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姜玥現在不敢熬夜,強迫糾正了作息,雖然畫畫的效率低了很多,但為了健康,不想再熬夜,支了。
陸呈洲:“那手機開著,我等你睡覺。”
“你不忙嗎?”
“不忙,就想聽你的聲音,你不用一直說話,你做你自己的事,我聽著,偶爾應我一下就行。”
陸呈洲哪里還敢提那麼多要求,他就只聽的聲音就行了。
梁姜玥便不管他,把手機放在一旁,認真畫的畫,今天狀態不錯,有不靈。
等到了十一點,梁姜玥拿起手機一,很燙了,喂了一聲,那邊卻沒了聲音,通話還在持續,很快聽到一陣呼吸聲,很均勻,好像這個人睡著了?
梁姜玥認真聽了會,確認他是睡著了,淺淺勾,沒有掛斷,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才掛斷,手機實在燙得不行了,沒忘記切出微信和他說一聲,告訴他一聲。
片刻后,洗完澡出來,手機上彈出好幾條信息,而是陸呈洲的,他好像睡醒了?
梁姜玥看到微信,回復過去,他又打來電話,聲音帶著明顯的慵懶,剛剛是真睡著了,問他:“不是睡著了?”
“又醒了。”陸呈洲懶洋洋的,“要睡覺了?”
“嗯。”
“你睡,等你睡著,我會掛斷。”
“可是我手機會發燙。”
“那半個小時后掛。”
“陸呈洲,我又跑不掉,你別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得時時刻刻盯著你。”陸呈洲哼哼說道,帶了點孩子氣的無賴。
梁姜玥忍俊不笑了聲:“好,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會再這樣了,除非是你不要我。”
“這話我不聽,什麼我不要你,主權在你那,只有你能決定我的生死。”
梁姜玥嘆息一聲,無可奈何,“那我不知道了。”
“姜玥,我想你昨晚躺在我邊了,今晚我恐怕睡得不安穩了。”
梁姜玥忍不住想,要是他在邊,睡得不安穩的人則是了,這兩天就沒讓好好睡過覺,跟散架一樣。
安靜片刻,梁姜玥躺在了床上,被子發出窸窸窣窣的靜,在寂靜的晚上被放大數倍,陸呈洲都聽見了,他嗯哼一聲,說:“躺下了?”
“嗯。陸呈洲,你是不是很困,要不睡吧。”
“還是想抱著你睡覺,我懷里空的,不習慣。”
梁姜玥說:“你抱枕頭吧。”
“這麼狠心啊,姜玥,寧可讓我抱枕頭,不讓抱你。”
“你別貧了,都什麼時候了。”
“我很想你。”
“嗯。”
聊了會,時間差不多了,梁姜玥要睡覺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睡了。”
“好。”
接下來好幾天,他們倆每天手機通,梁姜玥留在家里陪母親,陸呈洲沒有過來,不讓,而白天陪母親出去散步,逛菜市場,到走走停停,日子過得很平淡,波瀾不驚的,很這樣的生活,很好玩,很放松。
只是和陸呈洲異地而已。
至于和陸呈洲結婚的事,能瞞一天是一天,等到真瞞不住了,再想和母親坦白,現在尚且還沒有勇氣。
害怕母親知道會有什麼反應的,會不會罵,會不會特別生氣,婚姻大事如此藏醋,甚至連都不說一聲。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誰會先來。
在這兩個來之前,陸呈洲來了。
接到陸呈洲電話的時候,是周末的下午,陸呈洲問:“有時間嗎?”
“怎麼了?”
“想你了,想你就直接來了。”
……
片刻后,梁姜玥找個理由上市里買料,功出來在市里的酒店房間見到的陸呈洲。
陸呈洲和見面,迫不及待直奔主題。
男人嘛,哪有不好的。
都習慣他這幅不擇食的模樣。
兩次后,徹底沒了力氣,靠在他懷里,昏昏睡,說:“你來就是為了找我做這事?”
