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心跳急速，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朋友給發了這麼一張好東西。

調整了呼吸，笑著又重新追上周景川。

“伯母說得對，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像父子倆了。”白瑜說著，著周昊的腦袋。周昊揚起頭，大眼睛眨著，一臉嫌棄，“小姨，這話不用你說。”

白瑜弄周昊的鼻尖，“臭小子，你找事吧。”

周昊哼了一聲。

周景川把周昊抱起來，他同白瑜說，“你回去吧，我帶他去游樂場。”自從發生了賴茜茜那件事，周景川對白瑜的態度相較于之前更冷了。

但白瑜并不怕，知道周景川的人并不多，一個掌都能數過來。不怕他緒的變化。是心理醫生，對待一個心理有問題的病患，總有辦法讓他改觀，變想要的模樣。一開始，做得都很好，卻出現了一個季善。

“這臭小子可能鬼得很，我一起吧，反正也沒事，看著他，也省得一會兒去了游樂場，他不聽話，到跑。”

周景川并沒有看管孩子的經驗，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世界各國的游樂場其實都是一樣的套路，不過白子向來忙碌，沒時間陪周昊出來而已。以至于，周昊進了游樂場之后，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除了特別刺激的項目，比如過山車、跳樓機這種，剩下稍微緩和點的項目，他都玩了個遍。

因為游樂場在搞活，夜場人多，不比白天冷清。但再熱鬧，畢竟也是夜晚，天氣轉涼，不適合小孩子再繼續玩下去。

周景川阻止周昊繼續玩鬧，“該回去了。”

周昊眼眶里蒙了層潤，抓著周景川的服，“小叔叔……”

周景川拍拍他的腦袋，“走了。”

周景川是周昊最信任，也最依賴的人，撒既然沒有用，他倒是乖巧地點點頭。但似乎有想到了什麼，他猛地抬起頭，跟周景川討價還價，“回去可以，但是小叔叔我要跟你走。你不能因為有了新孩子，就不要我了。”

“誰給你這些說辭的？”周景川擰眉斥責。

周昊眼睛里泛著亮，“那就是沒有了！小叔叔，你帶我去你那兒吧。”

白瑜知道周昊對季善印象不好，而只要能給季善添堵的事，都樂于去促。

抬頭，“景川哥，過陣子這小家伙就要遭罪了，不然你就帶他幾天吧，他這麼喜歡你。”

周昊立即點頭，眼地著周景川。

周景川并非不想帶周昊回去，季善現在將近三個月，顯懷了，家里有個孕婦，并不適合再放個鬧騰的孩子。

考慮片刻，“走吧。”周昊畢竟是他帶大的，一晚倒是可以。

周昊立刻跳了起來，“小叔叔，你真是太好了！”

上了車，眼見要到周家，白瑜角勾起，抓住周昊的小手，“你小嬸嬸肚子里有小寶寶，是你的小弟弟，過去之后，一定要小心，不能惹事，知道嗎？”

“哦。”周昊一張小臉皺的，“小姨，你煩不煩，別說了。”

白瑜知道，周昊被周家寵壞了，小小年紀，但嫉妒心特別強。

笑笑沒再說話。

而等車子在周家老宅門前停下，白瑜斂了斂眉，調整好緒。佯裝安靜地看手機，下車前，驚呼出聲。

“景川哥！”

周景川瞇了瞇眼睛，皺眉問，“怎麼？”

“你看！”

白瑜推開車門，下了車。

周景川搖下車窗。

白瑜將那張照片放大，攤開放在周景川面前，道，“景川哥，你看看，這是不是季小姐，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周景川去，照片里，季善低著頭，被男人扣住了的手腕，拉著往包廂里去。

很不巧，照片里的男人今天下午他剛看到。

溫崢嶸。

但他不像下午時冷靜，他的手由于過于用力地箍住季善，導致手背上暴起青筋。

“景川哥，這是我朋友拍下的，認識季小姐，就發給了我。你要不要查查看，季小姐是不是……”

“白瑜。”周景川掀起眼皮，涼薄地看了一眼，“早點休息。”

周景川的眸子特別深邃，一不見底。白瑜有種被人看的覺，不有些心虛。將手機收回來，抿了抿瓣，有些委屈，“景川哥，我知道，我哥哥做錯了事。可那次我給我哥求，是因為我不知道況，如果我知道他做了那麼惡心人的壞事，我肯定不會幫著他的。景川哥，我從小就被你教育，做人要善良。我沒那麼多壞心思的，只是，季小姐是你的妻子，雖然小，但那也是……也是我的嫂子。”

