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許亦雅不再理,直接走了出去。
琳達個直,仗著家里深厚的關系,也不怕得罪誰,日常說起話來,連個標點都不饒人的。
法律合規部還沒來多人,且惠走進辦公室,了兩張酒巾桌面。
其實就算不在,保潔阿姨也是每天打掃了的,但這人有強迫癥。
且惠桌上的文件永遠整齊,且按照急程度擺放,柜子里的東西分門別類,按標簽就能全部找到。
坐下后,打開電腦,登錄OA,先把積攢下的幾十份待閱文件瀏覽完。且惠看得很快,也不是什麼要的事項,一些很著急的,早在臨城遠程理過了。
當時派出去,董事辦的關主任就說,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部的審計組非要從江城一個人,還得有法律和財務的雙底子,同時要能兼顧兩邊的工作。
他當時找人事部商量,就開玩笑說,這麼個得罪人的鬼差事,還要求那麼多!數來數去,年輕一些的員工里,且惠的工作能力是最強的,人又沉靜穩妥,不多話,也不多事。
關鵬找談話時做了不思想工作,也好在這個時間段合規部的事比較,且惠這才應了下來。
沒多久,關主任在中層群發通知:周例會半小時后召開,在十七樓的小會議室。
且惠回了個收到,拿起桌上那部電話,把部門里的一個孩,王絡珠的喊了進來。
五分鐘后,王絡珠敲了敲辦公室虛掩著的門。
“請進。”且惠從電腦屏幕上挪開視線,看進來,抬手指了下對面的座椅:“坐吧,絡珠。”
王絡珠小跑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笑瞇瞇地說:“主任你回來啦。”
“嗯。”且惠沒有多和拉家常,遞給一份文件說:“業務部門提上來的,你負責送審的合規調查,看看。”
王絡珠在手底下一年多,也基本清了的工作作風。首先是極度的敬業,對待工作百分之百的認真,再就是頑強的、堅韌不拔的素質。
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人很。且惠還在瑞達事務所的時候,有個小故事,一直流傳在中環的律師圈里。
當時金貢集團正在港籌備上市,且惠在做HIPO這一塊非常專業,所里指派了和另外幾個律師來負責法律層面。
本來晚上十點下班是常態,但那陣子經常忙到凌晨,加上很久沒休息過,的已經嚴重支。一次con-call上,開到一半,且惠很不舒服地推開椅子,臉蒼白地說,不好意思各位,我正在發高燒,要去醫院輸個,會議暫停。
王絡珠翻了兩頁,確定這是昨天發給且惠的無疑,但沒看出哪里不對。
抬頭問:“這份盡職調查有什麼問題嗎?”
且惠手里拿了份復印件,說:“翻到第十二頁,這家能源公司上季度的銷售額是五千三百萬,它得有多客戶才能有這麼大的銷售額,應該不只它流水里區區的這麼十二三家吧?而你出的合規意見竟然是正常,予以通過?”
“啊,我只顧著看核對法律條文和控辦法了,沒注意到這些容。”王絡珠聽懂了,湊近了小聲問:“您的意思是,這家公司為了能過審,虛高了銷售額?”
“這你可以去問問負責業務的同事,他自己看過了沒有。”且惠合上了文件,代說:“順便查一下我圈出來的這幾家客戶之間的關聯,還有他們公司上季度的增值稅發票。”
王絡珠抱著文件,面帶愧:“知道了,下班之前我會查好。”
且惠站起來倒了兩杯咖啡,第一杯給了:“仔細點兒,去吧。”
王絡珠面帶愧地點頭,心里明白,這樣百出的事前調查上去,立項會上被批評都是輕的,只怕還要下一個重大差錯。
腳步沉重地回到工位上,放下咖啡就開始著手重做。
旁邊的苗苗過脖子:“怎麼了?一大早就被主任訓了?”
“鐘小姐什麼時候訓過人啊?”對面男同事喝著咖啡,搭了句腔,“說話都是聲細語的。”
苗苗嗤笑說:“對,這溫刀殺人,就是不見哈。”
王絡珠解釋說:“主任沒訓我,就是提醒我工作認真點,這份檢查沒做好。”
苗苗不可思議地喊:“你這報告不是昨天才加班弄出來嗎?鐘主任自己也剛從寧市出差回來,這麼快就看完了?”
“昨晚在家看的吧。”王絡珠打開電腦查詢界面,“哎唷,別煩我了好不好,這重要嗎?”
苗苗咂咂,退回了自己位置上。
且惠拿上會議記錄本,掐著點出了辦公室,在走廊上見了范志宇。
范主任從后面過來,快步跟上:“小鐘回來了?這一趟辛苦壞了吧。”
唉聲嘆氣:“有什麼辦法,像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總是到我。”
范志宇說:“正常,合規這一塊全國都起步得晚,整個集團的系也才剛搭建起來,還在索中,你是中堅力量啊。我問你,知道這次例會主題是什麼嗎?”
“應該是董事長的事吧?”且惠問。
在臨城檢查的時候,關于他嚴重違反工作紀律的公告已經在全集團通報了一遍,且惠也參加了整頓會議。
也許是這幾年事出得太多,早已見怪不怪。但仍慨道:“真的看不出,老劉平時那麼以作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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