“我力行想你。”
“好就好。”
陸呈洲著事后煙,吞云吐霧的,不是不討厭煙味,是不討厭他煙,他那煙的味道也不算大,坐起,想拿服穿上,后的男人又靠了過來,吻上的肩膀,啞聲說:“今晚別走了,和我待會?”
“不行,我出不來太久,我媽要找我的。”
陸呈洲有些哀怨:“那陪我去吃點東西?吃完送你回去。”
“行吧。”
梁姜玥答應了。
兩個人穿戴整齊,離開酒店,在附近找了家餐廳吃飯,當地的特菜,梁姜玥點的,陸呈洲目不舍得離開,在上流連。
被盯得頭皮發麻,好像才是盤中餐,香甜可口,很人的那種,“陸呈洲,你吃你的飯,別一直盯著我。”
陸呈洲說:“我還沒吃飽。”
“胡說什麼。”
陸呈洲輕笑:“我不看你了,你吃吧。”
梁姜玥不敢吃太飽,晚點回家還要吃,到時候吃不下會被母親說的,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陸呈洲:“還是老樣子,怪不得不胖,跟貓一樣的胃。”
梁姜玥努:“你才貓。我怕晚點回家吃不下飯,會被我媽說。”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那麼怕家里人。”
“你不懂。”
“好,我不懂。”
陸呈洲現在可不敢得罪,恨不得把供起來,當祖宗一樣。
吃完飯,陸呈洲把帶到車里又膩歪一陣,溫親的,耳鬢廝磨,被弄得氣吁吁,掐了掐他的手臂,說:“好了,別親了。”
陸呈洲就是想多親一會兒,“跟做賊一樣,不能見。”
梁姜玥笑了聲:“你忍忍。”
“忍,忍多久都行,誰讓我們家bb能拿死我。”
梁姜玥冤枉:“我哪來那麼大的本事。”
整理下擺,被他弄得糟糟的,說:“好了,我要走了。”
陸呈洲送回到小鎮上,隔了一段距離把人放下的,在下車前,又將人抱到懷里索吻,梁姜玥是拗不過他的,乖乖臣服。
回到家里的時候,母親在院子門口坐著織,說是織給的,讓母親別那麼累,母親不聽,就是要給織。
晚上吃飯,母親和提起了父親的事,拿出父親留下的那幾幅話,不得不說,父親是有本事的,畫技出神化,母親說可能搞藝的命運都比較曲折,父親死后畫也沒有價值,還是不出名。
梁姜玥忍不住想,這行確實要麼有極高的天賦,要麼有營銷手段,拿錢砸,砸出一片路,這兩路,其實都不好走。
是真進到這行才知道水有多深,有多難出頭。
大部分能糊口混口飯吃就不錯了。
本科的時候,周圍同學都在自嘲,畢業后的去就是到街邊擺攤畫糖畫。
母親回憶起父親,滿眼都是淚水,說:“你父親走太早了,要是他在,我們家不會變這樣,你也不用吃那麼多苦,你還有依靠。”
那個時代,男人就是家里的頂梁柱。
沒了男人,一個家就倒了。
梁姜玥對于父親的覺已經淡了很多很多了,大概跟他知道了真相有關吧。
只有母親還被蒙在其中。
梁姜玥替母親不值,心里的憤懣無發泄。
好幾次想告訴母親真相,話到邊,又不忍心傷害,讓也知道這些殘忍的真相。
……
很快到了新的一年,梁姜玥和母親一起準備年貨,對聯,放鞭炮,熱鬧極了,周圍鄰居都知道回來了,打聽得知的職業后,有些是看不起的,不過是一個窮搞藝的,又沒什麼名氣,轉不了幾個錢,多事的鄰居跑到跟前,勸早點找個有錢男人嫁了,好補補家里,讓媽過上好日子。
梁姜玥聽到這些言論只覺得好笑,說:“我們家里的事您怎麼上趕著心,我會讓我媽過好日子,不需要找個男人隨便嫁了。”
鄰居還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現在外面就業形勢多嚴峻,尤其還是人。
梁姜玥和鄰居說不到一起,不再和鄰居多說,本就沒有什麼,不過就是好事者喜歡對別人家里的事指手畫腳,控制太強了。
母親似乎也察覺到一直在家里待不是好事,在吃飯的時候問:“陸家那邊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點靜都沒有?”
