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沒有反駁:“的確很忙。”
溫檸一副寵若驚的表:“那太子哥哥是特意過來看我的嗎?”
陸景不自覺地抬了下角,問:“方才在想什麼?”
溫檸頓都沒頓,從善如流道:“在想太子哥哥說以后就留在京城,哪兒也不去。”
陸景長眉輕挑了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溫檸嗔:“反正我聽到了。”
陸景:“既然說想我,怎麼這兩年沒去東宮一趟?”
溫檸向來務實,陸景不在,去東宮做什麼,而且在記憶里,東宮對來說,算不上多愉快。
但這怎麼能說出來呢,太子殿下肯定不愿意聽真話。
溫檸瓣微微抿了下,神低落:“太子哥哥不在,我去了只會心里難。”
聲音悶悶的,完全不及剛才歡快清亮,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直聽的人也生出一份如鯁在的覺來。
陸景無端生出幾分不忍,又立刻了下去。
他著溫檸的發頂,語氣溫和且疚,問道:“茵茵會不會怪我沒有回信?”
溫檸搖頭:“太子哥哥忙嘛,我又不是不知道。”
當然知道,在北疆待過,將士們再忙,也不會連一封回信的時間都不出來,收到家書往往是最高興的時候。
可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妹妹,怎麼能在這種事上無理取鬧。
何況太子殿下是真的覺得疚,還是在試探,溫檸覺得極有可能是后者。
說完又皺了下鼻尖:“就是有一點點難過。”
“太子哥哥在邊關有沒有想我?”
聲音聽上去要哭了。
陸景心頭微,避開了這個問題,對溫檸道:“我給茵茵帶了些東西。”
溫檸眼睛一亮,倏然抬起頭來,視線在陸景側探尋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于是眨著眼睛朝他去。
陸景從另一側拿過一個錦盒來。
溫檸接過來打開,在里面看到一個手鐲樣式的東西,鐲鑲嵌著紅綠的寶石,拿起來后,才發現下面還綴滿了鈴鐺,輕輕一晃,便能發出清脆的響聲。
“茵茵喜歡嗎?”
溫檸重重一點頭:“喜歡。”
陸景給帶東西,就已經很驚訝了,更不要說帶這種姑娘家的東西,本以為自己在陸景眼中還是個沒長大的小丫頭呢。
溫檸將手鐲套在手腕上,到面前晃了兩下,真心實意地
夸道:“太子哥哥眼真好。”
陸景眼神暗了暗,視線落在纖細的手腕上,沒有說話。
溫檸戴了一會兒就拿下重新放回了盒子里,一邊收一邊念念有詞:“太子哥哥送的,我要好好收起來,萬一磕著著可怎麼辦。”
陸景笑道:“這樣的東西,東宮庫房不知凡幾,茵茵若是喜歡,只管告訴榮順,讓他帶你去取。”
溫檸覺得自己聽到了天籟。
兢兢業業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眼眸瞬間亮了起來,角怎麼都不住。
眼珠一轉,將錦盒寶貝似地抱著:“這是太子哥哥特意從邊疆帶回來給我的,就這麼一個,自然稀罕。”
說完,又警覺起來:“太子哥哥只給我一人帶了吧?”
陸景沒答,含笑看。
溫檸知道不可能,能給帶一件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事了,不過剛得了好,這會兒得樂哄一哄對方,于是撇了撇,不理人了。
陸景這才道:“只茵茵一人有。”
溫檸撅哼了一聲,俏矜持,但沒過了一會兒又自己靠了過去,找話頭道:“太子哥哥要不要喝甜湯?”
說完又立刻補了一句:“我忘了太子哥哥不吃甜食,那就喝茶吧。”
從矮榻上跳下來,幾步跑到桌邊倒了杯新茶,又轉端回來。
陸景笑著接下了這杯議和茶,抬手遞到邊抿了一口,而后順手擱在一旁的高腳架上,他手指點著桌面,漫不經心地問:“茵茵近來有沒有出宮去玩?”
溫檸搖頭:“太子哥哥又不在京中,我哪兒也不想去。”
撇,略有些委屈地小聲嘟囔道:“我答應過太子哥哥的事,又不會忘了。”
陸景想到茵茵之前從侯府回來,說要留在宮中陪自己的話,當時他不過覺得是小姑娘有心討好他才故意說的,沒想到茵茵竟然真的記在心上。
他語氣不自覺地了下去,溫聲問道:“茵茵想去哪兒?”
溫檸抬頭,朝他去:“太子哥哥不忙嗎?”
陸景倒是很誠實:“忙。”
溫檸心道,你忙還來問我。
歪頭想了想:“再過幾日就秋了,等太子哥哥忙完這一陣,應當就是秋狩的日子,到時候太子哥哥待我一起去吧,我之前一次都沒有去過呢。”
陸景心知是守孝不能參加,就算自己不肯,這一年秋的秋狩還是會去的,但依舊被哄得心悅不已。
他見溫檸興致,問道:“茵茵會騎馬箭嗎?”
溫檸只會一點點,但信誓旦旦道:“自然是會的,反正不會給太子哥哥拖后就是了。”
在北疆時,爹爹和娘親雖說慣,但還是早早就教會了如何騎馬,至于箭,有時去軍營玩,北疆將士特意給做了把輕便好拉的小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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