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替你去調查簡寧。”
……
病房中,沈禾終于放心的睡去,何遠森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
他試圖再次聯系自己認識的那名專家,這次先不急著查監控,而是順著沈禾的猜測,先查簡寧。
但他沒想到,自己的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就先收到了簡寧的電話。
沒來由的,何遠森開始有一種不妙的預。
尤其聽到簡寧主約見自己的時候,他眼皮下意識跳了跳,忽然想到簡寧家中的勢力也并不弱。
不過是,僅次于江家之下。
掛斷電話后,何遠森不再試圖聯系專家,而是腳步一轉直接去見了簡寧。
“又見面了,遠森。”簡寧純良無害的笑了笑,與何遠森親切地打招呼。
但見何遠森的態度冷淡,再次出無辜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傷心道:“難道就因為我出國這麼久,你已經和我生疏了嗎?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們關系沒這麼好,你今天我來有什麼事?有話直說。”
何遠森態度冷淡,清楚以簡寧的子,貿然聯系自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沈禾現在還在懷疑簡寧,連帶著何遠森也覺得簡寧或許當真做了什麼,否則出現的時機怎會如此巧合。
“好吧。”簡寧無辜的眨了眨眼,直主題,“我不知道沈禾是怎麼迷你和北鄰的,但是遠森哥哥,我勸你還是不要手這件事的好。”
攤了攤手,已經將話說得十分直白,“沒記錯的話,何家的產業最近正在擴張,其中有我家的投資,我還是希我們能夠和平合作的。”
“你這是承認了。”何遠森目一沉,質問道:“沈禾的車禍真是你做的?”
“噓——”
簡寧豎起一只手指,堪堪抵在何遠森邊,笑著制止,“遠森哥哥,有些事我們心知肚明就好,給彼此留一點面子。”
……
餐廳的兩道影很快消失。
簡寧心滿意足地走了,何遠森沉默良久,才終于回到醫院,不知如何面對沈禾。
“何教授,你回來了?”沈禾蒼白著臉坐在床頭,一見到何遠森,便急切地問道:“查到線索了,是簡寧做的嗎?”
“……沈禾。”何遠森看起來有些疲憊,許久之后才緩緩搖了搖頭,苦地笑了笑:“抱歉。”
“沒有嗎?”
“何教授,真的什麼都沒有查到嗎?”沈禾不敢相信,仍然不死心地追問。
但換來的不過是何遠森更加振聾發聵的沉默,讓沈禾也不得不相信。
仿佛瞬間被出了魂魄般跌落在床上,眼淚無聲掉落,轉眼又被抹去。
看得何遠森心頭絞痛,但卻無能為力,只能暗中握了拳頭,對簡寧無能為力,對沈禾越發愧疚。
也越發的痛苦,在心中默默唾棄自己。
早知如此,他當初甚至不該給沈禾希,也就不用看到沈禾如今在自己面前崩潰垂淚。
而他這次甚至沒有安沈禾的資格。
“何教授,您回去吧。”沈禾低著頭,發都失去了支撐,將自己埋在被子中,悶聲悶氣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脊背單薄,連日奔波以來更瘦了,蜷在一時仿佛將要從世界上消失。
輕飄飄,了無痕。
“好。”何遠森無言以對沈禾,靜靜轉離開,將那位專家剛剛發給自己的線索全部刪除。
背后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為了家族,他不能繼續查下去了。
從前何遠森覺得自己沒有機會,一直將江北鄰視作對手,但如今,他反倒是希江北鄰快點出現,幫沈禾接過這一灘爛攤子。
沈禾只在醫院住了兩天,就不顧醫生和護士的阻攔堅持出院。
但沒想到回到家后,見到的第一個人回是江北鄰。
“出院了?”江北鄰站在廚房燈下,人影有些綽約,卷起袖口為沈禾盛了一碗飯,低聲囑咐:“洗洗手來吃飯。”
“江,江北鄰?”沈禾出門確認了一眼門牌號,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自己的公寓,眼中的疑溢于言表。
既然是自己沒走錯,那就是江北鄰走錯了?
走錯了家,還用了自己的廚房做了飯?
“你的鑰匙在門口花盆底下。”江北鄰無奈的低笑一聲,“我來的第一天就見到了,不敢想象你的家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被的。”
“我——”沈禾下意識想要反駁。
但看著家中溫馨的一幕,忽然一陣鼻酸。
以為,沒了爺爺,以后回到家再也不會有人等了。
可沒想到在這種萬念俱灰的時候,回是江北鄰忽然出現,仿佛從天而降,就這樣理直氣壯的來到自己家中。
還做了飯!
等江北鄰出來后,看到的就是對著飯桌嚎啕大哭的沈禾。
他腳步一頓,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到底還是放棄了安,而是任由沈禾發泄緒。
“哭吧,沒事。”
他溫和的拍了拍沈禾的后背,嘆聲道:“我在陪著你,會幫你找出兇手,讓沈老先生走得安心。”
“謝謝,嗝……謝謝你……”沈禾哭得打嗝,還在語無倫次的向江北鄰道謝。
又又累,最后懊惱地看著自己通紅的眼眶,埋頭大口大口地吃飯,不敢讓江北鄰看到自己狼狽的一幕。
看得江北鄰既心疼又好笑,只好假裝看不到沈禾腫桃核的雙眼,默默陪在邊。
到了晚上,他終于看著疲憊至極的沈禾睡,原本溫和的神驟然冷了下去,放輕腳步離開了沈禾的公寓。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江北鄰目冷如寒霜,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個小小的U盤。
這是沈禾雙目紅腫,滿臉淚痕時,千叮嚀萬囑咐給自己的,里面是這些天沈禾家中的全部監控錄像,如今已經損壞。
他涼涼的看了一眼已經壞掉的探頭,鋒銳的眉眼滿是直白的冷厲,似乎過它,看到了背后的兇手。
而后毫不猶豫地撥出一個電話。
“給我查沈禾家里的監控是怎麼回事,我要看到完整的監控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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