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蕓再是驚訝，也強忍住，沒敢表現出來。

虞煙抿了抿，解釋道，“對不起啊，我剛剛偶然看到這盆花，覺得好漂亮，但您那會兒在和店員聊天，就沒敢打擾，自己跑過去問價格了……”

說著，便又再次低下頭，看向了懷里抱著的那盆蘭花。

“那邊的老板，說這紫月荷，寓意是富貴吉祥。”

方蕓像是明白什麼，終于笑了笑，對著虞煙附和，“這花很罕見，虞小姐眼真好。”

整個過程，陸行知眸底覆上一層寒霜，默默地凝視著。

虞煙回了個笑容，可臉上的神，卻變得有些為難。

猶豫了瞬，才轉過頭，對著沉默不語的男人，輕聲請求，“你可以再借我點錢嗎？我想買下這盆花。”

澄澈的眸子里，帶著殷切的期盼。

可眸底不被察覺的，只有早就把心里占滿的恨。

陸行知沒回答，徑自走到對面街口店里，把錢付了。

然后再快步走回到虞煙邊，拉起的手，聲音干地吩咐，“走吧。”

他沒去管，還站在另一側的方蕓，會是什麼反應。

路上，虞煙抱著那盆蘭花，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

不管怎麼樣，都保持作，不肯松手。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到達澄苑樓下。

方蕓走出來，試圖對著虞煙再說句話。

可還沒靠近，就被陸行知站在前擋住。

他眼神朝后點了點，示意虞煙先往里走。

等確認上樓之后，又變另一副神。

但陸行知盡力地克制，語氣還算溫和，對著方蕓說，“我安排司機送您回陸家，就不留您了。”

言語間，趕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方蕓不肯罷休，嘆了口氣，勸說著，“行知，你不能一直這樣對虞小姐。”

邊說著，視線落在陸行知臉上，發覺神越發繃。

但不管如何，方蕓還是全部說了。

“我始終記得，以前那麼，經常笑，很有活力，也很漂亮。可現在，卻總是冷冰冰的，每天待在房間里，不出門，也不說話，這樣下去，我真的擔心虞小姐會抑郁的。”

原本以為，說出這番話后，陸行知至會有些松。

但他卻只是搖了搖頭，有些漠然地笑了聲。

隨后對著說，“虞煙這個人，比您想象中，要堅強得多。”

方蕓剛還要再勸的時候，陸行知已經拉開后座車門，試圖親自讓坐進去。

但沒，無奈之下，端出長輩姿態來。

“行知，你從小到大，媽媽對你都沒有任何要求，但這次，你就答應我，在結婚之前，和虞小姐分開吧。”

陸行知聞言，太突突跳，額頭上青筋凸顯，再忍不住。

他扯了扯角，語氣里沒有一恭敬，直接破，“您當年，發現懷了自己哥哥的孩子，又趕嫁給陸庭深，才把我生下來……”

看著方蕓震驚到極致的神，積攢多年的郁，終于得見天日。

陸行知漠然地反問，字字扎心，“所以您，現在又有什麼資格，來對我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