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煥暗地瞪了一眼邵玉京,轉臉就笑著將溫檸進來。
他半點沒提去北疆的話,生怕明玉聽完后當真心思,眼下明玉打算搬出宮去他都覺得不了,要是真去了北疆,他可不是要難死了。
陸煥完全沒想到北安王已經直截了當的問過明玉了,還在嚴防死守,準備看著邵玉京,不讓他提半個字。
他殷勤備至:“明玉,你快坐。”
旁邊,邵玉京問:“他為什麼喚你明玉,茵茵你改名了?”
溫檸簡單解釋了下:“是我郡主的封號。”
邵玉京哦了一聲,點頭道:“那還是喚茵茵更親近些。”
陸煥都要氣歪了,他總不好喚明玉茵茵,畢竟他們年歲差不多,他要是喚明玉的小名,也太不像話了。
他冷哼一聲表示不屑,邵玉京還不是仗著他和明玉從小認識,不然照樣喚不出口。
溫檸沒管陸煥,問邵玉京:“上回你寫信來,說有東西放在我這兒,是什麼?”
邵玉京道:“一枚小印。”
他了眼陸煥,頓了下,道:“小時候我們打賭,我輸給你的。”
陸煥嘖嘖了兩聲,道:“輸便是輸了,居然還想著要回來,沒想到堂堂北安王世子竟然如此小氣。”
溫檸問:“什麼樣的小印?”
一定很重要,否則邵玉京也不會寫信特意朝要。
不過,還是提前說了,免得邵玉京抱著希,結果什麼也沒有:“你來信后,我特意找過從北疆帶來的箱子,沒有找到王府的東西。”
邵玉京擺手:“沒什麼,不算多重要,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他儼然不想多說。
溫檸適時打住,猜想大約是陸煥在場,所以不便多說,不過竟然對方在京城,那肯定還能再見面,到時候再問也行。
心道,待會兒回去讓素心再找一找,若是能找到,下回直接帶過來。
而且已經知道是什麼了,找起來應當也快些。
溫檸同邵玉京說了些閑話,多是有關北疆的,主要是邵玉京講,聽,陸煥不上,在一旁虎視眈眈。
待到了正午,溫檸理所當然地留下用午膳。
席間,北安王像是個老父親,頻頻給溫檸夾菜,要不是邵玉京攔著,他恨不得都堆溫檸碗里。
北安王道:“攔什麼攔,你瞧茵茵多瘦,腰還沒你胳膊!”
轉頭語氣一變,哄孩子似地道:“茵茵,快多吃些,這菜吃著還不錯。”
結果便是溫檸比尋常多用了半碗飯。
等告辭回宮,都還覺得胃里撐得慌,蔽地用手了肚子。
回去馬車上,溫檸道:“你今日怎麼回事?”
陸煥一臉疑地反問:“我怎麼了?”
溫檸瞧他不解的樣子,挑了挑眉:“你平日里極有眼力見的,別告訴我你瞧不出邵小王爺想單獨留我說話,方才竟然沒有先行走人。”
不但沒有提前走,還一直留著用了午膳,非得跟一道出來,連一步都不肯多邁。
若說是關系好吧,倒也正常,可瞧著,兩人實在不像是關系好的樣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陸煥造謠抹□□:“知人知面不知心,明玉,你同他這麼久沒見,誰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
他道:“是好是歹一概不知,我自然不放心。”
溫檸失笑:“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
陸煥一擺手:“那倒不必。”
溫檸:“……”
自是不信陸煥滿口胡言,來時分明還好好的,想必去見北安王的空檔,陸煥和邵玉京起了什麼爭執。
就猜,多半是小王爺那張,說話太過耿直,到了陸煥的痛也說不定。否則,以陸煥那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子,哪那麼容易與人置氣。
溫檸自認地想,下回再來,還是不要上陸煥了。
旁邊,陸煥見不說話,坐了會兒,坐不住了,他按奈不住試探道:“明玉,你和小王爺從前關系很好嗎?”
溫檸想了想:“日打架,飛狗跳。”
這是從素心那聽來的,說小時候經常被小王爺氣到手打人,小王爺被王妃教導,要讓著姑娘家,所以每次都不敢還手,吃虧了也不長記,下一次照舊惹生氣。
陸煥目瞪口呆,想了好半天,才想出個文雅的形容詞:“你竟這般、這般——活潑。”
溫檸誆他:“那可是北疆,民風彪悍。”
何況小孩子打架能使多大力啊。
陸煥突然不說話了。
溫檸心道,這不會是信以為真了吧,可陸煥不是自個兒去過北疆麼,就算民風彪悍,也不至于人人當街打架吧,只是子更加豪爽罷了。
歪頭問道:“怎麼了?”
陸煥看了一眼,聲音悶悶地問道:“明玉覺得北疆同京城,哪個更好?”
溫檸愣了愣,過了會兒才道:“我許久不曾回去,已經忘了。”
陸煥驚覺失言,再這麼問下去,保不齊明玉明兒就要跟邵玉京走,他趕打住話頭,問明玉待會兒要不要去東宮。
溫檸搖頭,陸景不忙的話自己會來思鴻閣。
陸煥哦了一聲,決定去東宮堵人。
回宮后,兩人分道揚鑣。
陸煥直奔東宮,一問,皇兄本不在,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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