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愿地留在我這邊,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一面承著的背叛,一面卻還要擔心的安危,這小半年一直找不到,到最后他只能從黎柏華那里得知的近況。
他的一連串反問,方嚀仍舊淡然地看著他。
“留在你邊,等做了親子鑒定以后,你會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嗎?”
“我跟黎柏華至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都想殺了這個孩子。”
屆時黎雅博一定會讓生下這個孩子,無論怎麼哀求。
除了黎柏華,也只有黎柏華,否則絕對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黎雅博的角牽起一抹苦:“……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討厭我們的孩子,可是你讓黎柏華幫你找醫生,如果黎柏華在里面手腳,別說孩子,到時候連你的命都沒有了,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方嚀輕舒了一口氣。
“其實那天晚上,我已經以為我活不了,我以為你會直接殺了我的。說實話,能活到今天,我覺得每一天都是茍延殘,如果真死了,我反而還要謝謝黎柏華幫我解了,因為和你在一起,我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不是嗎?”
黎雅博啞言。
真的想過自殺。
“……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開心了嗎?”深藍的眼眸中劃過悲哀,黎雅博抑著聲線說,“你太天真了,方嚀,就算這個孩子沒了,我不放你走,我們還會有下一個孩子。”
“不會了。”方嚀說,“我以后都很難再有孩子了。”
看到黎雅博詫異的眼神,主解釋:“那段時間你不是請了醫生來給我檢查嗎?醫生說,就算撕裂的傷口治好了,但心理出了問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以后再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至半分鐘的沉默,從殘忍而震懾的事實中回過神,黎雅博啞聲問:“……為什麼醫生沒跟我說?”
方嚀說:“是我求醫生替我保的,我跟說,我怕以后生不了孩子以后被你嫌棄。你不要怪,是因為可憐我,才答應替我保的。”
“……”
難怪醫生每次看的眼神都是痛惜和心疼的,他當時以為只要找最專業的醫生,就可以彌補那天所到的傷害,只要的徹底養好了,他們就能恢復到從前,他可以著自己去忘記那天和雅學的事,也可以原諒那天他在暴怒之下的禽行為。
縱使在面前,黎雅博有一萬種話能為自己開,但此刻,在面前,無往不利的掌權人唯有語塞。
想到那天,他懊惱不已,語氣干:“對不起,我……”
”沒事,我本來也沒指生孩子,這樣正好遂了我的愿。”
方嚀深吸了口氣,強忍鼻尖的酸,故作輕松地說:“不過那段時間我真的恨你的,很難熬你知道嗎?上洗手間都跟刑一樣,后來醫生還給我用了尿袋,我之前還以為至要等到我七老八十了,才能用得上那個東西。”
那段時間,躲在洗手間里哭了一次又一次,不是什麼貞潔烈,但那個晚上,對來說真的會是一生揮之不去的噩夢,即使現在已然能夠面對他,但始終難以回憶那個晚上。
太痛了,沒有毫快樂可言,也讓再次認識到了他的可怕,如果在這種況下懷上的孩子真的被生下來,也很難真心去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會是的影。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徹底斬斷與這個孩子的緣分。
視線移到了他的上,方嚀輕聲說:“我知道你的這一條,都是在你的計劃里,你不會讓自己白白斷這一條。但我就當是你對我的報應了,我們之間兩清了,黎雅博……你放我走吧。”
最后一句請求的話語依舊平靜,弱的臉卻顯得堅定。
黎雅博臉蒼白,明明是在請求放走,但這一刻,他卻害怕會真的就這麼走了。
倘若他不放手,倘若他要繼續留在他邊,是不是真的會自殺?
方嚀沒有,依舊坐在他床邊,他卻急切地抓住了的手腕,一把將扯進了懷里,生怕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在面前變了骯臟狼狽的落水狗沒用,斷沒用,低聲下氣的挽留沒有用,那天還是說走就走了。
黎雅博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了。
“你走不了的……”他抱著,近乎咬牙說,“你怎麼能走,你父親的事還沒有解決。”
方嚀到他微微抖的。
之前很害怕方國的死曝,怕遭到懲罰,怕黎雅博拿著這件事威脅,為此這幾年一直和弗朗茨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個。
現在終于他說出口了,的心只有一片平靜。
“警察就在外面。”說,“方國的事,你去告訴他們吧,或者我去自首也行。”
黎雅博微微放開,眼中是對的不可思議。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目一痛,他低聲質問道:“你早就猜到我會在你走之前把你抓回來是嗎?你今天過來,就是我做決定,要麼我放你走,你遠走高飛,要麼我不放你走,讓你進監獄,無論哪種結果,對你來說都是好結果……因為你可以徹底離開我了。”
所以今天保鏢帶過來的時候,一點也沒反抗,甚至沒想過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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