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泠舟含笑著,笑意和煦,又有些捉弄的意味,語氣逐漸低沉。
“有新人又如何,便是你們婚了,我也要把你強奪過來,藏起來。”
崔寄夢被他按住,只笑笑。
謝泠舟收回手,抱住的腰肢,將臉枕在上。崔寄夢低著頭,看到他低垂的長睫,這時候的表兄,溫無害。
哄孩子般,手在他發頂輕。
謝泠舟手在腰間量了量:“瘦了。”
他又抱了:“別趕我,讓我留下來,我尚有家財萬貫,你也不虧。”
這話倒有些自投羅網的意味,崔寄夢笑了,道:“我不要你的家財。”
謝泠舟手在腰后輕,從膝上抬起頭,姿態依賴,眼神卻充滿侵略。
“表妹不要我的財,只能要我的人了。我曾至中書令,六藝皆有涉獵,表妹要了我,不愁崔家后繼無人,我審慎思慮過,日后你我孩子,便喚崔謝,如何?”
崔寄夢失笑:“你要贅我家麼?”
謝泠舟箍腰肢,手上力度漸重,語氣越來越慢:“你只說要不要。”
他在腰上撓了撓,崔寄夢得扭來扭去,按住他的手,連聲答應。
“我要,我要還不麼,別鬧。”
謝泠舟依舊不放過,步步地追問:“要什麼,要誰?”
低垂著長睫,聲音也低了,游細雨一般:“……我要的,我當然要你。”
雖分別一年,但謝泠舟仍能讀懂的話里有話,要抱起去里間細說思念。
崔寄夢抓住了他的手,輕聲道:“就在這說,我想在這。”
久別重逢的吻綿綿,帶著萬分珍惜,一切都是溫而緩慢的。
但一年多未曾擁抱,彼此都被思念磨得有些急躁,崔寄夢雙手擁抱著謝泠舟,足心被扶手硌得發疼,相擁時,兩人皆不由自主輕嘆,后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夜深時分,明月高懸,照在從窗臺到書案皆是一片狼藉的室,浴桶里崔寄夢靠在謝泠舟懷中,半合著眼。
輕喚謝泠舟一聲:“表兄。”
謝泠舟嗓音慵懶:“嗯?”
原本想訴說這些時日的思念,說很想他,可如今人已在眼前,崔寄夢反倒難以啟齒起來:“沒什麼。”
謝泠舟低低笑了聲,摟了:“我知道的,分離這些時日,我也很想你。”
他將人從水里撈出來,抱至榻上給掖上被子,在額上落了個吻。
“睡吧,夫人。”
(十四)
數月后,他們在楚地了婚。
又過幾年,夫婦一人歸山林。
謝家那位曾盛名在外的長公子從此銷聲匿跡,生死未知。
而楚地多了位才學篤厚的世名儒,于云夢澤,門下弟子眾多。
世人對那名儒知之甚,只知其妻為西南沒落將門崔氏后人,于琴藝頗有造詣。
多年后,戰四起,世家豪族各據一方,群雄逐鹿,一名不見經傳的謀士橫空出世,短短數年聲名遠揚。
該謀士姓崔名謝,生得極其俊,雌雄莫辨,自稱出自西南崔氏,亦有傳聞稱此人乃云夢澤那世名儒之后。
崔謝形貌昳麗,但行事干脆利落,智多近妖兼之野心,輔佐主君一方霸主、一統天下后,廢帝自立。
第81章 . 對視 人瞧著不大好相,詩寫得不錯。……
(一)
景元二十年七月初一。
這日喜鵲登枝, 是太子班師回朝的日子,帝京人頭攢。
“聽說,此次能從南越蠻子手中奪回二十年前被奪走的桂林郡三城, 崔家那位崔小將軍功不可沒。”
酒樓雅間大敞的窗邊, 嘉和公主姬玉瑤搖著團扇,漫不經心說來。
謝清芫從沉思中回過神:“崔家?殿下說的可是象郡崔氏?”
二十年前,象郡還不桂林郡,當年義王謀反, 朝中大, 南越趁火打劫, 聯合南蠻數族攻占邊城,彼時兵微將寡, 若非象郡崔家率闔族上下拼死守城,否則只怕半個象郡都會落蠻族之口。
但自那后, 崔氏幾乎闔族盡沒,一代將門世家只留一對孤兒寡母。
姬玉瑤亦唏噓, “聽皇兄說那崔將軍雖只十九, 驍勇善戰,用兵不走尋常路, 將來必大有可為, 崔家或能東山再起。”
言談間, 前方人聲喧囂, 軍已在前方開道, 謝清芫極目去, 戰旗獵獵,一隊玄騎兵如蟒蛇緩緩近。
打頭意氣風發的是太子,他側, 還有位披玄甲的年輕將領,能與儲君并轡而行,當是那位頗得太子信重的崔小將軍。
二人還來不及看清那位崔將軍模樣,揚起的瓜果花枝遮住了們的視線。
公主來了興致,從窗邊探出子:“稀奇,本宮倒要瞧瞧是怎樣俊朗的男子,能惹得滿京百姓如此熱烈?”
人總算近了,過起落的花枝,謝清芫瞧見一張俊朗的面龐。
年將軍騎一匹高頭黑馬,披玄甲,頭戴玄冠,正含笑和太子說話。
姬玉瑤看愣了:“清芫,我有點后悔這麼早和你兄長婚了。”
幽幽嘆著,隨手過謝清芫手中團扇,用力朝年將軍擲去。
誰知扔歪了,團扇沖著太子殿下直去,姬玉瑤和謝清芫皆屏息,暗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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