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都知回到東宮的時候,趙恂已經洗漱好,正散著頭發坐在床邊看著書。
他雖然沒有說話,且作儀態也一如往常,但是不知為何,姜都知一看就看出太子今日心很好。
見姜都知進來,趙恂立刻合上了書,還沒等姜都知站定,他便問道:
“聽說今日的對的詩得了家賞識,是如何對的,你說與我聽聽。”
姜都知笑著,把裴宜最開始不想寫,到後來仔細斟酌,最後得了家贊許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趙恂心不錯,把裴宜對的詩來回輕念了幾遍,然後用略帶著些驕傲的語氣說道:“是聰慧的,只是心思沒放在學業上。”
姜都知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奴才也想著,看宜姑娘今日的文采,若這能把平日裏玩鬧的心思拿出六分放在詩書上,也定能為一代才。”
配殿的裴宜在睡夢中忽然打了個噴嚏。
了鼻子,翻了個,繼續香甜的睡去了。
姜都知看了眼趙恂的神,繼續說道:“姚姑娘的詩也得了家和皇後贊賞。”
聽見姚雲英的名字,趙恂屏退邊的其他宮人,問向姜都知:“你覺得如何。”
趙恂雖然聰慧,但看人這方面還是不如姜都知。
姜都知在宮中爬滾打這麽多年,只要一個眼神,他就能看出一個人是好是壞,所以看人這方面,趙恂時常詢問他的意思。
見太子發問,姜都知說話也實在的很。
他躬道:“回宴的路上,姚姑娘先是打探了殿下的喜好,隨後又打探了殿下和宜姑娘的關系。”
這些試探趙恂猜得到,也屬于正常。
和姚雲英走的這一路,趙恂對的印象是,心思有些重,不像外表上看起來那麽雲淡風輕。
這形象與他聽說的才形象有些差距,但這種真人與傳聞的差異,趙恂還算是可以接。
他也看得出,姚雲英是個聰明人,懂得察言觀。
大概從曹都知去宴上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猜到自己得皇後賞識了。
所以那些謹小慎微的試探,以及若有似無討好,落在趙恂眼裏,也算是合合理。
趙恂起,將手中的書放在屋的案幾上,問向姜都知:“我與,你是如何像姚雲英解釋的。”
趙恂從未親口說出過裴宜的名字,眼下姜都知也知道他問的是誰。
于是如實道:“奴才說,宜姑娘在宮中無依無靠,既然住在東宮,那殿下也是幫家和皇後娘娘省了一份心。”
趙恂點頭,往床前走了兩步,稍顯遲疑的問道:“在你看來,我對如何呢?”
姜都知看了眼趙恂的背影,子彎的更低了,如實道:“奴才覺得……殿下對宜姑娘,很不一樣。”
姜都知看得出太子的好,更能看的出二大王對裴宜不加掩飾的喜歡。
但這兩份,任何一份落到裴宜上,都不是能承的。
今日在亭中,太子說給趙恒的話,既是說給他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裴宜就像是巨浪中的一艘小船,旁觀者看來,只要稍有不慎就會碎骨。
但這小船卻趁著風浪歡歌,毫察覺不到風險。
趙恂坐在床邊,燭火將他的臉映照的半明半暗。
他眉頭鎖,不知在想些什麽。
太子的份,在他十幾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了桎梏,和阻礙。
元宵節後的正月十六,宗學放了一天假,所以家才讓裴宜正月十七去上課。
午後家找太子說話,耽誤了些時間,等趙恂來到書房的時候,裴宜已經早早的就坐在那了。
梳了一對雙髻,把書高高舉起置于面前,只出兩個俏皮可的發髻,看著乖巧的很。
見這般勤,太子心裏更是滿意。
他盡量不打擾裴宜,緩步走到桌前坐下,剛翻開桌上的書準備看,就發現裏面夾了張五萬兩的銀票。
趙恂的連山罕見的寫滿困。
他舉起銀票,擡頭去,見裴宜的視線越過書本,正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
趙恂皺眉:“這是何意?”
裴宜放下書,笑的一臉憨:
“我的一片誠意,殿下看喜歡什麽,就自己去買吧。”
趙恂一時語塞:“這是……你,若是能把這心思用到學……算了。”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坐下了。
畢竟第二日還要早起上學,趙恂提前了半個時辰就放了裴宜離開,臨走時還把那張銀票還給了。
見太子油鹽不進,裴宜走後在廊下還白了他一眼。
第二天寅時一到,玉兒輕輕在裴宜床邊喚道:“姑娘,該起床梳洗啦,要去上學啦。”
裴宜翻了個,不耐煩的嘟囔到:“唔,上什麽學啊,天還沒亮呢。”
玉兒急的不行,趕說道:“姑娘快起吧,太子殿下等著您一起走呢。咱們可千萬別誤了時辰!”
聽見太子二字,裴宜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就穿戴整齊了,眼中雖然還泛著打哈欠時帶出的淚花,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配殿門口。
太子從正殿出來,看了一眼,滿意道:“走吧。”
裴宜乖乖跟在趙恂後面,雖然困倦,但心還是十分雀躍。
宗學!我來啦!
作者有話說:
裴宜:嘿嘿,這是錢,能花的
太子:……我不收是因為我不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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