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趙昭兒肩膀:“昭兒,再等等,你大表兄還未娶妻,還有轉機。”
趙昭兒以為母親還是想讓去討好謝泠舟,苦笑:“我想要的是大表兄發自真心的意,求來的東西再喜歡我也不要。”
趙夫人聽到了,又好似沒聽進去,兀自喃喃道:“別擔心,你一定會如愿的。”
母親神恍惚,著魔了一般,趙昭兒想起數日前聽到趙夫人和嬤嬤的談話,莫非真是所理解的那般?
這些日子一直被此事困擾,一面覺得母親大概只是單純在閑談,對子品要求頗高、為人謙遜溫和的母親,怎麼會做那種腌臜事?
可是有時候母親經常會出和現在一樣恍惚又著魔的神,讓到陌生。
趙昭兒不由得了肩膀,作勢要更,避開趙夫人放在肩上的手。
一定是多心。
謝泠舟同皇帝和幾位皇子打完獵,回到殿中時,已近黃昏。
今日狩獵時不慎牽舊傷,傷口有輕微撕裂,他褪下外衫打算清理傷口,就聽云鷹在外通傳:“公子,表姑娘來了!”
自從上次被謝老夫人問起時不慎會錯意,謝泠舟每次都會先確認,他拉起褪了一半的上衫:“是哪位表姑娘?”
“自然是崔表姑娘!”云鷹聲音很興,但得極低,好似是在協助他們暗度陳倉,“表姑娘說今日公子囑咐過讓過來找您,問公子可還有事要代。”
謝泠舟略微抬眸,早些時候他告訴,晚點來找他,但并未指名讓何時來。沒想到他前腳剛回來,就來了,想必一整日都在惦記此事,乖乖等著他回來。
真是過于乖巧了。
他眼里帶了笑意,把剛重新穿上的外袍又褪了下來,繼續理傷。
崔寄夢進來時,見大表兄正褪下上衫一角,出半邊肩頭,壯的肩頭赫然有一道疤,傷口不深,但很長。
被嚇到了,一時忘卻了赧,蹙眉盯著那傷口:“表兄傷了?”
說完才察覺到他這會赤著臂膀,直勾勾盯著實屬冒犯,又轉過去,一手遮著眼:“抱、抱歉,我失禮了。”
謝泠舟看著通紅的耳尖,笑得無奈又戲謔:“都背過去了,為何還要遮眼?”
崔寄夢一只手仍未放下來,應得十足誠懇:“我怕玷……冒、冒犯表兄。”
怕甚?反正都在夢里玷污過那麼多次了,謝泠舟笑得不聲:“無礙,我手臂了傷不便活,能勞煩表妹給我上個藥麼?”
他有求于,又是了傷,崔寄夢哪有不應的?拋卻別的,上前接過謝泠舟手中瓷瓶,刻意側著臉不去看他在外頭的肩背。
謝泠舟視線毫不克制地落在低垂的眉眼上,目定在那一顆小痣上,無奈地問:“你看都不敢看我,如何上藥?”
“好……那我看、我看。”崔寄夢語不句,低垂著頭,目極度規矩,只看他肩頭傷,別一寸也不多瞧。
拿著藥瓶,都不必刻意使力,的手自己就在發,藥順勢從瓶口抖出。
撒完才想起,他們之間雖是表兄妹,但好像不是可以幫忙上藥的關系,且這是在殿里,不還有護衛和侍麼?可幫都幫了,中途推辭反倒小家子氣。
好在這是藥,暗自慶幸,要是藥膏,還需用手他,只怕就不妥了。
剛這樣想完,卻聽謝泠舟輕聲道:“此藥撒完,需在傷口邊緣按方可吸收,有勞表妹了。”
哪有藥還需要的?
可他都說有勞了,也不好拒絕,只想快些幫他做完這一切,便著頭皮出指腹替他在傷口邊緣輕輕按。
他肩頭的傷口當是被利石劃破了,細長的一道從肩頭蔓延到肩胛骨,崔寄夢怕到傷口弄疼他,因而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得連害的力都不出來。
分明已經很小心了,并未到他的傷,大表兄還是重重抖了一抖,更為謹慎了,指腹極輕極慢。
然而卻聽到謝泠舟抑地悶哼了一聲,二人離得那麼近,大表兄的肩頭又半著,崔寄夢霎時想起他們一道做的夢,這一小片著的被放大,一道被放大的,還有指腹按在實上的。
相,從前只有畫面,并不真切的夢境頓時有了實質。
明明謝泠舟衫完好,卻好像有一陣風把他遮在上的衫吹了開,將整個壯上暴在上方,回到了夢里,不敢看他,只能側過腦袋,瞧見大表兄手臂撐在榻上,蓄滿力量的臂膀上薄賁起。
結實的手臂上還扶著兩只纖細的手,五指細白如蔥,抓著他胳膊,指關泛白。
崔寄夢神迷離地抬頭,看到大表兄也在看著,一時有些恍惚。
方才好像出現了幻覺,以為自己在夢里,大表兄并非坐著,而是覆在上方。
竟已如此離譜了麼?
不是當著他的面回想夢境,甚至連夢境和現實都混淆了。
崔寄夢頓時清醒過來,發抖的手重重放下藥瓶,想趁大表兄未曾留意到時迅速離開他,手腕卻被攥住了。
無措地和謝泠舟對著,許是傷疼痛之故,他眼角微紅,額間滲出薄薄的一層汗,目沉沉,看得克制不住地臉紅。
完了,這是又被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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