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包括方才有過的幾次曖昧親也只是浮于表面，可以自欺欺人，這不過是親昵，適度滿足自己并無不可。

可若更進一步，會有罪惡。

猛地往回，抓著謝泠舟胳膊：“表兄，我……我不來了，可以麼……”

他察覺到了在害怕，后退了退，結抑地滾，將那些本就抑制已久的念頭強行按下去，將人摟在懷中安：“無礙，你既然難，便先作罷吧。”

崔寄夢萬分疚，既恨自己一念之差生出那放縱的罪惡念頭，又恨自己過于怯懦，既然決定了為何不能繼續下去？

不敢看謝泠舟，聲道：“那、那你怎麼辦？我……對不起。”

“我還好，只是現在需要你幫個忙。”他扶著側躺下來，自后擁住，既幫自己，也幫。

崔寄夢仿佛回到了方才在窗前的時候，外頭疾風驟起，吹得枯樹嘩啦啦地，搖搖，發出窸窸窣窣的靜。

后來忽然有一剎，耳邊轟鳴了一聲，隨即什麼也聽不到了，直到很久，外界的聲音才緩緩傳耳中。

到一陣空茫，仿佛丟了什麼，轉過去無力地抱住他：“方才我……”

“方才的事別放心上。”謝泠舟抱住，暫時不去管榻上的一片凌，扯過錦被將二人蓋住，輕吻發間。

“其實你來找我，我就很高興，那些事都是錦上添花。如今這樣，我已覺得足夠，剩下的，待你我婚后再去試試也并無不可。”

崔寄夢還沉浸在頹喪中，人也忽地低落，著他膛：“表兄，其實我有些怕，我們最后……真的能婚麼？”

“傻孩子。”謝泠舟出大掌輕玉背，“不日我便讓母親去試探試探祖母的意思，你看好麼？”

“這麼快？”崔寄夢倉惶抬頭，“我和二表兄的婚約剛解除才大半個月，這般心急，會不會不大妥當？”

“只是試探試探。”謝泠舟輕笑，“你也知道，母親一向有些小孩子心，不禮教拘束，出面私下詢問，祖母只會覺得是因為喜歡你，想趁著你解除婚約先下手為強，并不會以為你我之間有私。”

崔寄夢聽著他這般調侃，稍稍放松下來，忍俊不問：“殿下可是長輩，知道你這般調笑麼？”

謝泠舟也笑：“母親知道，但不知道我會跟你這般議論，所以你要守口如瓶，斷不能把我賣了。”

崔寄夢吃吃輕笑，道：“我打賭表兄不敢同我說大舅舅的壞話。”

“不見得。”謝泠舟略微挑眉，附耳在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什麼？大舅舅竟然不識路！還怕老鼠！”崔寄夢兩眼因興而亮晶晶的，“我以為男子都不會怕老鼠，表兄你不會也怕吧？”

正沾沾自喜著，謝泠舟忽然笑了笑，看了良久，輕責：“目無尊長。”

后倏地一痛，崔寄夢愣住了，木然手了。

方才竟然……被打了一下！

雙頰頃刻間漲得通紅，想起上回某次夢里，在琴室彈琴時被他按在膝上打，頓時又又惱，爬起來。

這才發覺自己竟還未穿好衫，忙扯過二人共蓋的薄被遮住自己，可這樣一來，大表兄沒了遮蔽之。

遮住了自己，卻沒遮住他，怪的是，方才相對而坐時都沒覺這般難堪，如今看到他上狀，腦中登時一片空白：“你、你快穿回去！”

“這會才想起來？”謝泠舟緩緩起，從容不迫地將衫一件件往上套，拾掇齊整后回頭，崔寄夢也已衫齊整，端端正正坐在榻邊，理了理鬢發。

“我出來太久，該回去了。”

謝泠舟替理了理頭發，將發間玉簪扶正：“好，我送你。”

出來時黃昏已逝，天朦朧暗，青瓦矮墻檐下掛上了燈籠，微弱的亮不足為道，但卻人心頭一暖。

也是奇怪，明明方才只是淺嘗輒止地親昵了下，按理說他抑了這麼久，在臨門之際落了空，應當更難，可方才擁著崔寄夢漫無目地聊了會，尤其是見在自己面前放松下來，有說有笑的，心的滿足竟過了一切喧囂。

應要求，謝泠舟從佛堂出來后便刻意與拉開距離，慢條斯理地跟在后，目落在一頭青上。

從小屋里出來后又變回了那個端方守禮的姑娘，走路時擺輕，垂在后的烏發更是沒有大幅度的飄。

經過湖邊時，崔寄夢了眼黑黢黢的湖面，忽然加快了步子。

謝泠舟亦邁開步子跟上，“不怕，若是你摔下去了我再救你一次。”

崔寄夢微側首，他這才看到并非在害怕，而是在氣惱：“表兄當初救了我卻自稱是二表兄，莫非是怕我賴上你？”

謝泠舟怔了怔，他當初的確存了這樣的心思，只是后來的事讓他后悔莫及，笑道：“是我慧眼不識珠，表妹莫怪，如今想起此事，我亦是后悔不迭，若當初沒有自以為是，如今你已是我未婚妻子。”

崔寄夢回過頭，神稍緩了些，旋即覺得可笑，從前兩人關系生疏時，尚且不在意這些，反倒是互通心意后開始斤斤計較起來。

甚至在重宴上因為清荷縣主吃味，這在從前從未有過，就連當初以為自己心里有二表兄，見到他和王飛雁及那樂伶牽扯不清時，也未曾惱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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