麼?我如今是管不了你了?給你三日時間,若是自己不回去,我便讓王爺派人打斷你的送你回去。”
華蓁里說得狠,心里卻是忍不住的嘆息。
這個師弟,自在邊長大,往日最對人說對他這個師姐有獨鐘,可知道那都是忽悠人的,他心里,把當作最親的家人。
“可梅姑娘那邊......”
“放肆!”華蓁斥道,“什麼梅姑娘,你該稱一句公主。”
“無礙,”梅令則終于出聲,“在北邊時,多虧了汪公子時常替我穩住病,激之前難以言表,啟程返鄉,先預祝你一路順利來相送。”
汪俊的心涼了個。
“去北邊還有諸多事宜要準備,我先告辭了,”梅令則起,對華蓁輕輕道,“多謝神醫,酬金我會如數送到。”
“算了算了,”華蓁不在乎的揮揮手,“我日日住在王府里,吃王爺的住王爺的,你若當真要謝我,就把金銀送給王爺吧。”
“鈺姐姐......”梅令則看向葉流鈺。
葉流鈺毫不客氣,“給,得給,我全部收下。”
賑災一事,梅令則辦得相當漂亮。
朝堂上那些議論聲不僅沒了,戶部尚書還特意上表嘉獎。
賑災不僅沒花朝廷錢,還有不富商愿意出資相助百姓災后重建,這又給朝廷省下了一大筆銀子。
而梅令則的腰包,自然是更加鼓起來了。
葉流鈺知道富得流油。
“好,”梅令則抿輕笑,“我會派人送到王府來。”
拱了拱手,對著一眾人道,“我先回三元觀再陪母親住上幾日,臨行時,便不再來與各位辭行,此番回京,心頭諸多激之難以言表,將來若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只管開口。”
“你也一樣,多多保重。”葉流鈺拍了拍的肩膀。
出了王府,葉青蔓與一同上了馬車,“汪公子對你似乎頗為不舍。”
“華神醫不讓他與我牽扯太深,實則是為了他好,”時至今日,梅令則倒是與葉青蔓之間的關系最為親厚,“別說我了,你要走,那位半路撿到的書生只怕照樣舍不得你,青蘿出嫁那日,他那眼神都沒有從你上挪開過。”
葉青蔓神一郁,繼而搖頭道,“他寒窗苦讀十幾載,只為一朝金榜題名,我的心思你最清楚,縱然對他有幾分好,也斷不會為他洗手作羹湯,同樣,他也舍不下千般抱負來我家做個贅婿。”
“我想問你一件事,”葉青蔓突然湊近了幾分,不復方才的沉穩,眉弄眼道,“你喜歡那位汪公子麼?”
梅令則挑眉,“我雖年紀小,可卻幾經生死,見的人太多自然就不會隨意心生波。”
喜歡二字,雖然好,在看過,卻過于淺薄。
若是有緣,來日自有說法。
手理了理袖口,“你我同樣兼一族興亡重任,我當如何,你也清楚。”
葉青蔓聞言坐直了,眉眼間盡是傲然,“朝廷之中,有鈺姐姐為子典范,皇家之,將來也會有君繼承大統,這天地,再也沒有比如今對子更為寬厚的時候,你我要做的,又何止是一族興亡,更該為天下子創一片天地。”
梅令則舉著大拇指,“葉掌柜,實乃中豪杰也。”
“你取笑我,昭明院的主意,可是是你提出來的......”
“可后來著手規劃,比我還積極的人,是你啊......”
“所以嘛,兒長皆可拋,唯有抱負不可棄......”
......
槐夏風清。
梅令則天還未亮就從三元觀下山了。
葉青蔓駕著馬車等在山腳下。
“還未到開城門的時候,你倒是有法子出來。”
梅令則調侃著上來馬車。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葉青蔓將手中的蒸餅遞給,“我娘一夜未睡,給我們做了許多吃食,趕墊兩口,趁著太未升,抓趕路。”
眼睛滴溜了一圈,試探的問道,“姑母,怎麼沒來送你?”
其實是想問,葉夫人為何沒有一同離開。
“說要等一個人,最多三個月,若是沒有等到,到時自會來尋我。”梅令則一眼就看穿葉青蔓真正想問的是什麼
“等誰?”
