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直到傳出電子音，蘇黎松了口氣。

“你別打了，沒影的事，不要提前說。”

想起詐死后的第二年，從海城出差回來的蘇葵，風塵仆仆推開的辦公室。

“你有位朋友的況不太好。”

蘇葵說得很委婉。

實際上蘇黎見到溫齊時，他看起來像是不想活了。

面容灰白，神枯槁，似有死相。

蘇黎走到他面前，他反應了好一會，神才有變化。

“蘇黎？我是在做夢嗎？還是你來接我了？”溫齊聲音嘶啞，好似很久沒有說話。

兩行清淚自他眼眶流出，他埋下頭肩膀抖，哭得毫無形象。

聽著溫齊的哭聲，蘇黎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著，讓呼吸不過來。

心口悶悶的疼，眼角也跟著潤。

拍了拍溫齊的肩膀，著聲說：“不是夢，我還活著，對不起，讓你難過了這麼久。”

但的詐死也是事出有因。

回去見他，也付出了很多代價。

說開之后，溫齊努力復健，如今已經可以靠著外骨骼下地行走。

等他能行后，他常常去看蘇黎，給孩子們帶禮。

但他從未提過要和在一起的話，只如雨水一般，無聲滋潤。

“哼，溫齊對你的心思連珠珠都知道，還問過溫齊，是不是想當爸爸！”

“你要是松口，他立馬就帶著聘禮上門提親了，寶，你對他就一點覺都沒有嗎？”

安然非常好奇，心想溫齊如今在蘇氏居高位，相貌也不錯，多年潔自好，從未傳出過緋聞。

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可蘇黎卻沒有將他放到可選擇的范圍中。

蘇黎快速搖頭：“我已經害得他夠慘了，不能再害他陷到這種充滿利益的婚姻中。”

“寶，你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相信我，你跟他結婚，對他來說絕對是獎勵。”

蘇黎被耍寶的語氣逗笑，最終也沒松口。

兩人著杯，喝酒的位置從沙發換到臺。

躺著抬頭能看見天空，微風拂面，說不出的安逸。

氣氛太好，安然也放下了心防。

“寶，其實我有件事藏在心底很久了，一直想告訴你。”閉著眼，滿腦子都是顧景軒和林小姐的畫面。

有他們共同出游拍的照，還有互相投喂的親昵互，甚至有林小姐給介紹對象，顧景軒在旁附和的模樣。

每一個畫面閃過，都能呼吸重，沸騰。

無發泄的怒火將放在烤架上燒灼，憤怒和不甘心扎得心口難。

“你說，我給你開導一下。”蘇黎翻側躺著看。

安然蓄起了到肩的長發，中削減了很多，人依舊靈英氣。

一撇，語氣有些委屈：“我和顧景軒有過一段不正當關系。”

蘇黎撥弄頭發的手指用力扣住肩：“你喝醉了？”

不然實在無法想象，這句話怎麼能說出口。

安然撲哧笑出聲：“瞧你嚇的，我現在清醒得不得了！這輩子最清醒的時候，莫過于現在！”

可在蘇黎看來，現在是最不理智的時候。

和顧景軒？

這……

蘇黎腦中閃過白，忽然想到這些天的異樣，神微變，眼神也有了變化。

難怪顧景軒跟別人談婚論嫁，還要給介紹相親對象，會讓反應這麼大。

“什麼時候斷的？”蘇黎盡量照顧的緒，輕聲詢問。

眼神卻落在上，半刻不敢挪開，想要從的微表里發現點什麼。

安然似乎是察覺出的意思，抬手擋住了臉。

“半年前，我們才斷沒多久，這王八蛋就回國相親，一個月換不知道多個。”

一開始，故意屏蔽了有關顧景軒的消息。

后來等再聽到，只知道他要和林家千金談婚論嫁。

半年的時間不算快，可安然聽著心里還是不舒服。

憑什麼啊？

都還沒獲得幸福，顧景軒憑什麼先行一步？

蘇黎愕然張大，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前幾年一直是他陪著我，帶著我從不好的緒中走出，或許是高頻率的相，讓我覺得自己遇上了真。”

安然絮絮叨叨，“他開始想過要和父母坦白，但那時候我害怕，拒絕了他兩次。”

或許是年紀小的都格外勇敢。

顧景軒不滿的鴕鳥心態，還在朋友圈發似是而非的照片。

有時候是拍一對手作對戒，有時候是夕下依靠的背影，最過分的一次是拍了兩人牽手的照片。

顧父安母在評論區非常活躍，詢問他是不是有況。

他已讀不回，接到電話時，和安然還在晨練。

顧景軒對著電話另一端的長輩笑著承認，還故意讓安然出聲，兩人樂不可支。

力全數給到了安然。

此后他們常常通視頻，想要看見他那位神龍不見尾的友。

這樣的況一直藏了很久，直到他半年前說分手，然后投到相親大軍中。

長輩都以為他了傷，也不敢多問他之前的經歷，只一味給他找相看的姑娘。

由于兩人曾在一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安母還找到安然詢問他那段關系到底怎麼回事。

安然當時語焉不詳糊弄過去了，現在再想起，卻莫名覺得心好痛。

“我只說再等等，等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說，可他卻忽然玩冷暴力，還和別的人私會。”

“我們大吵一架后，他回國了，真是個無的王八蛋！”

安然語氣很輕松，作為聽眾的蘇黎心卻很復雜。

難怪當初那麼游戲人間的主，如今變得潔自好，原來是暗中，到了重創。

蘇黎心疼的遭遇：“寶苦了。”

抱住安然，心里的那口惡氣卻始終消散不去，想要給顧景軒一點教訓。

“也托他的福，不搞男人以后我的事業運突飛猛進，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早就無所謂了。”

安然擺擺手，還反過來安：“你也別放在心上。”

他年紀小，尋求刺激，也有的是時間去揮霍。

可安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