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憂忽然有點心虛,自己居然搞錯了老板的喜好。
社畜的大忌啊!
還好還好,大反派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不喜歡才丟給他的。
不然八得失業。
咳,下次送禮還是謹慎點的好。
不過,黎憂不知道,楚君羨早知道那點小心思了。
只不過某位太子爺的想法也是腦加大奇葩。
會把不喜歡的東西送他,證明下意識最親近的人就是他,不然怎麼不送給別人呢?
黎憂很誠懇地給朝瑰公主道謝,“多謝皇妹告訴本宮。”
唉,沒辦法,老板是個悶大傲,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從來都不說的。
朝瑰公主差一點就把手里的茶潑到黎憂的臉上去。
這個賤人!
忍著心里的火氣,“皇嫂不知道太子皇兄的喜好,不覺得慚愧嗎?”
黎憂點點頭,“是慚愧的,所以要謝謝皇妹啊。”
朝瑰公主:“……”
扯了一下角,眼神郁,“皇嫂就是靠這樣‘別一格’的子吸引皇兄的嗎?”
“這個啊?”
黎憂眉眼一彎,“大概只是因為本宮是殿下的太子妃而已。”
是楚君羨的妻子,楚君羨不喜歡?
難道喜歡隔房這個瘋批的堂妹不?
太子殿下雖然兇殘,但挑得很,也不重口味。
朝瑰公主好險沒碎手里這個茶盅。
這個賤人到底要顯擺的太子妃份到什麼時候?
黎憂:長長久久呢!
此時的黎憂白蓮演技上線,差點給朝瑰公主來句:本宮是太子妃,坐在你最想做的太子妃位置上。
算了,聽起來傻傻的,還是不說了。
何況,朝瑰公主是皇家公主,倘若黎憂嫁給的不是權勢滔天,又對妻子富有責任的大反派太子爺。
以為太子妃的日子能比公主過得逍遙?
再說了,自古以來,太子都是高危職業,基本沒幾個能得到善終的。
太子妃又能好到哪兒去?
朝瑰公主看著手里的茶,又笑了,“皇嫂真是不爭不搶、人淡如,不怪能讓皇兄覺得新鮮。”
畢竟從前,哪個人不是使盡渾解數要去勾引他?
就連不也是?
捧著一顆炙熱的心,做盡瘋狂的事,只為求得他一一點的關注。
熱的人看多了看膩了,來了個冷冷淡淡、又病弱可憐的,男人怎麼能不新鮮呢?
黎憂:哈???
人淡如?
?
黎憂忍不住想起狗子一般各種給大反派輸送彩虹屁,又想起房花燭夜自己可是差一點就了他的服,還膽包天地跟他玩過馬車play。
就這?
還人淡如啊?
黎憂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詞來著,都要被壞玩了。
不過,黎憂沒回答,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朝瑰公主演,還真有點好奇要做什麼呢?
而黎憂的不語,讓朝瑰公主以為自己猜對了。
呢喃,“原來,皇兄喜歡這樣的人啊!”
那如果以前……
朝瑰公主為何沒懷疑楚君羨真正看中的一直是黎憂這個人,而不是的格如何。
是因為,以前楚君羨從未去關注和在意過“黎憂”這個未婚妻,任在永安侯府盡苦楚。
若一直都在意,那他從前為什麼不給“黎憂”撐腰?
那就只能是這個人在嫁東宮后,使盡各種手段讓他側目。
只可惜,朝瑰公主不知道,那些年,楚君羨不關注不在意“黎憂”,只不過因為知道不是,也以為他心里的回不來了。
他若去對一傀儡好,對真正的黎憂來說,何以堪?
再者,那負“使命”的傀儡也不需要。
所謂的天命……呵!
朝瑰公主盯著黎憂的臉,沒想到,京中無數覬覦太子妃的位置、傾慕太子的貴,包括,竟然輸給了這麼個不起眼的人。
真真是可笑至極。
朝瑰公主將手里的茶一飲而盡,對黎憂笑得不懷好意,“皇嫂,你說如果你虛偽做作的面孔被穿,皇兄還會喜歡你嗎?”
黎憂:“???”
嘩啦!
“啊!好疼!本宮的肚子好疼!”
朝瑰公主突然將桌子上茶杯掃落在地上,捂著肚子趴在桌上痛苦地嚷嚷著。
然而,看黎憂的表卻是得意極了。
黎憂……黎憂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同款表。
“皇嫂,你為什麼要害我?”
“……”
“你怎麼能給我下毒?”
“……”
“我到底哪兒得罪皇嫂了?”
“……”
“就因為我說從前跟太子皇兄關系不錯嗎?”
“……”
好好好,玩這麼大是嗎?
黎憂無奈嘆息,本宮百口莫辯啊!
那就……
……
“來,皇妹該喝茶了。”
“唔唔……咳……黎……你……放……救……”
楚君羨踏禪房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太子妃騎在一坨七八糟的東西上,披帛被甩掉,華麗的紫長拖迤在地上,場面那一個極其的荒唐。
太子爺臉瞬間黑鍋底,“太、子、妃!”
