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嘲地勾起。
不等說,黎雅博又問:“當初你和我父親結婚,難道也是他報復你?”
方嚀否認:“那不一樣,我和你爸爸是……”
“為什麼不一樣?”他打斷,“既然你當初肯為了錢和一個年紀足夠當你父親的男人結婚,為什麼現在換個男人就不行了。”
明明骨子里就是個質又虛榮的窮孩。
為了越階層,甘愿對男人獻出青春和婚姻。
想要往上爬,父親能給這個階梯,他也能。
和他結婚后,依舊可以是黎太太,他甚至,能給比父親更多的東西。
這些日子,他在這里了太多壁,要罵或是要打,他都認。
是他強迫傷害在先,他認了。
男人詰問的語氣里抑著什麼。
“難道我的條件還比不上我父親?”
方嚀蹙眉。
他簡直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說什麼?黎雅博,你搞清楚,我和你爸爸是合法夫妻,所以我跟你——”
他打斷:“他已經死了。”
方嚀一時噎住,說:“那也不能否認我跟你爸爸是夫妻的事實。”
是夫妻又怎麼樣,和他該做的都做了,他過全的每一,吻過的每一張,他知道的尺寸、接吻的反應、睡覺的習慣,甚至做|時|的分貝。
和他父親那段短暫的婚姻又能算什麼。
可一再強調,這讓黎雅博非常不爽。
“因為你們曾經是夫妻,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倫對嗎?”黎雅博沉下臉反問,“既然你的道德底線這麼高,那你跟雅學上床的時候,有想過你們也是在|倫嗎?”
黎雅學也問過方嚀這個問題。
——這對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如出一轍地非常在意和不忿在床上的“偏袒”。
就好像和年輕的繼母|倫,是什麼值得爭搶的好事。
方嚀覺得他們都瘋了。
而也快瘋了。
和黎雅博現在就像兩塊固執的石頭,他聽不進去的話,也聽不進他的。
只想趕讓他走,結束這個令人不適的討論。
“就算我跟雅學也是|倫,那又怎麼樣?”仰起下毫不留地對他說,“如果非要在你和雅學中間選一個,我寧愿選雅學。”
“……”
黎雅博沒再說話。
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是陳叔。
陳叔過來提醒黎雅博真的該去公司了。
留下一句“記得吃早餐”的囑咐,他離開了的房間。
這場對話不歡而散,看似是被人打斷,實則是他怊悵若失的落跑。
出發前,陳叔過車窗,遞過來一張卡片似的東西。
男人的臉很差,低著頭,一直在眉心。
他偏頭瞥了眼,沒接,問:“什麼?”
“沈小姐的結婚請柬,早上剛送到的。”
陳叔本想在用早餐的時候就給他的。
接過請柬,黎雅博看也沒看,隨手丟在一邊,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駛離,只剩下陳叔神復雜地站在原地。
也不知站了多久,老人抬眼,了眼樓上屬于太太房間的那盞窗戶。
事態已然朝向無法預計的方向發展而去。
這要讓他如何面對地下的一明老爺。
-
沈司渝的婚禮在黃金地段的港灣道一號君悅酒店舉行。
缺德的調侃這場婚禮是今年本港最彩的一場群戲,尤其是在婚禮上對著所有賓客發誓一生一世深對方的新郎新娘,簡直可以一同去爭奪今年的無線臺視帝視后獎杯,但不可否認,兩家本港豪門的強強聯姻,即使這場婚禮舉辦得倉促,依舊極盡奢華。
婚禮足足舉辦了三天,頭條不斷,不論是這場婚禮的兩家主人,還是有頭有臉的賓客們。
其中最被和好事者津津樂道的是新娘沈小姐的前男友。
這些豪門子弟,這輩子唯一需要煩惱的或許就是人世故,即使分手,也不得不為了生意和家族來參加前任婚禮。
當初沈小姐一心癡前男友,是全港狗仔們的共識。
如今沈小姐嫁與他人,也不知道作為前男友的黎雅博先生,心會是什麼覺。
鏡頭想要盡可能地捕捉到男人的微表,但很可惜,從出現在鏡頭的那一刻,男人臉上和的笑意始終沒有變過。
為了打破因為沈司渝和黎雅博兩人分手而導致兩家不合的傳言,沈氏不止給黎雅博一人發了請柬,而黎氏為了配合,也不止出席了一人。
每年在祖祠過節,人恐怕都沒今天這麼齊。
就連因為疾而許久不出門的黎柏華都坐著椅來了。
一家人自然是被安排在一桌。
平時再怎麼斗,今天也總要表現出一家人的樣子。
黎雅博蹲下,禮貌地問候了一句二叔公。
黎柏華皮笑不笑,瞥了眼站在他后的人。
今天是沈小姐的婚禮,這人穿得很低調,綢緞似的長發被盤起,出耳邊裝飾的珍珠耳釘和脆弱皎白的頸項。
再好的妝容也遮蓋不住眉眼間的弱氣,越發襯托出的楚楚可憐。
像極了一株晶瑩而雪白,沒有生命力的、同時也易碎的玻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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