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陸煥忽然一頓:“皇兄不會是故意的吧?”
溫檸:“什麼?”
陸煥一把拉住,眼睛極亮:“明玉,你說皇兄是不是早猜到咱們不想去,才故意派人來我們今日去東宮用膳的,否則怎麼一直到下晚才說呢。”
他越說越篤定,氣哼哼道:“早知道就該去的,皇兄臉一定不好看!”
溫檸:“......”
覺得在東宮和在清月樓也沒什麼區別。
等兩人終于到四樓雅閣外時,已經過去快一刻鐘了,雅閣外有侍衛把守,明
的只有兩人,暗的不知多。
推門進去,陸煥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放著的荷包,正是他被的那個。
溫檸也瞧見了,拿眼神問他:這東西怎麼在這兒?不是應當在你侍衛手里?
陸煥看懂了,也回了一個眼神:我讓他們捉到人后在清月樓等著,誰知道皇兄也在這兒,被逮了個正著!
既然皇兄已經見過他侍衛了,肯定知道他和明玉是一道出宮的。
陸煥試探道:“皇兄,我在隔壁也定了一間。”
陸景頷首:“我已命人退了,今夜人多,一座難求,不必奢靡浪費。”
陸煥:“......”
他心道,皇兄也不是什麼節儉的子,還說他奢靡浪費,明明整個宮里就屬東宮最是華貴,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誹,面上仍是一派謹遵教誨的神。
楚照衡沒管這對兄弟之間的暗流涌,他看見溫檸只覺眼前一亮,夸贊道:“茵茵今日真是好看。”
方才他在窗戶往下看,還看不真切,現在看了個全乎,當真稱得上一句花容月貌。
溫檸自進門后就了個啞,本來都打算好了,只埋頭吃飯,不聞不問,一句話也不多說。
可突然聽見大哥這麼夸,溫檸沒忍住笑了起來,將面紗摘了,頭微微偏了偏,好讓楚照衡能看見,高高興興道:“這是學著眼下時興的樣式梳的。”
道:“怎麼樣,大哥,是不是很漂亮?”
楚照衡自然是狠狠夸了一通。
他夸完,讓溫檸趕坐下,碗筷什麼的都已經擺好了,菜品是前一刻剛上的:“茵茵了吧,太子殿下說你還沒來得及用晚膳就出宮了。”
溫檸道:“也沒有很,方才在街邊的攤販那兒吃了一碗湯餅啦。”
楚照衡點頭:“那便吃些,不過清月樓的點心師傅倒是不錯,待會兒上來你嘗嘗。”
溫檸滿口應下,看著大哥給換盞倒茶的作,仿佛回到了上一世,眼眶都有些溫熱了,哪里還注意到太子殿下。
陸景眉心微蹙,冷不丁聽陸煥道:“皇兄,我怎麼覺得明玉跟楚照衡比跟你還要親近?”
他一臉不解,實則心下早就幸災樂禍起來了,心道:你冷臉唬人,這下好了,明玉不同你親近了吧。
陸景一個眼神也沒給他,轉而命人先將點心端上來。
溫檸聽見了,拿筷子的手頓了下,沖陸景出個笑臉來:“多謝太子哥哥。”
說完,也不等陸景應聲,就又將臉轉了過去,問楚照衡:“大哥,你去柏寧橋了嗎?有沒有去放花燈?”
......
一頓晚宴,溫檸已經全程都在同楚照衡說話,明顯的連陸煥都看出了不對勁。
他小聲問道:“皇兄,你和明玉不會一直沒和好吧?”
陸景指尖挲著酒盞,抬眼看他:“和好?”
陸煥趕舉手,以示這話不是自己胡謅的,他道:“明玉在行宮親口說的,就是你派那個手好的奴才跟著明玉的時候。”
他說完,湊近道:“不會是真的吧?”
陸景用酒盞的邊緣抵住陸煥前額,手腕略一用力,將人推回到了位置上,儼然是不想回答。
陸煥了自己腦門,出一道橫杠,在心里念了一聲活該。
晚宴結束,楚照衡回侯府。
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溫檸得空去玩,他今晚全程被茵茵纏著說話,半點沒留心太子的異常。
陸煥嗅到苗頭不對,念在自己還頂著欺君之罪沒被算賬,果斷先走一步:“皇兄,我還有事找祁朝,今晚就不回宮了。”
溫檸險些氣死,沖著陸煥的背影跺了下腳。
跺完腳才想起來太子還在后,轉過頭,裝模作樣的撒:“太子哥哥——”
陸景面如常,問道:“你也不打算回宮?”
溫檸莫名一抖,癟道:“怎麼會呢,我又不是七殿下,不回便不回吧,也不提前知會太子哥哥一聲。”
剛走出去沒多遠的陸煥猛地到后脊一寒,頓時加快了步伐。
溫檸說完壞話,認命地和太子殿下同上了一駕馬車。
一坐定,就掩小小地打了個哈氣,眼里冒出一點淚花:“太子哥哥,我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
陸景:“不急。”
溫檸只好等著,實則心虛極了。
陸景從馬車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放在矮桌上,示意道:“打開看看。”
溫檸手拿起,慢慢掀開盒蓋,只見錦盒里躺著一枚玉佛掛墜,溫潤通,哪怕是在馬車這樣昏暗的下,也能瞧出那玉石出的華。
眨了下眼睛:“這是?”
陸景道:“寶華寺的僧人已為它開過了,戴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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