悉的聲音落地上兩人的耳朵中,黎憂僵住,而朝瑰公主眼里迸發出亮眼的芒,被潑滿茶水的臉上閃過慶幸、欣喜、癡迷、得逞等種種復雜的緒。
雖然黎憂也不懂為什麼一個人臉上能同時浮現這麼多的緒,簡直比川劇變臉還牛的。
但現在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黎憂松開抓著朝瑰公主發髻的手,連忙從上起來,蓋彌彰地把拿著茶杯的手往后一背,笑得好不溫婉賢淑,“殿下,你回來啦。”
楚君羨:“……”
“咳咳……”
趴在地上的朝瑰公主捂著嚨不停地咳嗽,看向黎憂的眼神怨毒又譏諷。
又猜對了。
這個人就是喜歡在太子皇兄面前裝模作樣。
以為現在裝還有用嗎?
太子皇兄已經都看到了。
賤人,敢這麼對,不會讓好過的。
朝瑰公主轉頭淚珠落,可憐兮兮地朝楚君羨手,“太子皇兄,您救救臣妹,皇嫂要殺了臣妹。”
楚君羨眉頭高高挑起,沒看朝瑰公主,問黎憂:“你要殺?”
黎憂:“啊,殿下要是這麼說,臣妾百口莫辯。”
楚君羨瞪:“好好說話!”
大豬蹄子,臭直男,沒半點趣的。
當然,黎憂只敢在心里吐槽老板,臉上的笑容可乖了。
“也沒有啦,就是朝瑰皇妹喝了臣妾的茶后,就說肚子疼,還說臣妾下毒,臣妾想著這次下毒的罪名可能跑不掉了,就讓人給臣妾弄杯毒茶來,打算坐實了這罪名呢。”
陷害?
可以!
但罪名要實打實的,來虛的可不干。
朝瑰公主驚嚇又懵圈,自己已經夠瘋了,誰曾想到這個黎憂竟然比還瘋。
竟然敢真的灌毒茶。
就不怕父皇母后問罪,被天下人唾罵,名聲盡毀,太子妃之位不保嗎?
楚君羨薄微微一,是好氣又好笑。
“皇兄,臣妹沒誣陷皇嫂,臣妹確實是喝了皇嫂的茶后腹痛,臣妹也不知道皇嫂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或許是臣妹不該來相國寺拜見皇嫂,也不該說自己一直最敬仰皇兄這樣的大英雄。”
朝瑰公主掩面直哭,句句在辯解,句句在解釋,句句茶里茶氣。
嘖嘖,這演技,奧斯卡欠一個小金人。
楚君羨魅眸微瞇,淡淡問黎憂:“你有什麼想說的?”
朝瑰公主眼里劃過一扭曲的得意。
呵,倒要看看失了太子皇兄的心,這賤人以后還怎麼在皇宮和京城立足。
黎憂眨眨眼,一秒戲,潸然淚下,“嚶嚶嚶,殿下,你居然不信臣妾?”
“你有證據嗎?”
“沒有啊!”
“孤如何信?”
“嚶嚶嚶……”
“……別嚶了,過來!”
太子殿下見眼里真有淚珠在打滾,首先破功,演不下去了。
這到底是什麼惡趣味的好?
太子爺再次后悔了,上次就不該讓演個“外室”的,都演上癮了。
老板說不玩了,黎憂秒cut,“哦”了一聲,乖乖朝他走去。
楚君羨:“抬手。”
黎憂抬了一只。
“兩只手。”
黎憂乖巧把另一只拿著茶杯的小爪子也抬起來。
楚君羨嫌棄地丟掉那個茶杯,邊拿著手帕給手,邊訓,“這些事你不會讓王進他們做嗎?親自手作甚?臟不臟?”
這個“臟”字如同利箭狠狠地刺朝瑰公主的心臟。
早在楚君羨親自給黎憂手時,臉上的得意就一寸寸裂開,震驚之后,嫉妒瘋狂地洶涌著,幾乎溺斃了。
在的記憶里,楚君羨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帝國儲君,權傾天下,翻手云雨,只有別人臣服跪拜在他腳下祈求一恩德和憐憫,他何曾去伺候過別人?
縱然此時他冷著臉在訓斥黎憂,可眼里和舉止間流出的溫幾把給瘋了。
不懂,一個連自己的母族都能傾覆、兩面三刀的人哪里值得他如此?
然而,兩人都沒搭理地上的朝瑰公主如何暗扭曲。
聞言,黎憂好聲好氣地跟他說:“朝瑰皇妹污蔑的是臣妾,又不是別人,自然是臣妾自己來的好。”
楚君羨抬眸淡淡地看,“你就護著他們吧。”
黎憂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己的心思,抿一笑,嗓音都帶著一甜意,“他們跟臣妾不同嘛,臣妾是太子妃,不管做什麼事,都有殿下護著的。”
楚君羨給手的作頓住,羽般的睫一下。
“闖了禍,就知道跟孤討巧賣乖。”
“沒辦法嘛,殿下是我的夫君呀。”
“……”
太子爺是徹底拿沒轍了,連同早上在心里的那點郁氣也一起消散殆盡。
楚君羨給完手,便把手帕扔到炭盆里燒了。
他自踏禪房后,沒跟朝瑰公主說過一句話,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可一舉一卻全是對的嫌惡。
朝瑰公主眼眶通紅,這次是真的哭了,哽咽,“太子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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