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才為這個傷懷，今天親口聽見說，一時更難以接。

又扭頭去寫字，“嗯，總之你看著我寫，不許說話。”

“好好好，你寫你的。”

但于此道的沈總，真的見不得人糟蹋這樣的名帖。

他索握住且惠的手，一言不發的，牽引著寫了起來。

且惠把臉轉過去，在他臉頰上蹭兩下。

說：“你住我樓上的時候，也這樣教我寫字。”

沈宗良說：“那個時候你還很怕我，一口一個沈總的著，現在完全不了。”

“那也你怪你自己呀。”且惠眼睛盯在他起落的手勢上，“誰你那麼慣養我。”

他停了筆，笑著睇了一眼，“你還知道！”

且惠側了側腦袋，在他上輕輕啄了一下，“但是我也很你呀。”

“這是能用但是的句型嗎？”

“怎麼樣，我就用了。”

沈宗良對總是無限包容，“你用你用，該吃飯了，今天要吃什麼？”

“就在家里吃吧，我不出去了。”

“也好。”

收到offer的那天，且惠正和圓在雷家的球場上比劃。

的高爾夫是沈宗良教的，起步是晚了點兒，但架不住悟高，又有個好老師。

圓說：“今天我贏了的話，怎麼說？”

“上次我贏你的獎勵還沒兌現呢，你還問......”

還沒說完，手機就叮的一聲，進來一封郵件。

且惠摘了手套去看，才讀了兩行就兩眼放地歡呼，“哇！”

旁邊的雷謙明看過來，“無緣無故地哇什麼？”

徐懋朝邊挑著球桿，笑了下，“你管呢，愿意哇就哇，估計實習的事吧。”

胡峰也笑，“你都對這麼了解了？”

徐懋朝出一合適的，說：“不就一心撲在那上面嗎？這還用了解。”

魏晉為姐姐鳴不平，隨口接道：“還有日夜纏著小叔叔，都是拿手的。”

徐懋朝嘖了一聲，“你他媽說話還能再難聽點嗎？”

“我說關你什麼事啊，”魏晉針鋒相對地頂回去，“你是什麼人，用你急這樣！”

徐懋朝語塞了一陣，惱怒地把球桿摜在地上，“你再給我說一遍！”

“干什麼，又想打架，來啊！”

魏晉一擼袖子，兩個人就又扭在了一起，打得不可開。

旁邊又沒一個鎮得住的，拉了半天才拉開，二位事主臉上都青了一塊。

這場架打得所有人一頭霧水。

徐懋朝完手，罵罵咧咧地就走了，留下一眾人議論紛紛。

只有雷謙明和胡峰互相對視了眼，笑得古里古怪的。

圓看了半天，“他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且惠也同樣不明白，正高興呢，那邊莫名地鬧開了。

直蹙眉頭，“是啊，突然間就揮拳頭了。”

圓搖搖頭，“神經，不發癲他們就不能過日子了。”

“打球吧，我們也管不了。”

“嗯。”

當晚在家吃飯，周覆和唐納言也在。

他們談事的間隙，沈宗良不時給且惠夾著菜。

但匆匆吃完兩口飯就撂了碗。

隋姨端著湯進餐廳，差點連人帶托盤被撞翻。

還是沈宗良喝了一句，“站住，把湯喝完了再走。”

且惠小聲對隋姨說對不起，又乖乖回了座位。

了肚子，“很飽了，我今天不喝可不可以啊？”

“你吃了幾粒米啊就飽了？”沈宗良用眼神示意隋姨盛湯，“專門為你燉的補湯，你不喝誰喝？”

且惠看見補湯就想吐，撅起，“可是我真的喝不下了。”

沈宗良替吹了吹，哄說：“你今天喝完，我讓他們這周都不再燉了。”

“真的嗎？你不騙我。”且惠翹起小拇指，“跟我拉鉤。”

他拍掉了的手，“我說不會就不會，喝吧。”

隋姨笑說：“小姐有什麼事嗎？怎麼急這個樣子。”

且惠喝了一口，“我明天要去實習了，隋姨，開心吧？”

看見那個孩子氣的模樣，沈宗良笑著低了下頭。

他攪著小碗里的湯說：“是啊，鐘小姐翅膀了，馬上就要飛出家門，就用不著我們了。”

聽見這種沒來由的喪氣話，周覆坐在位置上笑了下，和唐納言互相看了一眼。

這是有多擔心小友從他的金籠子里飛走后，就不再回來了啊。

“儂哈港港。”且惠氣得江城話都說出來了，“隋姨，不要理他。”

沈宗良說：“好了，把湯喝完再去試你的服。”

把一碗湯喝得，碗底都亮給沈宗良看，“喝完了哦。”

沈宗良拿下點了點門外，“去吧，慢點兒走，不許跑。”

“嗯，你們慢慢吃。”

且惠走了以后，唐納言才放下筷子說：“我看沈總將來帶兒不會差的，經驗不要太足了。”

周覆玩笑說：“你要不然哪，就給你的心肝兒上一道保險，省得天天擔心了。”

沈宗良嘆了聲氣，“我有時候，真是想帶著回國去，隨便找份工作過完這輩子算了，不管這一攤子事兒了。”

唐納言環顧四周，不知道在找誰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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