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出去。”

謝棠面冷淡，一點余地都不肯留，說了斷了就是斷了，不能猶豫。

小張頓了聲，“這……”周先生那麼可憐，怎麼舍得攆走嗎？

謝棠揮了揮手，“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小張走了，謝棠乏力地躺在桌面上，筆尖不知道勾勒著什麼。

周辭宴真不是個東西，西服都給出去了，偏偏還要來招惹。

第二天，同一時間，周辭宴又來了。

這次小張喪著臉，眼神愧疚地看著周辭宴，沒幫他說那件事，心里面別提多難了。

“周先生，實在對不起，你回去吧，我們棠姐最近心不好。”

小張對著周辭宴這張帥臉，說不出來那麼殘忍的話。

周辭宴斂眸，角抿平，“安設計師是不是不愿意見我？”

那聲音小心翼翼的，小張怎麼都想不出他一個男人是怎麼把我見猶憐幾個字表演得這般生形象的。

小張不敢說實話，很熱心地安著他，“不是的，周先生，我們棠姐就是最近被生活上的事煩到了。”

周辭宴瞧著，眼底是完全的不信任，“真的？”

謝棠對他就是避之不及，哪里來的煩心事，謝家那點破事不見得能煩到。

小張忙點頭，像小啄米，可聲音卻是虛著的，“真的，真的。”

周辭宴朝著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十分的不舍得。

小張覺得，他一定是傷心死了。

周辭宴演技自然，他給小張遞過去兩個很致的包裝袋，“里面是一些小甜品，吃了心會好。”

他很周到，特意準備了兩份。

小張頓時有些寵若驚，“周先生，真是客氣了。”

事沒辦，周辭宴還大度地請吃小蛋糕，小張心里更愧疚了。

周辭宴把給小張和謝棠準備的分開，他特意叮囑，“麻煩幫我把這份，給安設計師。”

他目懇切。

小張哪有不答應的，“好。”

他瞇著桃花眼，出那種能攝人心神的笑，“嗯，我回去了，明天來。”

周辭宴并沒有因此放棄，跟了謝棠一個多月，他多了解些謝棠的子，就是。

他多撬兩次，也就松了。

謝棠聽見了靜，但是二樓和一樓畢竟隔著一段空間，著門板，只聽見零星的幾個字。

比如，周辭宴說的，“回去了。”

謝棠的小臉登時垮下來，看來這個男人也沒有多真啊，剛來就走，前后總共不到五分鐘。

不見他是對的，虧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怕他真的在周家委屈。

漸漸地，樓梯口傳來上樓的聲音，應該是小張。

謝棠瞬間調整作，劃著轉椅，回到了辦工的地方，直，板板正正的。

小張敲門聲，隨之而來。

謝棠心里松了口氣，還好的作快。

“進。”

慶幸聲音聽上去和平常無異。

小張走進來，側拎了個致的小袋子，“棠姐，周先生走了，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他趕走了。”

謝棠著筆裝作很忙，卻在紙上胡地寫寫畫畫，“這點小事，用不著你上來特意打擾我一下。”

小張聲音沮喪著，“不是，周先生給你準備了小蛋糕。”

謝棠手上的作頓住，視線偏過去，停在了那塊小蛋糕上面，眸底的晃了晃，有些神游太虛。

因為那小蛋糕的包裝，看著十分的悉，像是小時候周明修經常帶去吃的那一家。

“棠姐，我還是覺得周先生，這個人很真誠……”

小張還在為著周辭宴在那邊磨著謝棠的耳朵子，可謝棠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謝棠的手已經上了包裝袋，指尖挲著上面的兩個字，“棉糖”，是個甜品店，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那時候，周明修還著的臉，說，“這個糖，還沒有小謝棠甜呢。”

現在想起，已經過去了十幾載了。

可謝棠怎麼都忘不掉那些日子，縱使周明修再不堪，他也曾經為留下一點溫。

小張瞧著謝棠的表，覺得有戲，繼續乘勝追擊，道，“棠姐，你要不嘗嘗這蛋糕。”

謝棠探出的指尖，電般地回。

斂回神，“不吃，你拿出去吃吧。”

小張尷尬地耳朵，這蛋糕要是再送不出去的話，小周先生真的就要碎掉了吧。

心一橫，語速忽然加快，“我不吃，周先生給我也帶了一份，這份是特意給棠姐你吃的，我看應該是與眾不同的吧。”

特意咬重后面四個字，然后，逃似地下了樓。

小張離開，二樓徹底安靜了下來。

謝棠挑起眉，心里哼了聲，通過小張剛才說的話，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小張一個勁兒幫他說話了。

他還真是會收買人心，那張勾人魂的臉，再隨便笑笑，小張估計都找不著北了。

謝棠在心里把周辭宴狠狠罵了一頓。

罵痛快了以后，謝棠打算靜下心來好好工作，可是那小蛋糕，就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心思全在上面了。

謝棠到底沒忍住蛋糕的香氣，拆開了包裝，里面還有一個信封。

謝棠頓了一下，手越過蛋糕，打開了那個信封。

一個黑扣子，從里面掉了出來。

拿起來端詳了一會，這不是西服上面的扣子嗎？

怎麼會在這里。

出里面的信紙，展開。

周辭宴的字跡顯出來。

“謝棠，你看見了吧，扣子斷了，你的質量真差勁，還記得我說的嗎？”

“要是出了問題，我這輩子都要跟你糾纏不休。”

“很可惜啊，你唯一擺掉我的機會沒了，下次訂的結實一點。”

“我知道今天見不到你，所以我明天還來，謝棠我想你了，無家可歸是借口，想你是真的。”

短短的幾行話，謝棠卻看了好半天。

放下信，拿起那個扣子，又看了好半天。

確實是西服上面的不假，不過的扣子訂得很牢固。

周辭宴又在耍賴了。

呵，謝棠冷笑。

故意把親手做的西服弄壞，等著瞧吧，看怎麼弄他。

“狗東西。”

謝棠幾乎是從齒里蹦出來的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