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見到蘇黎，自覺退出，將空間留給二人。

蘇黎面若寒霜，擰眉朝他走近，“還有力氣兌我，看來也沒什麼大事。”

厲霆淵：“……”

他臉白如紙，還著紫，整個人不說萬分憔悴，也是病態明顯的。

居然睜眼說瞎話，覺得他沒事？

“我……”

蘇黎打斷他：“以后別輕易拿我朋友做威脅，否則，我不介意和你拼命。”

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手段，真的夠了！

厲霆淵眸中涌現痛苦：“我不想這樣，你能不能多把心思放在我上？”

他只是太缺的了。

才會偏激到劍走偏鋒。

厲霆淵慌張著想要去拉蘇黎的手，像是忘了自己還在輸，手背上的針翹了起來，輸管里回流。

可他們誰都沒去管。

蘇黎離病床遠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看著厲霆淵這副樣子，只覺得好笑。

“給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又來祈求。”

他賤不賤啊？

厲霆淵落寞收回手，上的痛，遠不及心口的痛。

“別在這賣慘，沒有人會同你。”蘇黎太鼓噪，偏開了視線，“我已經陪了你很久，你是時候放溫齊走了。”

厲霆淵像是聽見了催促下的其他意思。

放開溫齊，也會走。

巨大的恐慌如水包裹過來，厲霆淵幾乎要溺斃在傷痛緒中，他艱難地尋找自救的機會。

“我為溫齊找了頂級醫療團隊做治療，只要再給些時間，他可以恢復大半。”

“有時候病人的緒也會影響到治療進度，你覺得溫齊被你這個劊子手幫助，能好得起來嗎？”

何況也本不信厲霆淵會真心幫溫齊。

蘇黎冷笑，“你這樣晴不定的脾氣，說不準等溫齊好得差不多，又人打斷他的。”

又或者是一次又一次，拿溫齊的治療方案威脅委曲求全。

蘇黎不想過這樣抑，永遠看不到希的生活。

厲霆淵張了張，心痛得說不出話。

蘇黎對他的不信任和痛恨，比刀還鋒利，好像能片下他的來。

可他又能怪誰呢？

是他一手促這樣的況！

“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好嗎？我會給他治病，也會出資給他建律所，讓他為唯一的管事。”

“我會改的，我給他補償，也給安然補償，一人一千萬夠不夠？”

“還有你資助的那些人，我也給他們創建基金會……”

蝕骨的疼痛遠不及人一個眼神的殺傷力。

蘇黎搖頭：“夠了，厲霆淵你別再拿這些要挾我。”

他說的補償，一個名單接一個名單念出來，如枷鎖和錮，一層層朝著脖子上套。

不像是彌補，更像換了一種形式的威脅。

無法以正常人的標準，去看待他的行事作風，也不理解，好好的事，為什麼能被他毀得這麼徹底。

蘇黎深呼吸：“既然還死不了，那就好好養著，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忙什麼，去網紅餐廳打卡嗎？”

厲霆淵不了的冷落，揚聲反問。

他丟出幾張照片，蘇黎看去，一僵，全是今天出行的照片。

這個瘋子，時刻派人在監視！

口頭匯報不夠，還要拍照記錄？

蘇黎氣得發抖，“你到底想干什麼？”

“過來，陪我一起用晚餐，趁著我現在脾氣好，你最好乖一點。”厲霆淵面無表。

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好似剛才的脆弱都是蘇黎看花了眼。

也是，現在的厲霆淵，才是印象里殺伐果斷的男人。

蘇黎覺很累，累心累，雙重力下，深深嘆出一口氣。

“你到底要怎樣，才愿意放過我？”冷眼看著男人，“你的白月不是回來了嗎？為什麼還要纏著我？”

他們的開始，不是因為和白云薇相似嗎？

如今正主都了無牽掛回來投奔他了，他不去花心思哄白云薇，總和較勁干嘛？

厲霆淵沒有被激怒，反而眼可見的興起來：“你在吃醋？”

不等蘇黎回應，他繼續往下說：“我和之間早就沒有了，不過是愧疚作祟……”

“那你對我，不也是愧疚更多嗎？”蘇黎再次，“其實我和在你心里沒什麼兩樣。”

厲霆淵心慌，搖頭要解釋，醫護卻在這時魚貫而，看見病床上的慘狀，忙給他重新檢測扎針。

蘇黎退離戰場，冷眼旁觀。

最終晚餐還是一起在病房吃的。

沒吃出什麼滋味，厲霆淵也吃得，他大多時候的注意力，都落在上。

被那樣的目看著，蘇黎很難有胃口。

是不是只有突然暴斃而亡，厲霆淵才會因這一時片刻的愧疚，不去折磨所在乎的人？

“在想什麼？”

手腕一，蘇黎先看向被抓握的地方，才聽見厲霆淵的問話。

“時間不早，我想休息了。”

蘇黎回手，用紙巾拭了下手腕，嫌棄得大方坦。

“就在這休息。”厲霆淵心頭的火燒得很旺，人收拾了餐桌，半強迫蘇黎和自己在一張病床上。

單人床空間局限，蘇黎被他得在護欄上，男人的氣息如影隨形，本無法躲避。

蘇黎費力翻側躺，背對著他，這是最后的倔強。

“你乖一點，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但你非要和我耍小子，我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容忍多久。”

厲霆淵的大掌攬住的細腰，薄在耳邊張合，話語輕，聽得蘇黎渾發涼。

“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的。”

蘇黎不語，要是聰明，在他表現得和往常不同時，就該主提離職，跑得越遠越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他當做獵圈。

“那你什麼時候會膩？”蘇黎問。

“想都別想，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同一口棺材里！”厲霆淵在耳垂上不輕不重咬下一口。

察覺到男人的興，蘇黎不由自主發，蜷，想要護衛自己。

“這是醫院，你別太過分！”蘇黎呵斥。

厲霆淵冷笑：“和自己老婆在哪玩，都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