“與你無關。”
“好你個梅令則......,別吃我娘做的蒸餅......”葉青蔓咬牙去搶,卻被梅令則輕松躲開。
將蒸餅一口塞進里,眼神微微閃爍。
馬車馳騁,揚起的微塵漂浮在黎明破曉時分,送君遠行。
數月后,已是秋意悄然起。
風儀推開門時,葉夫人已經起。
臨窗而立,任由蕭索的涼風吹起一頭青。
“天漸漸寒了,夫人早起不可此冷風。”風儀走到前,自作主張關上了窗戶。
葉夫人也沒說什麼。
保養得宜的手指一下下撥弄著串珠,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嘆息,“令則是不是來信說,要前往江南?”
“是,信寄出的時候就了,說是要趕著去祭拜梅家五爺夫婦。”風儀從善如流的答道。
“你讓霄云進宮與錦兒說一聲,三日后,咱們啟程去江南。”
也該去給恩人上柱香,好好的道個謝。
“我跋山涉水來找你,怎麼你卻要去江南。”后傳來一道極為悉的聲音。
葉夫人和風儀雙雙回頭,皆愣在原地。
“江夏王......”風儀驚呼出聲。
隨后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也不等吩咐,挪步往外走,順便掩上方才敞開的大門。
“不是說不等我麼?”江夏王的聲音帶著一沙啞。
風塵仆仆的樣子可見連日并未休息。
葉夫人用力的著串珠,深吸了一口氣,“那天我的話,原來你聽見了啊。”
江夏王邁著步子向走過去,“聽到了,所以我很著急。”
“你急什麼?”葉夫人應著他的目問道。
“我怕你走了,不留下音訊,我再也尋不到你。”江夏王又往前走了一步。
葉夫人并未后退,揚起頭顱,瞇著眼睛笑道,“你不好好的留在蜀地,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要你好看。”
江夏王搖頭,“無礙,孩子進京迎親之時,我就上了退位的折子,陛下準了,如今江夏王的重擔,已經落到那小子的肩上了。”
“你......”葉夫人怔愣了一下。
江夏王認真說道,“你說你不愿再親,那我便跟隨你做個護衛,你說你不愿再做籠中雀,那我便舍了王府隨你修云游,阿妗,這回,我們能不要再錯過了麼?”
葉夫人抬眸深深的看著他,良久,粲然一笑。
“好。”
終究是良辰景難辜負,便借著這秋,再年輕一回。
葉子柒悲催的穿越了,本以為一輩子就當個不受寵的小妾,安安穩穩過一生。 哪曾想突然出現了一個係統,讓她時時刻刻撩撥皇上大人,最後一個不小心掛了。 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再一次的穿越了,且又一次遇到了被她撩撥得不上不上的皇上大人。 不斷的穿越,可著勁的撩撥皇上,變著法的折騰皇上。皇上一發怒,直接將她就地正法!
江南第一才女,士族第一家毗陵陸氏女風禾,還未及笄求娶之人已是絡繹不絕。 最終陸氏女嫁與本朝唯一異姓王之子,戰功赫赫也惡名在外殺人如麻的沈南珣。 不少大家士族痛罵陸家失了士族風骨,丟了大家體面,居然與勛貴做親,又說二人婚姻必不會美滿。 上一世,陸風禾憋著一口氣,沒一天快活日子過,把自己熬成了名滿京城的全福夫人。 這一世,生完女兒的陸風禾第一想做的就是和離,不管世人怎麼說,自己快過才重要。 只是,明明要和離的兩個人,怎麼聽說又喜得麟兒千金了。
楚琳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與夫君和離。 畢竟在許多人眼中,她出身低微,見識淺薄,是攀上高枝的麻雀,本配不得風流倜儻的新貴重臣。既然能攀上這等高枝,又是一路苦熬,自然要牢掛枝頭。 如今,她入周家八載,一路扶持夫君寒窗苦讀,乃婦人勵志楷模。夫君年輕有爲,與她舉案齊眉,前途無量。膝下有七歲稚女,清靈可愛。婆婆更是爲人長者,寬和慈祥,家中的妾室也敬奉她這個正室,滿府上下,其樂融融。 不過也只有楚琳琅本人最清楚,以上都是屁! 二十四歲生辰那日大雪,楚琳琅拿着一紙休書,頂着丈夫“你莫要哭着回來求我”的嘲諷,在皚皚白雪中,形單影隻離開了經營八年的周家。 當她在馬車中默默搖着龜殼佔問前程時,馬車的簾子被人撩起,只見朝中專權跋扈的“佞臣”——與她私怨甚深,冷意十足的司徒晟,正在飛絮飄雪中揚着劍眉與她策馬同行。 楚琳琅深吸一口氣:這廝有多記仇?頂着大雪來看她的笑話? 她不知道,司徒晟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