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沒錯,按理說,姚夢該是爺爺那輩的。只不過應該不是這個意思,是覺得自己不配這麼。
這沒什麼,且惠不在乎這些。
又換了個稱呼,“沈夫人。”
那邊才點了一下座椅,“坐吧。”
姚夢喝了口茶,一副看了的表,“你是來覺得你媽媽開的條件不夠,來加碼的?”
“不,我媽媽完全能代表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現在,我是來和沈夫人銀貨兩訖的。”
在姚夢驚疑不定的目里,且惠把包里的錄音筆握了,摁下了開機鍵。
垂著眼眸,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告訴您的是,從一開始,我接近您的兒子,就是帶著目的的。就算不能去留學,弄點錢也不錯。對于我的家庭狀況,您很清楚,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吧?”
姚夢輕蔑地笑了一聲,“不奇怪,你要沒有想法才奇怪呢。”
“嗯,就是這樣。不然他比我大那麼多,有什麼值得我費心思呢?”且惠努力維持著角的笑容,十足小人得志的模樣,“他也跟我說過,要送我去留學,但那個時候我想,他應該是試探我的,您知道,男人都喜歡搞這套的。我很高明地拒絕了,他因此更加我。”
姚夢聽見這些膩膩歪歪的事就頭疼。
說:“你直接挑要的說,我很忙。”
且惠嗯了聲,“本來我是想,等到明年一月份申學校的時候,再撒個讓他幫忙的,哪知道在您這兒提,比哄他要省事多了。那我就直說了,學費麻煩您打到我卡里,到時候學申請,也請您費心幫襯一下。”
“我問過了,你的績沒問題,一封推薦信而已,完全不算事。當然了,我會給你安排一棟房子,讓你像個大小姐一樣,舒舒服服地讀完。”姚夢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的,說完還把杯蓋扔在了桌上。
驀地笑了,“那就最好,沒什麼事的話,先走了。耽誤了您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說著,且惠摁下暫停鍵,把錄音筆拿出來,放到了姚夢手上。
仰頭問:“這是什麼東西?”
且惠轉過,連做了兩個深呼吸,眼睛眨得很厲害,“我們剛才說的話,我全都錄下來了,到時候您放給沈宗良聽吧,這樣您就沒有責任了,他對我......應該也不會再有留。”
著那只黑而細長的筆,姚夢冷笑了聲:“你不去做生意,那都可惜了。”
“告辭了。”
出園子的路很長,且惠一開始還能勉強維持正常的步子,到后來越來越,幾乎是憑本能在林子里渾鉆。好不容易出了大門,等聽見后咔噠一聲,才走了十來步,步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扎得鮮淋漓。
到實在走不了,才扶著布滿青苔的石墻蹲下來,放聲大哭。
在這個誰都占著理的無解命題里,且惠把全部的錯都包攬下來,解開了這道世紀難題。總要有人擔下這個錯的,那就來吧,何況這段也是由開始,原本就是的錯。
這下媽媽滿意了,將來沈宗良想起也只會滿臉鄙夷,不至于影響了他和新婚妻子的,沈夫人更是高興。
媽媽那天說了很多不中聽的昏話,但有一句非常對。
是啊,遲早會分開的,要在沈宗良心里那麼好做什麼?是想著雖然自己不在了,還要把人家的太太比下去,做一無可比擬的白月嗎?
今后沈宗良過得憤懣難平,又能得到什麼實惠呢?
這麼說起來,是做了一件絕對正確的事,做了對的選擇應該要笑的。
但是心里真的太苦了,且惠實在笑不出,扯了半天角,也只化作一個難看的哭相。
山腰上氣溫低,當頭明的里,照出一陣寒風。
且惠的手撐在墻上,迎著風彎腰打了個擺子,從頭冷到腳了。
想起那天在西平巷,他問要不要去牛津,那時候是怎麼想的?
且惠想,哪怕分手,也不可以被沈宗良看不起。
但現在親手毀了這一切。
把所有的委屈都吞下,把那份不值錢的清高摔進泥濘里,再爬起來時,連都不認識自己是誰了。了另一個鐘且惠,一個手段高明,帶著目的勾引他的人。
和沈夫人說話時,且惠拼盡了一的力氣,演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舌頭上軋滿了謊言的玻璃渣,和水一起咽下去,才能說出那些傷人頂的話。
第58章 chapter 58
山路幽長彎曲, 又是晚上,圓開車上來很小心。
從接到且惠連哭帶說的電話起,就張上了。
不知道在沈夫人這里了什麼委屈, 能哭得那麼兇。
圓一路開著,眼睛不停尋找著且惠的影。
夜風掠過林野間的樹木,發出呼呼的聲響,最終,在一盞飛蛾撲繞的路燈下, 看見了蹲在路邊的且惠。
抱著膝蓋,眼神洶涌而空地睜著,臉上淚痕還沒來得及干,就又有新的流下。肩膀帶著上半一聳一推的, 不大像哭,倒像是翻江倒海著,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圓把車停好,匆匆忙忙跑下去, “怎麼了?”
且惠作緩慢地抬頭,扁了扁,“圓, 你送我回家吧。”
“我送你回家,我送你。”圓扶起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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