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對？”景南喬輕聲反問。

“其實楚曦應該是從小就知道，楚容不是的妹妹。”因為車上還有司機，所以霍予白便直接用了楚容這個名字。

景南喬默默收了自己的手。

“鄰居們也猜測過，楚容到底是不是楚家的孩子，因為楚家從楚容懂事開始，就沒怎麼善待過，與其說楚容是楚家二小姐，不如說，是楚曦的小傭。”

“吃穿用度，全是楚曦不要的，除了過年有新服穿，其他時候幾乎都是穿楚曦穿剩下不要的服，至于過年穿新，我猜，可能是因為容先生會在過年前后來看楚容。”

“雖然楚家不缺錢，但這倒也不是主要的，很多家庭都是小的穿舊服，主要是……有一個楚家的鄰居大哥，說楚曦經常會排楚容，故意讓周圍的孩子不要跟楚容一起玩，因此楚容的格才會有些孤僻。”

景南喬著霍予白，蜷著的手心，愈發冰冷。

是了，本不記得自己在北城有朋友，一個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都沒有。

后來在江城，也習慣了自己獨來獨往，習慣了做任何事都是自己一個人。

但是楚容小時候的事全都忘記了，本不記得楚曦是怎麼排的。

又或許是因為楚曦很擅長偽裝，沒有讓發現。

霍予白繼續道：“有一年冬天，很冷，下了鵝大雪，外面到都結了冰，楚容才三歲不到，看到下大雪很開心，于是了鞋在雪地里面踩雪玩，楚家上下加上傭人，十幾口人，沒有人在意。”

“楚曦從鄰居家里回來，也看到了，鄰居的小伙伴便問：你妹妹不冷嗎？會凍壞的吧？楚曦當時輕聲回答說：凍死了最好。”

“小伙伴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楚曦才笑著說沒事，玩一會兒不會怎樣的。”

“后來，鄰居回家時，看到楚容摔倒在了池塘邊上，立刻呼救，而楚曦當時應該聽見了，只是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就進門了，直到鄰居大人過來抱起楚容，楚家才有人出來送楚容去了醫院。”

霍予白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會很殘酷，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也沒想到，楚容年時過的竟是這樣的日子。

令人難的不是楚容穿舊服，而是楚家人本不在意楚容，一直都沒有把當自家人看待，只是把當沒人要的私生來待，冷漠，毫不在意的安危。

或許，從重生那天起就失去了那一段不好的記憶，是老天爺對楚容的善待。如果楚曦一直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生活里，也就罷了。

但是景南喬誤以為，那一家子人對很好，以為楚曦虛假意的往墓碑前送花，是在乎。

從頭至尾，楚曦都是一個慣于掩藏自己本的虛偽人。

霍予白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楚曦，所以知道真相時有多震驚，就有多心疼楚容。

那是上輩子唯一的牽掛，是最在乎的親人。

楚曦可能算不上多可怕的惡人，但回想起來，讓人像是生吞了一只蒼蠅般惡心，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霍予白長久的沒有作聲，只是看著景南喬。

景南喬臉有些發白，在發抖。

“倘若只是一兩個這麼說，或許是偏見誤解。”霍予白著頭皮繼續往下說道。

“可陸淮問過的所有人都說，楚家一家待楚容都很冷漠，不然也不會在孩子八九歲時，就把當燙手山芋一樣丟到南城鄉下。”

“后來議論的人多了，楚家也更有錢了，便搬離了舊宅，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本沒有人知道楚家還有個小兒。”

“陸淮人去問，他們難道沒見過有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去過楚家嗎？鄰居說，他們問過，楚家回答說：那是老家傭人的孩子。”

景南喬聽到最后幾個字，忽然間覺得有些不上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