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一邊聽著，一邊快速把視線往四周掃去。

然后糯糯地答道，“在律所呢，行哥你要來接我嗎？”

聽筒里傳來一聲低笑，隨后掛斷。

酒店路邊停著的車里，陸行知坐在后排，把手機隨意扔到旁邊。

駕駛座的助理，只聽見后男人說了幾個字，也能到降低的氣。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陸總今天反常地說，讓自己開車來君悅酒店。

并且，開的還是自己那輛再普通不過的大眾。

隨著那句“走吧”，助理緩緩啟了車子。

剛好，和從酒店出來的虞煙，而過。

六點一到，助理就把整理好的標書容，呈到陸行知面前。

在男人仔細查看的時候，低著頭匯報，“陸總，我已經把所有的標書查閱，其中有一家的報價，和我們部定下的方案一模一樣。”

陸行知著紙張的手頓了頓，聲平淡地問，“哪家？”

助理回答，“是德銘，曲家的公司。”

曾經的曲家，在云城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

但礙于傳統行業發展限，加上部矛盾激化，一年不如一年。

到現在，只勉強留了半口氣強撐著。

而曲賀，就是不久前在會所，和虞煙談過一陣的人。

陸行知不屑地嗤笑了聲。

他還差點真的以為，曲賀是想找虞煙拍戲而已。

助理低著頭，看不見男人臉上的表，只能繼續恭敬地提醒道，“不過曲家公司的標書，是一個小時前才送過來的。”

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就算再專業再了解，做到一模一樣的可能，微乎其微。

再加上時間剛好在截止前一個小時，更讓人覺得可疑。

陸行知放下手中的資料，了太，神不耐。

助理不準他的想法，只能試探，“陸總，這事實在是有些蹊蹺，要不要再調整部方案？”

半晌，聽見陸行知不冷不熱地回了句，“隨吧。”

虞煙下班從律所出來，去了趟醫院。

虞清莉那天發瘋之后打了安定，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害怕再發作弄傷自己，虞煙站在病房門口，停頓了下。

讓意想不到的是，進門之后，虞清莉看著笑了笑。

那樣的笑容，滿是慈。

然后，“煙煙。”

虞煙愣怔了瞬，抬起腳走到虞清莉病床旁邊坐下。

“怎麼瘦了？最近學習很累嗎？”

眼神清澈，看自己像是看小孩子一樣。

虞煙給理了理被子，答道，“媽媽，我已經畢業了，現在在律所上班。”

虞清莉似乎有些驚訝，嘆道，“好快啊，我們煙煙都這麼大啦！”

枕頭邊出來小半部分包裝，虞煙皺了下眉頭，掀開往里看。

是一把五六的糖果。

虞煙表不再和，認真地對著虞清莉教育道，“你糖高，這些東西要吃的。”

虞清莉嘟著，不滿地回答，“知道了。”

就在虞煙抓著那把糖果時，出手，試圖阻擋。

虞清莉手指比了比，討價還價，“每天一顆，怎麼樣？不能再了。”

虞煙看了眼旁邊垃圾桶里，已經有好多剝開的糖紙。

“這周超了，下周我再給你。”

難得地陪著虞清莉說了會兒話，又去醫生辦公室，確認沒有大問題之后，才回了住。

路上，虞煙給陸行知打了電話。

那邊聲音嘈雜，笑鬧聲和音樂聲此起彼伏。

聽起來，像是在會所。

虞煙抿了抿，聲音甜甜地問道，“行哥，你晚上還會陪我睡覺嗎？”

說話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請求。

陸行知左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正夾著半燃的煙，往里送。

青白煙霧繚繞，男人眸底晦暗，神不明。

他坐在黑皮質沙發中央，氣質高冷淡漠，無人敢靠近。

像是在喧鬧中，隔絕出了另一個世界。

虞煙沒等到回應，撒道，“你不在，我怕我又做噩夢，睡不好……”

話音剛落，被男人冷冷地打斷，“有事。”

掛掉電話之后，陸行知耳邊還有回響。

十幾分鐘前的消息，虞煙去君悅酒店的那間房，是曲家曲賀常年包下。

男人鼻間溢出聲輕哼，直接用指腹把煙捻滅，猩紅頓時消散。

周宴從外面回來，剛坐下，聽見旁陸行知說了句，“幫我查個人。”

十二點，虞煙正要睡下的時候，門鈴聲劃破了寧靜。

過貓眼查看來人，驀地驚了下。

拉開門后，臉上的笑容又乖又甜，“行哥。”

虞煙穿著條卡通的睡，眨了眨眼睛，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陸行知雙手兜，扯了扯角，“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