說著，豆大的眼淚掉下來。

周景川平淡道，“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重新啟車子，調轉了車頭。

白瑜目視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咬著牙，眸的恨意毫不遮掩。

季善，季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討人厭的人！

不過沒過多久，又笑開了。

就不信，周昊過去治不了！

……

季善回了家，趙凡聯系了。知道趙凡要接，道，“謝謝了趙哥，我已經回來了。”停頓數秒，又開口，“就不用告訴他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掛斷電話，季善把電子產品關機。

找了件睡，去浴室洗澡。

周景川回來棠廊，他朝二樓覷了一眼，看到二樓亮起的一盞小燈，臉稍稍和緩了些。

周昊下了車，抓住他的小，“小叔叔，我上黏糊糊的，你能幫我洗澡嗎？”

“周昊，你今年四歲了。”周景川拒絕。

周昊眼眶里霧蒙蒙的，“小叔叔，我媽媽從來沒幫我洗過澡，都是傭人洗的。爺爺也沒有幫我洗過，你也不幫我嗎？”

周景川無奈地嘆了口氣，把人抱了起來。

“小叔叔，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周昊地摟住周景川，腦袋在他膛拱來拱去。

的頭發及周景川的下，有那麼一刻，周景川產生懷里抱著的是季善這種荒唐的錯覺。

……

季善抱著服去了浴室，但用了沒多久，水溫特別低，冰涼冰涼的。季善能得了熱，偏偏不住這麼冷的水溫。

當即向后彈。

圍了件浴袍在上，季善手探了探水溫。但放了好一會兒了，居然還是冷水。

下午回來，便將溫瀾太太送來的幾名保姆打發走了，如今，這里只有自己，也懶得穿睡。圍著浴袍，直奔側臥的衛生間。

腦子里想著季氏換人的事，季善并沒有意識到，側臥的燈是打開的。

推開門，走向衛生間。直接旋門把手，抬腳踏。

一進屋，便意識到不對勁了。浴室里水汽蒸騰，隔著層層霧氣，季善看到周景川瘦的后背。他上半沒穿服，健碩的軀異常。

“小叔叔，我……憋不住了，我想撒……撒尿……”一道稚的聲音穿過水流聲，緩緩穿耳。

季善尚未緩過神，就見面前忽然跳出一個小男孩，他踩在浴缸上，渾不溜秋，跟個的蚯蚓。雙手叉腰，著肚。

下一刻，一熱流撲了過來。

媽的！媽的！這是什麼小鬼！

就算季善躲得再快，浴袍上還是沾染了。就算潔癖沒有周景川那麼厲害，但也是個干凈的姑娘。臉異常的白，撂下一句，“再敢胡撒尿，我剁了你的小鳥！”

周昊真的沒有使壞，他是想跳下去撒尿的，可沒忍住。

被季善兇，他的眼淚跟不要臉似的，“白雪公主的后媽想剁了小周昊！小叔叔，我好害怕啊，說沒有小鳥就不是男子漢了。”

周景川角浮起一抹笑意，他咳了一聲，很快嚴肅起來，“以后不準對著人，聽到沒有。”

周昊扁了扁，水蒙蒙的大眼睛里還帶了點害怕，“那剛才那個壞姐姐，會不會……”

周景川眉心微蹙，“那是小嬸嬸。”

“可好年輕，比小叔叔年輕，是姐姐。”

周景川堅持：“是小嬸嬸。”

周昊張了張，還要繼續堅持，周景川已經開始把他放在浴缸里了。洗好后，他幫周昊干凈子，抱出衛生間，把人塞進被褥里，周景川說，“睡吧。”

周昊：“小叔叔不陪著我睡嗎？”

“你已經長大了。”

周昊若有其事地點點頭，“是啊，我是男子漢了。”

……

掛掉側臥的燈，周景川前往主臥。

主臥里，燈已經關掉了。

月下，周景川約看到季善在床上蜷一團。

起起伏伏的一團，顯然沒睡著。

他開燈，居高臨下地著季善，“跟個孩子計較，你是一歲還是兩歲。”

季善騰地坐起來，“他朝我撒尿！”

現在一冷靜下來，腦子里都是那臭小子溜溜的模樣。季善生怕自己長針眼。

“小孩子，控制系統還不。”周景川一本正經地解釋，“你初中應該學過相關知識。”

季善不跟他爭辯，背對周景川，直接躺下。

周景川剛才在側臥洗過澡了，他躺在季善旁。打算關燈時，余略地掃過季善紅腫的。

他的手倏地一頓，眸子緩緩瞇一條細。

回想起方才白瑜給他看過的照片。

一怒意直沖頭頂。

周景川當即扣住季善的手腕，“分開后，去哪兒了？”

聲音冷涼，帶有幾分質問。

季善隨口道，“跟佳琪吃飯了。”

“遇到誰了？”

“明天再問吧，我好困。”一天下來，季善心俱疲，說話有氣無力。

掙了兩下手，可也沒有掙。

季善坐起來，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周景川，“你能放開我嗎？好疼。”

