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季川……要過……爸爸的電話？

可是，季川從來沒跟提過，爸爸媽媽也沒跟提過。

為什麼？

見一臉茫然，姜野接著說：“是真的，但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后來川哥不讓我把這事告訴你，我就沒說。”

“今天屬于……”姜野了鼻子，略微尷尬，“說了。”

姜野離開后，姜至果斷給楊柳撥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的聲音鉆進姜至耳朵里，著那顆不平靜的心。

他們會說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

不多時候，電話接通，楊柳溫的聲音傳來，“姜姜，怎麼了？”

聽著楊柳的聲音，姜至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就像當初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父母季川和之間的羈絆一樣。

張不開口。

聽姜至沒有回應，楊柳那邊有點著急，以為有什麼危險，聲音也急促起來。

“姜姜，怎麼了，是遇到……”

“媽媽。”姜至出聲喊，“我沒事，在家里呢，別擔心。”

“哦哦，那就行。”楊柳放心下來，“你說你這孩子，打電話來又不說話，嚇得你爸子提了一半就從洗手間往外躥。”

“哎，別瞎說，我可沒有。”電話那頭傳來姜正急聲否認的聲音。

姜至笑了下，順著楊柳的話往下說：“那我爸也太不穩重了。”

“就是就是。”楊柳也附和道，又問：“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

“嗯。”

姜至猶猶豫豫的，嚨像被什麼黏住一般。

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道：“那個，季川很早之前就給你們打過電話是嗎？”

楊柳和姜正瞬間愣住，見姜至提這事，他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跟說的事，但姜至這麼突然問起來，他們倒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楊柳和姜正急對視一眼，繼續裝？還是認了？

姜至許久得不到回應，便猜到兩人正準備對口供呢。

舒服地靠在沙發里，了眉心。

這一對父母，有時候也讓人鬧心的。

“你倆別裝了，姜野都說了，季川從他那要的我爸的手機號。按照季川的子，他肯定會打，不然他不會要。”

姜至微微嘆了口氣，“他跟你們都說什麼了？”

見瞞不過去了，楊柳把電話往姜正懷里一扔，毫不留道：“給你打的你說。”

姜正莫名其妙地接了個燙手的山芋，睜大雙眼看著楊柳敢怒不敢言。

“那天你不一起聽的電話嗎？”他企圖丟掉這個山芋。

楊柳笑笑，“那也是給你打的！”

“嘿，我說……”

姜至耐心耗盡，“你倆別貧了，快說！”

追你寶貝兒生氣了，姜正認命了，他說就他說吧。

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

姜正努力回憶那天的況，“那天接到他電話我也很震驚，畢竟……他份有點特殊。”

“那天他自報家門后，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怕你有負擔張不開口說這事，他便主說。表明了他的態度，也包括他家里那邊，讓我們放心把你給他。”

像是想到什麼，姜正笑了下，“那孩子又把自己的家底了個底朝天，生怕我們覺得你跟了他委屈，說要給我們吃了顆定心丸。”

“他又怕你心里力大，就讓我們先別告訴你，等你自己想開了，或者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也不遲。”

“不這些，小季還問了一些有關于你小時候的事，事無巨細。”楊柳補充道。

作為一個母親，很慶幸自己的兒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的男人。

楊柳頓了頓又說：“姜姜，小季這孩子真的不錯的，你們可要好好的，知道嗎？”

“嗯。”

姜至聲音很輕，視線平直沒有焦點，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說：“有一件事他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們。”

姜正雖然沒提到，但姜至知道，那件事季川肯定沒說。

不等姜正和楊柳問，姜至直接說：“小時候一開始我不配合治療，后來又配合了，你們問過我為什麼，但我沒說過。”

“是因為季川。”

電話那頭的姜正和楊柳對視一愣，滿眼不可思議。

提起季川，姜至原本虛焦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他聽說我過得不好，找過來罵了我一頓。”

“他當時可兇了。”

“后來再遇見，我沒有認出他。”

姜至看上去好像在笑，可眼尾卻有一點紅，眼里下著霧。

掛掉電話后，姜至著漆黑的窗外發呆。

現在明明是晚上，夜晚也沉得很，天氣預報說可能會下雪，氣溫很低，很冷。

可姜至心里像是升起了一太。

刺眼、明亮、溫暖，直的心房。

整個人像被照一般，可以清晰地看到管里沸騰的，腔里鏗鏘跳的心臟。

如果可以被窺見形狀，那一定是季川的樣子。

沒辦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就好像你明知道自己被了很久，還是會被一些溫的、細碎的意悸到。

室暖烘烘的，時間不快不慢地走著，倒退著回到從前。

與季川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照片似的在眼前的虛空中呈現。

第一次見面，他把銬住。

想方設法住在他隔壁。

半夜等只為給上藥。

用蹩腳的理由三番兩次拒絕。

一起出任務會下意識關心。

相親大會誤會會及時解釋道歉。

給準備例假需要用的品。

在緒低落的時候喊回家。

晚上在小區門口等。

在害怕的時候收留、吻。

在沒表白之前買了戒指，沒摘過。

在退的時候，強勢扭轉局面。

帶著傷勢不管不顧地去找。

放下一切因果，不顧一切地。

帶海邊逐日，帶周邊旅游，帶治愈自我……

所有的畫面快速排列組合，最終形季川的樣子。

姜至沒有哭，眼里帶著，笑得很燦爛，如明的春天一般。

“季川。”低喃。

姜至的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