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煙坐在床上，手抓著被單，摳得指節都在泛白。

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那幾秒，心跳加速，克制不住地張。

那天在醫院一別后，就再沒有見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那個男人，心中總是有莫名的期待。

雖然和他相的時間，并不算多。

甚至于，連名字和真正的長相，都不知道。

但他卻了，現在的虞煙，唯一信任的人。

就好像，在這座城市，只剩下他，可以說說心里話。

接通后，男人低沉的一聲“喂”，讓虞煙的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愣怔了瞬，隨后反應過來，淡的角上揚。

然后對著電話那端，開始說話，“是我。”

但剛說出兩個字，就被男人急切地關心道，“上午的事……你還好嗎？”

虞煙抿了抿，心底涌出一陣暖流。

兩次，都是自己要做出瘋狂的舉前，他會適時地出現。

然后告訴自己，別沖，別害怕，有他在。

所以虞煙知道，他一直都在。

但很奇怪，男人并沒有問出，和陸行知同樣的問題。

虞煙有些不解，直接反問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不走嗎？”

對面不由得頓了下，隨后發出一聲很輕的笑。

那樣的笑容，似乎有竹，很自在。

虞煙聽見男人平靜地解釋，“因為我知道，你還有必須要做的事。”

至于是什麼，他并沒有挑明。

因為兩人之間已經形默契，哪怕聯系困難，也不會忘了對方。

但虞煙不知道的是，男人此時，正坐在閉的房間里。

大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和說話。

凜冽的目，同時掃過對面那塊白墻。

墻上著的，是陳舒華日常的行蹤，和生活習慣。

所有的照片和他親手畫出的路線，占了整面墻。

而最中間那張白紙上，寫著明天的日期，和時間地點。

想起自己的計劃，男人勾了勾角，對著虞煙說，“明天桑敏出院，會去陸家別苑吃飯，他也在。”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虞煙還沒來得及回復，又聽見男人堅定的話語。

“所以，你再忍忍，到那個時間，我會來接你出去，帶你完你想做的事，再離開這里。”

和男人預料的不同，虞煙聽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開心。

反倒是頓了頓，語氣擔憂地提醒道，“可樓下有保鏢守著，你這樣過來的話，會不會有危險？”

話剛說完，就聽見男人愉悅地笑了笑。

接著，是充滿安全的回答。

“沒事的，周圍我都了，再說了，就一個保鏢而已，小場面。”

虞煙也被他這樣的形容，逗得角上揚。

在通話結束之前，男人看著墻上被粘住的那張臉，沒忍住，最后說了句。

“明天，我有個驚喜給你，保證你會喜歡。”

掛斷后，他吹了聲口哨，拿起旁邊的飛鏢。

男人眼睛瞇了瞇，瞄準墻上的照片。

手一扔，準確無誤地扎進照片里，陳舒華臉部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