這副無辜的模樣，周景川口的火到沖撞，撞得他心煩氣躁。

他突然間用力，將季善抱在他的長上。

季善被嚇了一跳，“你……”

周景川一手著季善的下，另一手護在季善的腦后，把人在床頭。

季善被他低劣的吻技咬得生疼，推他，“你……干嘛……”

季善拼命地推搡，奈何男之間力氣懸殊。

周景川口的怒火逐漸被季善的緩解為眼眸沉沉的。他逐漸將人在下，抓住的手，松開的下。

季善一把抓住下的床單。

“唔……”

淺淺的聲音如導火索。

長臂一揮，他關掉床頭燈。

啞著聲，“很舒服？”說他不好的事，他一直牢記于心，并且耿耿于懷。

季善被他問得臉頰通紅通紅的，眸泛著水，抬頭著他，可他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周景川一向死板，他問出如此荒唐的話，反倒令季善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了，“你要想，就趕的。我很困。”

……

周景川本就能跟季善上床，況且，他現在對季善，并不排斥。

在上，他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只是，僅僅，實在不爽。但他依舊記得上次季善說他不在乎孩子的指責。

他說，“跟你那個小舅舅遠點，早就跟你說過，這婚不是你想離就離的，趁早死了這條心。”頓了兩秒，他又道，“我以后也會讓你像今晚這麼快樂的。早點睡吧。”

季善著天花板，因為刺激，眼眶濡。

可誰能告訴，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周景川這樣的人。

渾跟爬了螞蟻似的，特別難。想，如果再來幾次所謂的‘舒服’，怕自己遲早會出軌。

背對著周景川，抱著自己的胳膊，一把拉過被子披在上。

周景川覷了一眼，“以后不準跟溫崢嶸私自見面。”

季善被他折磨得快瘋了，悶悶道，“知道了。”

周景川從的聲音里聽不出誠懇，他眉目清冷，“知道什麼？”

季善：“……”當心俱疲，被小男孩撒了尿上，好不容易緩過勁準備睡覺，又被撥一番，卻不給滿足。只想睡覺，卻被人反反復復警告，一遍遍問，這是什麼驗？

季善不知道別人，覺，如果周景川再問一句，八要炸掉了。脾氣本就不好，不過是在周景川面前乖了點，但骨子里是什麼格，怎麼也掩蓋不了。況且，今天本就很煩。

溫崢嶸那里，還有顧之衡說得那些話。

周景川剛才的舒暢散了大半，那不知名的火又涌了上來。

他抓住季善的手腕，“你再敢跟別的男人曖昧，看我怎麼收拾你。”

跟男人曖昧？跟人曖昧的是他吧？從開始到現在，一個個人接連不斷，他的，他的，真的假的，數都數不清。

季善一把將手出來，把被子掀開，下了床，“我去一樓睡。”就在用冷水澡洗完，從浴室出來，微博還在料周氏集團大佬跟業著名心理咨詢師的緋聞。一家三口和和逛游樂場，下面網友都在評論說很般配。

季善長吁了口氣，不想跟周景川吵，現在真的要困死了，真的好想睡覺。

周景川坐直，他冷聲，“季善！”

季善回他。

周景川口起伏，“我說了，不準跟別的男人曖昧，聽到沒有。”

季善真被惹怒了，跟誰曖昧了？溫崢嶸那里，本不知道。知道后，果斷回絕他了，他還想怎麼樣？還跟哪個男人曖昧了。

反相譏道，“哦，知道了。不過周老師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不是您說，我們是契約婚姻嗎？我負責滿足你就好，你負責給我點好。我都不管你跟別的人勾三搭四，周老師是不是也別管我那麼多。”

周景川瞇起眼睛，眸里躥著火，怒氣滾滾地瞪著季善。

最近需要周景川的地方多得很，季善還不想得罪這尊大佛，攏了攏手，靜下來后，重新坐回床上，角勾了抹笑，挽住周景川的手臂，“別氣了嘛周老師，我實在是太困了，口出狂言罷了。我很聽話的，我真的沒跟別人曖昧，你這麼好，我也用不著是吧。”

周景川閉著不說話。

季善在心里罵自己自作自，這個婚姻本就不是對等的，周景川相當于是的金主，去招惹他干嘛。

蹭了蹭他的胳膊，“天地良心，我真沒跟別人曖昧，我就是有點起床氣。”

周景川漸漸平靜，“嗯。”過了幾秒，他說，“睡吧。”

等燈關掉，季善煩躁地咬著牙。

當初，究竟是犯了什麼病，把自己埋進婚姻這種深坑。

這種日子，過得真是累。

月下，和地了小腹。

暗暗想，要盡快把該做的事昨晚，趁早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