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之前還以為，娘娘是為了痛打落水狗，所以才特意給莊妃娘娘挖了這個坑。

沒想到娘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阻止莊妃娘娘再次爬上四妃之位。

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著沈知念問道：“娘娘，您是怎麼知道莊妃娘娘會有復起的機會，還提前做好了應對之策？”

沈知念笑而不語。

當然是因為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大周和匈奴開戰，軍師也是莊家人。而且朝堂上的局勢不穩，不久后帝王就起復了莊太傅。

前世的莊妃沒有被降位，柳時清也還作為貴妃活著。以良妃的份在后宮風頭無兩，甚至一度蓋過了柳貴妃的風頭。

沈知念既然知道事的走向，又怎麼可能不提前做好應對之策？

這，便是送給莊妃的大禮！

不過重生的事，沈知念沒辦法說出來，便道：“本宮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戰，我們又勝出了！”

聞言，菡萏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嘆道：“就像娘娘說的，莊妃娘娘雖然洗清了毒殺郝嬪娘娘的嫌疑，卻徹底失去了陛下的信任。也不知道是得到的更多，還是失去的更多。”

沈知念搖了搖頭：“莊家從小就以皇后的標準培養莊妃，對來說，清白的名聲比什麼東西都重要。”

“值不值得，恐怕只有自己心里知道了。”

菡萏撇撇：“還皇后的標準。”

“奴婢怎麼覺得，莊家做過頭了，是以太后的標準培養莊妃娘娘還差不多。”

“年紀如果再大一些，恐怕別人看到，都要把當太后娘娘了。”

芙蕖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菡萏這張，還真是損死人不償命啊！

小明子彎著腰，笑道：“現在滿宮都在說，莊妃娘娘洗清了嫌疑，陛下一定會復的位分，長春宮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

“要是莊妃娘娘等來等去，木魚都快敲爛了，也等不到陛下恢復位分的旨意……”

菡萏嗤笑了一聲：“那就好玩了。”

“不過莊妃娘娘也是活該！”

……

長春宮。

若離看著跪在團上，閉著眼睛敲木魚的莊妃，眼底眉梢寫滿了笑意，興道：“娘娘，一切都像您預料的那樣！”

“您將吳耀祖握在掌心，那吳氏就不敢不聽您的話。”

“是被陛下賜死的，等上路了，此事就死無對證了。今后再也不會有人敢把郝嬪娘娘的死，攀扯到您頭上！”

莊妃一邊敲著木魚，一邊道：“郝嬪被毒殺，本就與本宮無關，本宮不過是讓事回到原有的軌跡而已。”

“是是是！”

若離點著頭道：“娘娘知道吳氏最在意的，便是那個扶不上墻的弟弟，所以全了，實在是太心善了！”

“以自己的命，換了弟弟的平安，吳氏可以放心上路了。也只有娘娘才會讓莊家的人，不遠萬里去寧古塔幫這個忙。”

莊妃念著“阿彌陀佛”，喟嘆了一聲：“本宮一直把吳氏當妹妹看，想保全吳耀祖，本宮當然只有順著。”

若離笑嘻嘻道：“娘娘，奴婢先去長春宮門口等著，想必復您為良妃的圣旨，馬上就要送過來了！”

莊妃雖然沒有說話，卻也笑著認同若離的做法。

然而誰知道……

若離等啊等，一直等到太落山，月亮爬上了夜空，養心殿都沒有人過來。

只好先回室伺候莊妃。

怕莊妃心不好，若離連忙安道：“娘娘，您別多想。應該是陛下政事繁忙，還沒想到這一茬。說不定……說不定明天，圣旨就送過來了……”

莊妃溫聲道：“本宮知道陛下政事繁忙，自然會諒。”

說著這樣的話，可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泄了莊妃不安的緒……

與陛下青梅竹馬長大，還算了解對方。

莊家的軍師立了功，朝堂也需要父親來穩定局勢。吳氏這個時候將罪名都攬著上，陛下一定會順著臺階下來。

事實正像推測的那樣。

陛下并未深查此事，就定了吳氏的罪。既然如此，陛下對怎麼會毫無反應？

莊妃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

不過這才第一日，莊妃沉得住氣，并未自陣腳。

若離請示道：“娘娘，您按照承諾保吳耀祖的命，對吳氏已經仁至義盡了，真的還要安排檀兒提前出宮嗎？”

“如今六宮大權都在宸貴妃娘娘手上，恐怕會故意為難。您何苦為了一個宮，費這樣的心思呢？”

莊妃和吳氏之間的所有易，檀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若離提起，莊妃眼底閃過了一道冷芒！

輕輕用蓋子撇去茶杯中的浮沫，漫不經心道：“吳妹妹從前雖只是常在，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家小姐。去了地底下，一個人如何習慣？”

若離聽明白了莊妃的意思，低著頭道：“娘娘如此為吳氏著想，真是有心了。”

“您放心，奴婢會將檀兒送下去伺候吳氏，這樣就不會孤孤單單上路了！”

莊妃不忍地閉上了眼睛：“檀兒對吳妹妹忠心耿耿，本宮之前要來長春宮當差，還不樂意，應該是想繼續伺候吳妹妹。既如此，本宮就只有全了們的主仆之。”

……

冷宮。

吳氏手中端著一杯毒酒，回想著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吳招弟。

人如其名，連帶在，已經生下了五個兒的爹娘，下一胎終于生下了兒子！

家里人一直說，是有福氣，招來了一個弟弟！

可從小到大，吳招弟并沒有因為這份福氣，到任何好。

家里的所有好東西，都是耀祖的。

四個姐姐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也同樣。

小時候，吳招弟并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意味著什麼。

直到長大一點，外出參加宴會時，那些貴都看不起們姐妹，才漸漸從們的言語中，窺探到了一點東西。

原來只有那些窮鄉僻壤的夫妻，會給兒取“招弟”這樣的名字。