“他們要什麼靜?”
“姜玥,你老實跟媽媽會所,你和陸家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鬧掰了。”梁姜玥長話短說,“我不想再被他們控制人生,所以和他們撕破臉了。”
“姜玥……”
“媽,事已至此,沒有后悔路,我跟您說過,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所以您別擔心。”
母親哪能不擔心的,很怕陸家會難為:“那你的工作……”
“養活我們倆不是問題,您放心,我有后路,我才回來的。”梁姜玥篤定說:“我離開您這麼多年,我很想您,想陪您好好生活,您給我這次機會吧。”
母親唉聲嘆氣,終究沒再說什麼。
梁姜玥心態好,笑著和撒:“哎呀,別愁眉不展了,小心長皺紋,到時候就不漂亮了。”
“我這把年紀要什麼漂亮,倒是你,你這孩子……”母親一頓,“是不是跟陸呈洲有關系?”
“……”
“陸家他們……”
“您知道就不用問了。”
母親說:“是媽媽不好,媽媽沖告訴了陸家……我以為……”
“過去的事就算了,不要再提,新年到了,我們好好過年,其他的不要再想,沒有意義。”
梁姜玥現在理智得可怕,母親同樣到了。
大年三十這晚,吃完飯,梁姜玥和母親在院子里放了會仙棒,錄下一個視頻發給陸呈洲,陸呈洲很快接了,問好不好玩。
說還可以。
陸呈洲微信上說:【又想你了。】
梁姜玥:【距離產生!】
陸呈洲:【產生不了一點兒。】
梁姜玥:【我覺得很。】
陸呈洲:【你是想氣死我。】
梁姜玥抱著手機咯吱咯吱笑。
母親看見了,問:“笑什麼呢?”
梁姜玥說:“看到一個搞笑視頻。”
“早點睡吧,很冷,別冒了。”
“知道了,媽媽。”
回到房間,陸呈洲的電話就來了,接通一瞬間,梁姜玥聽到了煙花的聲音,他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陸呈洲。”
“欠你一份歲錢呢。”
“那就欠著吧,下次見面還給我。”
陸呈洲輕笑,“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都行。”
“好,我現在過去。”
“誒……”
“怎麼了?”
“你真來呀?”
陸呈洲說來,是真的來。
第二天下午,梁姜玥在小鎮上看到他的,他穿得很低調,站在長街頭,手里夾著一煙,好整以暇著,好像沒認出來似得,他走進幾步,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真是你?”
“怎麼,見到我不開心?”
“你、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來給你封歲錢的。”
“不是,大年初一,你不在家?”
“我家?我家就我一個人,你又不回來陪我。”陸呈洲的語氣可憐兮兮的,“姜玥,不帶這樣的。還家呢,我都沒家了。”
“我是說陸家……”
“斷絕關系了。”
“……”
梁姜玥瞪大眼瞳,驚愕不過如此。
陸呈洲跟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溫聲笑著,“我是說真的,騙你做什麼,他們愿意包庇陸菡,那就斷絕關系簡單干脆,反正我是無所謂的。”
“你瘋了——”
梁姜玥真覺得他是瘋了,可心里又覺得好像很正常,符合他的格,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
梁姜玥不方便帶陸呈洲回家,又和他去了酒店,母親打來電話的時候,說在外面玩一會兒再回去,看花燈去了,母親沒有懷疑,電話掛斷,立刻被陸呈洲堵住,有大半個月沒見,兩個人像一團火,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
陸呈洲吻吻得很深,含糊不清說:“想死我了你。”
一如既往的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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