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檸想了想,除非太子殿下那晚被氣到,在審案的時候不小心泄出了那麼一點。
如此的話,封意人要見,或許是為了打探虛實。
溫檸視線落在最后幾行,雖說是約見面,不過這回,對方倒是沒把見面的點定在蓬萊樓,而是西街的一茶坊。
西街多是封家的產業,上回的醫館便是,進門后就猜到了,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眼下這個節骨眼,約去封家的鋪子,自是不可能去的。
溫檸沉了片刻,來小桃,道:“去回話,就說天熱氣躁,我不想出宮。”
小桃應聲去了。
溫檸將信收起來,覺得封意人應當不會就這麼放棄,越是推,對方便越是想要見,不過不出宮,封意人也那無法。
下晚,景仁宮來人。
掌事嬤嬤道:“郡主,皇后娘娘新得了一株紅瑪瑙珊瑚,請您去瞧瞧。”
溫檸起疑,趁著換將素心進去:“待會兒你和小桃都跟著,若是我半個時辰未出來,便去找陸煥來。”
素心不放心:“七殿下會不會不穩妥,不如奴婢直接去請皇上?”
溫檸搖頭:“皇后應當還不至于在宮中對我出手,眼下不過是我猜測罷了,倘若什麼事兒也沒有,皇上來了反倒不好收場。”
素心點頭:“奴婢省得。”
景仁宮里,皇后并不在,等在此的是封意人。
封意人站在幾步遠外,對躬拱手:“郡主不肯出宮,我便來了。”
溫檸挑眉,雖然猜到對方不會就那麼放棄,卻也沒想到會如此急迫,竟連一日都等不了。
不過既然已經是見到了,那便聽一聽封意人要見做什麼。
溫檸頷首輕笑:“封大人。”
走到桌前坐下:“幾日不見,大人似乎瞧著有些憔悴。”
封意人聞言,臉微變。
近來這段日子,太子的人就像是嗅到腥味的鬣狗將他團團圍住,試圖絞殺。
松州的事早先便開始查了,他一開始就知道,也做了準備,是查不到他頭上的,誰想偏偏又牽扯上了別的案子。
若主理松州一案的人不是太子殿下,那他大可以用封家的人脈反轉事態,可有太子盯著,他總不能對太子手。
祖父前幾日面圣,本想從皇上口中打探出幾消息,可一無所獲。
魏臨帝一門心思求仙問道,連外人都見,更別談理朝政,如今只等為太后賀壽便去靈臺山修行。
他后雖是封家,可正因為是封家,才更會在危急關頭被放棄。
這種事他在家族里見過無數次,落在那些堂兄弟或是旁支上,覺得理所當然,如今快要落在自己上了,才覺得筋骨生疼。
他絕不能被放棄,一旦被放棄,最好的下場恐怕也只會同他那個蠢妹妹一樣。
封意人今日特意讓自己略顯憔悴,為的便是能說面前之人,這還是姑姑疼他,特意為他指的法子,此前他雖是知道明玉郡主寵,卻也不知對方能影響太子殿下。
其實就算現在,他約還是有些不信的,但既然姑姑愿意幫他,那試一試無妨。
他坐在另一側,垂著的眼簾略顯落寞。
下頜繃又松開,幾次后,忽然抬頭過去,語氣急切道:“郡主救我。”
溫檸被他這番作嚇了一跳,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封意人啞著聲音將松州的案子還有自己因為戶部侍郎份被牽扯其中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他話了得,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儼然是一副被無辜殃及的語態。
溫檸聽了眉心微蹙,心疼不已:“那我要怎麼做?”
封意人心里一,他道:“郡主與太子殿下同手足,關系深厚,倘若是出言相助,必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溫檸心道,那你只會死得更快。
咬了咬瓣,向封意人似乎有些猶豫,過了會兒才道:“其實我已經知曉戶部的事了,也問過太子哥哥,近日一直未回你的帖子便是不知該如何同你說。”
“不過你放心,太子哥哥答應我,就算你被除了
職,我們的婚約依然作數。”
溫檸說得真意切,表十分誠懇。
可封意人要的斷不是自己被革職,眼見明玉郡主對他用至深,他抓著這個點以此來說服郡主幫他。
封意人道:“我一人被革職卻無大礙,可倘若整個封家因我牽連,就此失勢,我如何還能同郡主在一起。”
溫檸比他還深:“那我也不會反悔的,況且到時你可以贅將軍府。”
封意人角制不住地一陣搐。
溫檸全當沒瞧見,做戲做全套,況且這兒是景仁宮,也不會當著皇后的面跟封家撕破臉,所以把上回同太子殿下說的話拿來又說了一遍。
哄了封意人兩句,穩住對方后找了個借口走了。
封意人還沉浸在贅兩個字中沒能回神,還是景仁宮的侍將他請出去的。
待兩人走后,屏風才被拉開。
皇后從方才起一直就坐在這兒,向對面的人,從牙中出一句:“太子如今可滿意了?”
已經許久不喚太子皇兒了,這兩個字擔不起!
沒想到自太子從邊疆回來,不過短短一年,莫說的勢力,便是封家在京中布局多年,也被打地無法冒頭,不得不斷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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