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被嚇得往后退了半步,全汗都豎了起來,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他知道明玉為
什麼生氣,其實方才一說完,他就也想起了溫泉宮的事,雖說事后,他沒和表兄再提起過,可表兄聰慧,那日在溫泉宮說不定當場就猜到了,否則也不會立刻將他拽出去,他實在不該這麼口不擇言的。
明玉是姑娘家,臉皮多薄啊,都怪他!
陸煥認真反省,自個兒在皇兄跟前的胡言語就更不敢讓明玉知道了。
他略帶小心地問道:“明玉,你還要騎馬嗎?”
溫檸憋著氣呢:“騎!”
沒管陸煥,直接去了馬棚,隨手一指選了一匹大馬,等著下人安好馬鞍后,當即翻上去,一個揚鞭,就將陸煥甩到了后,馬蹄濺起的塵土揚了陸煥一臉。
陸煥趕忙呸呸了幾聲,想都沒想,也跟了上去,一面追一面大喊道:“明玉,你慢點兒!”
他生怕明玉賭氣摔了,猛了兩鞭,加速趕上去并行。
溫檸見他追上來,煩不甚煩,又反了一鞭,沖到了前面,拉開一段距離。
從昨日開始就十分不高興,就像是看到一株心照料了許多年的蘭花一夜間突然長歪了,心口憋得難,這會兒只想一個人發泄一通。
這兒場地確實開闊,沒什麼遮擋,連片雜草都沒有,可沖之下難免有失觀察。
溫檸足足繞了三圈,快要結束時,馬蹄踩上了不知哪飛了的石子。
本來只是小事,及時拉住韁繩調整一下姿態便好,可溫檸的速度實在太快,又并非善長馬,驚慌之下,馬失去了控制,直直朝著旁邊的籬欄沖去。
籬欄是用削尖的木樁做的,這樣的速度,直直摔下去非死即傷。
陸煥在后面發現異常,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他直接扔了韁繩,單手按住馬背縱躍起,準備跳過去,先將人先拉下來再說,一邊是平地一邊是籬欄,無論如何,也是要些傷的。
陸煥一瞬間就想好了,怎麼才能避開要害和臉。
但有人比他更快,幾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在失控的馬匹就被用蠻力強攔了下來,韁繩繃了一條筆直的線,隨時在斷裂邊緣。
陸煥來不及想這沖出來的人是誰,當機立斷改了作,轉而將明玉從馬上一把抱下。
剛站穩,韁繩便因為過大的拉扯而崩裂斷開,下一刻,失控的馬匹順著力道沖撞在籬欄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
溫檸背過去,雙手捂著臉,肩膀細細抖著,顯然后怕極了。
陸煥擋住跟前,免得被飛濺而來的土渣崩到。
轉頭就看見方才攔馬的人要走,他立刻出聲住了對方,肅著臉問道:“你是何人?”
明明是救了郡主,大功一件,這人竟然半點功勞也不要,就準備這麼離開,而且為太監,不膽子大,手也不凡,實在是奇怪。
正青道:“奴才奉命保護郡主。”
陸煥不明所以,追問道:“奉命,奉誰的命?”
正青道:“太子殿下。”
陸煥訝然,隨即眉心皺了一片,皇兄竟然派人跟著明玉,是從什麼時候跟著的,他居然沒有發現!
正青見他不準備繼續問下去了,躬行了一禮,正要離開,就聽到一聲:“你站住。”
聲音是明玉郡主發出來的,正青頓了頓,依言站在原。
陸煥一驚,問道:“明玉,你認得他?”
溫檸胡點了點頭,沒同他多說,而是往前走了幾步,在正青面前停下,說道:“手。”
正青猶豫了一瞬,把手往后收了收:“郡主,奴才先告辭了。”
溫檸看著他:“太子殿下沒讓你聽我的命令嗎?”
說完,就見正青表變了變,溫檸沒管,又道了一聲:“手。”
正青這才慢吞吞地將手出來,只見他右手手掌中間橫著一道又又深的傷口,顯然是方才拉扯韁繩時被磨出來的,現下已是模糊,腫了一片,甚是駭人。
溫檸是看一眼,眉心就擰起來了,覺得自己手也跟著疼了起來,然而正青面不改,仿佛毫察覺不到疼痛。
陸煥就站在一旁,自然也瞧見了,他倒不覺得有什麼,既然是皇兄安排的人,那肯定是有點本事在上的,他甚至覺得正青作太遲,若是剛察覺失控就出手,明玉還能點驚嚇。
于是他瞥了一眼,淡淡道:“收起來吧。”
正青沒理會,甚至一也沒,只看著溫檸等下一步指示,儼然一副只聽郡主的模樣。
陸煥:“......”
他覺得此人膽大包天,但礙于對方是皇兄的人,又剛剛救了明玉,他不好立刻置,因此先在心里記了一筆。
溫檸不想讓正青得罪了陸煥,當即示意他放下了,道:“跟我去云水間。”
陸煥聞言立刻將臉扭了過去,一臉的不可置信,覺得明玉太鄭重其事了,他道:“你還要給他理傷口?這點小傷自行清理不就行了嗎?”
這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的,過的傷比吃的飯還多,這點兒算什麼,也就瞧著夸張。
他忍不住腹誹,皇兄怎麼派了這麼個人來,就算要保護明玉,也派個有眼力見的啊,難不挑人的時候是按模樣挑的麼。
溫檸沒聽,還有事要問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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