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掛斷電話，眼睛頓時瞇一條凜冽的線。

趙姨被看得頭皮發麻，“大小姐，你怎麼了？”

周蕊將人一把推開，連外套都沒穿，穿著拖鞋闊步跑了出去。

周蕊車速很快，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個紅路燈。

途中，腦海里都是溫嘉煙臨死時，年的季善痛苦的模樣。

那時候季善也是如此泣不聲地哀求，救救的媽媽。

人死不能復生，當年溫嘉煙死在面前，怎麼能救得活？

溫嘉煙從小跟一起長大，帶走了一關又一關的艱難險阻，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變態地放在心尖上，不敢，不敢，不敢訴說的人，如果能救活嘉煙，又怎麼會袖手旁觀？

周蕊眼眶發熱，又提了速。

目盯著前方，堅定地說，“嘉煙，我不會讓善善出事的。我保證。”頓了幾秒，繼續開口，“我也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我們干凈乖巧的善善跟周景川在一起，周景川不配，把你死的人，我一個個收拾。”

全程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生生被周蕊短到十分鐘。

在棠廊門口停下來，周蕊迅速下了車。

一腳將門踢開，看到漆黑的房間，猛地攥住手掌。

憑借手機的，將季善扶起來，“忍一會兒。”

季善下也是，跟溫嘉煙當年的模樣很像，這一幕并不僅僅是季善的噩夢，也是周蕊一輩子都不敢面對的畫面。

……

周蕊忙活大半宿，凌晨三點左右才落腳，在手室外的椅子上坐著。

看著亮起的‘手中’三個字，周蕊心中依舊不寧，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又重新站起來，在病房外走來走去。

直到醫生從手室出來，拉下口罩，笑著恭喜，“母子平安。”

周蕊笑得單純又純粹，攥住醫生的手不斷道謝。

醫生能理解的喜悅心，又重新說了一句恭喜。

當醫生重新進手室，周蕊腳下無力，徹底坐在椅子上。

捂住臉，時而笑時而哭，眼淚順著指往下掉，“嘉煙，我保護住了善善。”

似乎是覺到自己太激，周蕊連忙拍拍臉，清咳一聲，恢復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樣。

……

周景川并未接白子的示好，對的，他不悅地斥聲，“大嫂請自重。”

撂下這句話，他闊步上了車，“趙凡一會兒會來接你們。”

說完，他自己驅車離開。

周景川上了車，這才意識到手臂傷口刺痛不已。

擰眉強忍著，他朝棠廊去。

回到家，他停下車，未等推門，便已發現異常。

門怎麼是開著的？

周景川心口一，闊步進房間，他按下燈，屋里依舊漆黑。

周景川的心一寸寸往下沉。

他打開手機手電筒，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知什麼時候靜音了。在靜音這頓時間，好幾通季善打來的電話。

周景川左眼跳，他三兩步進房間。

未曾上樓，就被大廳里一灘跡刺紅了眼。

“季善！”周景川匆匆上樓，臥室里空，虛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