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夢坐臥難安,這兩日發生的事實在太多,阿娘和爹爹的事、二舅母和二表兄對突然疏遠的態度,以及和大表兄一同做的那些背l德的夢。
換做以前,每一件事都足以將擊潰,但這回倒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至面上還能平靜如初。
對此崔寄夢寬自己,越來越了,祖母若知道了,定也會高興。
只是終究年輕,即便表面上能故作坦然,心里也還是茫然。
思前想后,決定去找師父問問,那是現下唯一能傾訴的人了,況且師父比大了近十歲,知道的道理定然也多一些。
崔寄夢來到了城西,囑咐采月在馬車上等著,獨自一人進了琴館。
掌柜說師父就在琴室里,放心上了樓叩門,然而開門的,卻不是師父。
著那雙清冷的眼,崔寄夢愣住了,下意識想關上門,再趁機逃走。
但門卻被牢牢擎住了。
一道被擎住的,還有放在門邊的手。
“表妹為何見了我就逃?”
第34章 安
◎雖不是在夢里,但也無妨◎
為何要逃?
崔寄夢偏著頭, 答不上來。
謝泠舟手掌包裹著的,年男子的手掌寬大有力,輕易把的手裹住。
有些像夢里, 視線在佛堂上空時所見的一幕,青年高大的軀, 似一座巍峨雪山, 將下方山巒壑、雪山茂林盡數住, 只瞧見環在腰背上的纖纖四肢。
他手上的涼意傳過來, 崔寄夢被激得手亦了:“表兄……”
謝泠舟似乎才留意到, 松開了手,語氣坦然:“抱歉,是我一時急, 失禮了。”
一時急,為何急?
崔寄夢不敢問,更不敢看他, 自從知道大表兄也在做那些令人恥的夢, 每每立在他跟前, 就猶如不著寸縷。
況且大表兄還多次試探過,如今不確定他知道了多, 他那般聰明的人, 又試探了好幾次,會不會早已看出來了?
更不知道做過的那些l靡的夢, 他是否都夢過, 還是只夢見部分?
但有一點崔寄夢可以肯定, 大表兄定還不知道也發覺二人共夢了。
只要他不知道已知曉的事, 不破此事, 就還能掩耳盜鈴。
于是崔寄夢故作自然:“師父呢?”
謝泠舟眸微暗, 就這麼信任趙疏?更信任二弟,唯獨躲著他。
他抹平心里那些褶皺,面上維持著萬年不變的平靜:“趙公子臨時被殿下走了,表妹找他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師父。”崔寄夢搜尋著一切可以讓告辭的理由,但的意圖再次被謝泠舟察了。
“表妹似乎不樂意見到我?”
“沒……沒有。”被扣了偌大一頂帽子,崔寄夢再恥,也不得不直面大表兄,低頭道謝,“昨日多謝大表兄相助。”
“分之事。”謝泠舟不以為意,往一側避讓,意思顯而易見。
若是再推辭,怕是會顯得心里有鬼在故意疏遠,只得裝著坦然進了琴室。
門被輕輕闔上,發出咔噠的靜,把崔寄夢嚇得渾一抖。
這是知道自己和大表兄同夢后,第一次和他私下相,本就張,門一關,世界被迅速收攏在一間屋子里。
崔寄夢更覺得四面八方都是謝泠舟幽深的目和熾熱的大掌,寸寸過。
更何況他還特地關上門,倒顯得他們之間,真有什麼茍且一樣。
不能再胡思想了,抿了抿。
“了?”謝泠舟給遞過茶水。
崔寄夢本不敢立即接過來,因為害怕不慎到他的手,只好故意慢一步,等到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才端起來小口飲著。
手上有事可做,放松了些。
謝泠舟在對面坐下,指端漫不經心在琴弦上拂過,他的手很白凈,慢慢撥捻琴弦的指法亦是優雅。
可崔寄夢卻看不得這個手勢。
忍不住往別的方面想,難為地并雙,將因張而開始發抖的手放到膝上,藏在幾案后,這才安心。
謝泠舟將張的小作收眼底,一時憐惜又無奈。
他只不過撥弄了下琴弦,又不是別,就這般敏,若是真照著夢里那般l撥,只怕這驚弓之鳥會嚇壞。
然而越害怕,他肆捉弄的心越重,謝泠舟角揚了揚,指腹住琴弦,重重往下按,眼底愈發幽暗。
他想按的,并非琴弦,只是這念頭是在冒犯,謝泠舟不聲地深吸一口氣,肅清雜念,語氣盡量平靜。
“昨日為何飲酒?”
崔寄夢雙手不由揪住擺:“因為我喝了酒,氣勢會足一些。”
謝泠舟淡淡笑道:“的確如此,只有喝酒時,你才敢看我。”
昨日在巷子里時他就猜到了,這怯怯的姑娘酒量極好,喝完酒思路依舊清晰,但膽子會大很多。
平時總是會瞻前顧后,待人更是謹慎甚至卑微,生怕出錯了惹人不悅,但喝過酒腦子變得,顧忌的也就了。
崔寄夢聽到表兄的調侃,手抖了一下,低著頭道歉:“昨日酒后失禮,還大表兄大人不記小人過。”
“無妨。”他心頭驀地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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