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擺手道:“我回宮后翻了翻,找到你說的那枚小印了。”
說著,將小印從荷包里拿出來,揭開外頭包著的方帕擺在桌上,往對面推了下:“怕你著急,就立刻送來了。”
邵玉京定睛一看,挑眉道:“你果真還收著!”
他一臉喜:“我就知道茵茵你還留著,母妃還不信。”
溫檸聽他提到北安王妃,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錯了,道:“這不會是王妃的小印吧?”
邵玉京了鼻尖:“只是副印。”
他看了一眼小印,又朝溫檸看了看,狀似不好意思,猶豫了下才道:“茵茵不如接著替我保管吧。”
溫檸哪里肯,尤其是知道這是北安王妃的印章后,更是不愿了,拒絕地斬釘截鐵。
奇怪道:“你之前還特意寫信問我要,怎麼突然變了主意。”
邵玉京嘟噥了一句:“之前不是還沒見過你。”
溫檸沒聽清:“什麼?”
邵玉京搖頭,脖頸可疑地紅了,像是醉酒后浮出的紅痕,他猛地端起跟前的茶灌了一口,忘了這茶剛上沒多久,被燙得齜牙咧了好一番。
溫檸抿著,努力住往上翹起的角,來侍從去取冰塊。
等邵玉京里老老實實含上了冰塊,視線才重新落回桌上放著的小印,問道:“這小印當真是你打賭輸給我的?”
邵玉京將冰塊從左邊推到右邊,含糊不清地問:“茵茵你想起來了?”
他一臉期待,眼里又夾著一點忐忑不安,看得溫檸疑不已。
搖頭:“沒有。”
邵玉京失地哦了一聲。
溫檸盯著他:“說實話。”
邵玉京一瞬間覺回到了小時候,茵茵分明就是個氣人兒,怎麼他還是慫慫的。
他將里的冰塊嚼碎,實話實說道:“你也知道我母妃不好,在我九歲的時候,母妃犯了次大病,十分兇險,當時母妃以為自己熬不過來了,把我過去,把小印給了我。”
邵玉京說到這頓了下,眼神飄忽,不想往下說了。
溫檸追問道:“然后呢?”
最煩說話說一半的了,催促邵玉京趕說。
邵玉京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語速飛快道:“母妃說這小印是的副印,現在給我,讓我以后送給未來的世子妃。”
他說完立即閉。
溫檸目瞪口呆,愣了足足好幾息,才不可置信地問道:“然后你就給我了?”
邵玉京聳了聳肩,語氣無辜:“我那會兒才九歲。”
溫檸在心中默念,不跟小孩子計較,可邵玉京方才分明想誆繼續保管小印,是可忍孰不可忍,簡直罪大惡極!
一掌拍在桌上:“你居心叵測!”
聽著聲響,其實沒怎麼用力,不過足夠虛張聲勢了。
邵玉京一抖,他訕訕道:“茵茵,是你讓我說的。”
溫檸橫眉冷豎:“膽敢狡辯罪加一等!”
又不是九歲,哪那麼容易被誆去,對方明顯沒說實話,實在可恨。
邵玉京這才正了正神,他微微嘆了口氣:“茵茵,這小印只是母妃印章的副印,我拿著并無用,北疆的人見到我,不用小印也能認出來。”
“父王同我說,你答應以后會回北疆小住,帶上這個,只要在北疆境,哪兒都能去。”
“無論是安危還是銀錢,皆不用擔心。”
他原本是想要回來的,然后給茵茵一枚他自己的小印,畢竟母妃當初將小印給他,確實說了那句話。
可見到茵茵后,他就改主意了,私心里半點也不想要回來。
但茵茵把從前的事全忘了,他若是直接剖白歆慕之意,恐怕茵茵只會把他的話當玩笑,甚至覺得他毫無禮數。
京城之人皆斯文含蓄,實在不比北疆豪爽,恐怕會嚇到茵茵。
邵玉京難得想了這麼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他將小印推了過去:“你只當是王府替你付賬,反正小時候,你我一起去集市,也都是我付銀錢的。”
溫檸看了兩眼,有些心,但沒收。
若是沒有王妃那句話,說不定便收下了,但既然聽邵玉京說過,也不能當做不知。
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小時候收過別的男子的信,不沒退,還帶在上,恐怕醋壇子要打翻了。
大約沒事,但到時候小王爺有沒有事就不知道了。
畢竟太子殿下記仇又小心眼。
溫檸還是不想邵玉京出事的,雖然不怎麼記得從前的事了,但總會回北疆的。
道:“我不要,你帶回去。”
邵玉京失,但他再要溫檸收下,就真的像是不懷好意了。
溫檸見他將小印收了起來,自覺了了件事,抿了口茶,問道:“王妃如何?”
邵玉京道:“這兩年因為有奇藥,母妃的病已經穩定多了,原本這回進京述職,我是想留在王府陪母妃的,不過年后七殿下來北疆時住在王府,和我說起你時,母妃恰好也在,就讓我來瞧瞧你。”
溫檸眼睫閃了閃:“多謝王妃還記掛我。”
邵玉京笑了起來:“可惜京城離北疆太遠了,我和父王不得召也不能進京,不然母妃一定早早就讓我來了。”
他道:“母妃一直記掛你,茵茵若是能回北疆,母妃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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