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村長說完這些事,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姜眠,結結地說道:
“夫……夫人,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真的沒有別的瞞了。”
其實,自始至終,他都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懵懵懂懂,只是被金錢和利益驅使,顧詩吩咐什麼,他便照做什麼,從未深究背后的緣由。
姜眠和顧延玉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微微點了點頭。
盡管從朱村長的敘述來看,他似乎僅僅參與了幾件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但將這些事串聯起來,卻不難發現,他在無形中給予了顧詩極大的幫助。
他不僅為顧詩解決了在村子里的住宿問題,更關鍵的是,后來顧宇派來調查的人,因為采信了他的證詞,才使得顧宇誤以為事已經真相大白,不再對澄樂縣進行追查。
只是這其中......
姜眠突然想起朱村長提到的那個男人,于是從手機里翻出葉沈的照片,遞到朱村長面前,問道:
“你說在顧詩邊見到過一個男人,是長這個樣子嗎?”
朱村長趕忙湊上前,仔細端詳了一番,連連點頭,語氣篤定地說:
“對對對,沒錯,就是他!他一直跟在顧詩邊,形影不離的,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恩的一對呢。”
“以為?”
姜眠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敏銳地捕捉到了朱村長用詞中的微妙之。
顧詩都已經為葉沈生下了孩子,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是毋庸置疑的親,可朱村長卻用了“以為”這個詞。
提及此事,朱村長那八卦的勁頭瞬間被點燃,他先是沖在場眾人眨了眨眼,隨后如同登臺唱戲般,直了腰板。
“嘿,你們都想不到,起初我真認定他倆是一對兒。可后來,我咋察覺到不對勁的呢?就從那的對男人的態度上發現的!”
說著,他右手重重地拍在左手手心上,臉上的神仿佛在宣告自己發現了一個驚天。
“按常理講,哪怕再潑辣的人,面對自己心的人,就算生氣,那言語里也該帶著幾分撒的意味。可他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那天我在那兒待了一下午,就瞧見那的對男人呼來喝去,就跟訓狗似的。這還不算最離譜的!”
說到這兒,他突然出手,擋住自己的,鬼鬼祟祟地低聲音,對姜眠和顧延玉講:
“當時啊,那人嚷嚷著要喝水,男人趕去倒。這本來也沒啥,媳婦懷著孕,寵著點理所當然。可奇怪的是,男人把水端來后,那人一會兒嫌水涼,一會兒又嫌水燙。就因為這點小事,‘啪’的一聲,直接給了男人一掌!”
朱村長一邊說,一邊抬手比劃著扇耳的作,繪聲繪地還原當時場景。
“男人當場就火了,語氣冷冰冰的,讓人別太過分。你們猜那的怎麼回應?”
朱村長雙手叉腰,活一個說書人,微微抬眸,掃視著眾人。
然而,顧延玉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朱村長便嚇得渾一哆嗦,不等有人回應,趕忙接著講:
“那的冷笑著說,‘喲,還惦記著回去找你的心上人?簡直白日做夢!想當初,你主找上門求我幫忙,跟條哈狗似的。一旦事敗,我有靠山庇護,而你只有死路一條!怎麼,還愣著干嘛?趕給我換杯水!’”
“你們說說,正常會這麼說話嗎?”
朱村長撇了撇,臉上滿是不屑,
“反正我瞧他倆都不是什麼正經人,要不然怎麼會放著城市里不待,躲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
朱村長沉浸在對過往細節的回憶中,滔滔不絕,完全沒留意到,在他的話音剛落時,姜眠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
原本放松搭在上的手,也在頃刻間握了拳頭。
顧延玉就坐在姜眠側,這般明顯的反應,自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幾乎是在瞬間,顧延玉便迅速反應過來,朱村長轉述的顧詩的那句話,其中所指,分明就是當年姜家那起令人痛心的案件。
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回到當時,姜眠給他看葉沈和顧詩聊天記錄的場景。
那時,他一直以為在整個事件中,顧詩是主導者,掌控著全局。
可如今結合朱村長的講述來看,事的真相竟大相徑庭,是葉沈主找上門去,挑起了這一系列的事端。
而這一切的源,僅僅是因為葉沈喜歡上了姜眠。
顧延玉實在無法理解葉沈的思維邏輯,為了一己私,竟不惜策劃如此惡毒的謀,害得姜家支離破碎。
此刻,看著旁已然有些失神的姜眠,顧延玉心中滿是心疼。
他毫不猶豫地出手,輕輕握住姜眠的手。
掌心的溫度傳遞過去,無聲地給予力量和安。
隨后他聲音低沉且平靜地問道:“好,這件事說完了,那就來說說卡的事吧。”
朱村長本拿不準這番提問是否中顧延玉的重點。
可眼下自己孤立無援,只能對方怎麼吩咐,就怎麼回應。
畢竟現在他簡直是天天不靈地地不應的狀態了。
朱村長咬了咬牙,老實代:
“那張卡,是兩個月前熊建德把我過去,帶著人幫我辦理的。其實,用途我并不清楚。每次熊建德都會帶著一大筆錢來找我,讓我把錢存進卡,再轉給另一個賬戶。”
他一邊說,臉上一邊浮現出一自得:
“說實話,我也納悶為什麼要把事弄得這麼復雜。不過,每次功匯款,我都能拿到百分之一的獎勵。他們轉的金額又大,我自然樂意。現在我去銀行,工作人員都把我當大客戶,不僅能讓我隊辦理業務,每次都有好幾個人圍著我服務……”
聽到這兒,阿金實在看不下去,雙手握拳,作勢要沖上去揍朱村長。
朱村長嚇得臉煞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趕忙收起臉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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